「額滴神」奧斯卡·王爾德說過:「在我年輕的時候,曾以為金錢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現在我老了,才知道,的確如此。」
所以,林子期覺得,除了必修課不得不花點兒心思外,其它的還是算了。加什麼社團,入什麼協會?專心搞錢才是王道!
英語專業的必修課,對於林子期來說差不多也是燙剩飯。無非就是精讀、泛讀、聽說、語音、語法、概論、閱讀、寫作這些。
她又不想當學霸,雖然不至於高呼「六十分萬歲,多一分浪費」,但能拿個八十幾分的成績,她就已經自認為很了不起了。
當然,林子期最喜歡的還是影視欣賞課。
林子期猶記得上輩子看過的第一部英文電影叫《阿甘正傳》,就是在影視欣賞課上看的。那時候這部影片好像還未在國內正式上映,但英語系的老師自有其獲得渠道,本著與國外同仁交流探討的精神,總能先睹為快。
「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你會挑個啥味兒滴。」
林子期曾痴迷於這句話,並因此對這種什錦巧克力有了執念。奈何她窮,一直窮,好像直到女兒三歲時,才借著給女兒嘗嘗的由頭,買了一盒。似乎是歌帝梵還是費列羅的,年代久遠,記不清了。
電影看完,那句賊拉燙嘴的心靈雞湯果然在「易感人群」中流傳開來。京大的學霸們對吃不感興趣,卻受此句影響,越發努力起來。人生具有不確定性,那也就充滿了無限可能,娃兒們,好好努力吧,明天是屬於你們滴,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滴。
林子期為此專門去買了個拷貝盤,磨了影視課老師一個星期才把電影拷貝到手,立馬約了喬旭、錢朵鈺一起觀看。
只是,因為影視課上只放了電影的一部分,林子期忘了電影裡面有些少兒不宜的鏡頭和暗示。再說了,後世「親親抱抱舉高高」的影視作品看多了,林子期對於這種級別的「限制」基本無感,就算是看到了也會給自動忽略。結果害小姑娘錢朵鈺捂臉好幾次。
林子期被她捂臉捂得心裡直抽抽,默念「罪過、罪過」無數遍。
更讓人無語的是,三個人是借用林玉巧工作室的電腦看的,全體員工圍觀。過來人們臉紅的臉紅、望天的望天,搞得林子期好不尷尬,好像她給他們看了什麼不得了的小電影一般。
妹兒啊,有多大屁股就穿多大褲衩,你能看就看,不能看就別勉強了行不?你這樣一驚一乍的,讓俺們這些過來人很難做唉!你說俺們是繼續看呢,還是繼續看呢?你瞅瞅人家喬旭,人家怎麼就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你到底害羞個毛線呀,害羞?
林子期無力吐槽,賭咒發誓自己也要買個電腦,半夜啃著薯片看《午夜凶鈴》也方便啊不是?
唉,看來,那部法國電影《芳芳》和那部美國電影《鐵達尼號》,她只能暫時壓箱底了,待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找個機會獨自欣賞。
為了驅散點兒尷尬,林子期沒話找話:「呃,那種巧克力不知道哪裡有賣?我聽說歌帝梵巧克力最好吃。」
「啊!啊!去大超市找找,也許有賣。」員工A搭話。
「還是去百貨商場,那裡稀罕玩意多。」員工B建議。
林子期看了眼依然淡定觀影的喬旭,心道「學霸果然是學霸,看什麼電影都能看出一股做研究的味道來。」
心念一動,又想起上輩子聽說過男生宿舍里流行看小電影,不知道這小屁孩看不看。可別跟林承業似的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再給學壞嘍。
想到這裡,「老母親」的心態登時不穩了,覺得自己有必要找個機會跟孩子談談人生了。
唉,這就是「單親」家庭的不便之處。她現在,多麼像「寡母帶著個大兒子」。面對青春期的熊孩子,有些話真是難以啟齒又不得不說。要是喬旭他爸還在,這些事兒哪裡用得著她來操心哦!
「那個,跟宿舍里的同學相處還好吧?」林子期沒話找話。
「還好。」喬旭頭都不抬,秒回。有什麼好不好的,不過就是個睡覺的地方。他平時起得早,回得晚,跟舍友也不過混了個臉熟。
「啊哈,那就好。你們平時都一起幹啥呀?」林子期試探著問,企圖慢慢把話題引向目標。
「就上課、吃飯,還能幹啥?大一課程比較多,大家平時都忙著上課,幾乎沒時間出去玩。」
「晚上回去臥談嗎?」林子期又問。
「不談。倒頭就睡,都很累。」喬旭回答。
「課業這麼忙嗎?你也要注意勞逸結合呀,別熬夜,熬夜最傷身體了。你現在還小,感覺不出來,等老了你就知道了。萬一累出一身病來,還是得你自己受著。」
「老母親」的心思瞬間跑偏了,關心起孩子的身體狀況來。她剛想套什麼話的來著?忘記了。
「嗯,我會注意的。」喬旭笑道:「我自己將來就是醫生,我還能不知道保重身體嗎?放心吧。」
「唉,一入醫門深似海,後世累死的醫生多了去了。你呀,差不多得了。實在不行,你以後就去社區醫院當個保健醫生,工作清閒些,也挺不錯的。還是身體要緊。」林子期又忍不住嘮叨。
「後世?」喬旭抓住了她話中的詭異字眼,問號臉。
「啊?什麼?我說過嗎?」林子期裝傻。這孩子是屬獵犬的嗎?
喬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並未揪住這個話題不放。林子期一緊張,也忘了要套話的事情了。
後來想了想,他們宿舍連個電腦都沒有,拿什麼看小電影,便也安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