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8章 公爵進行時（一）
「不得不說你有些本事。」次子靠在水池邊上，對於自己略輸一手被奈瑟發現這一件事，祂沒有任何的生氣，整個人的氣度也和想像中完全不同。
很難去想像，這樣一個人會打開地窟，釋放裡面的苦難，和裡面的魔靈達成交易，並在家產的爭奪中，去搶奪弟弟的羊。
「這便是神之淚湖水的作用麼？」奈瑟觀察著次子所浸泡的那一池子水，這些上面有著紫色血液飄蕩的水，正是神之淚湖水。
在水池之下，有著幾個泉眼在不斷蠕動，大量的湖水從其中湧入，沖刷著祂的身體，將祂身體的一些異狀進行了掩蓋。
比起那些飲用一點水，來壓制自身異種血脈的飲水人，次子的手筆要大上許多。
不過哪怕如此，次子的傷勢依舊沒有被壓制下去，反倒是任何動作，都會將傷口撕裂，然後將整個池子的水污染成為紫色。
而那些紫色的廢水只能流向外面，那一片花海之中，花是烏頭草的花，滿滿當當紫色的花朵隨著廢水的流入而晃動。
這一副場景，奈瑟似乎見過，就在之前某次血脈探索中，他見到了特林德爾家族的先祖，拉爾夫·羅尼·特林德爾。
在那血脈深處，便有著這樣一片烏頭草的花海，拉爾夫便在其中，只不過那個時候，那些烏頭草的花是藍色的。
藍色和紫色還是有著不同的，現在看來這便是長子和次子的分別。
次子是他們這一支狼人血脈的源頭，是最為顯眼的紫色，而長子拿走了烏頭草，某種程度上便是在和次子搶奪『血脈』的權柄，屬於長子的烏頭草便是藍色。
「可以這麼說吧。」到達這裡之後，祂們之間的氣氛反倒是緩和了下來，次子靠著水池，讓底下的泉眼湧現出新的神之淚。
只是泉眼並不多，泉水的數量也有著限制。
起碼還需要一處泉眼，次子才能以神之淚湖水壓制住身上的異狀。
「不用太過擔心我。」次子說道：「我被父親下了詛咒，我只能以人類的模樣出現。」
次子說著神言中爭奪牧鞭的後續，他被長子以剔骨刀刺傷之後，顯露出了自身的真實面目，成為了祂，打開地窟，釋放了苦難的罪在那一刻清晰無比。
於是祂便被懲罰了，只有恢復人類的面目，祂才能重新出現在現實之中。
這樣一個人，偶爾隔著浮空城，利用超凡感知之類的手段對外施加影響還行，但是想要真正的戰鬥，卻很難做到了。
之前的感知碰撞更像是一種試探，一旦奈瑟面對血脈上的控制難以抵抗，那麼次子便會立馬跟進，想辦法控制住奈瑟，將他當做自己的棋子。
而一旦奈瑟解除了那控制，祂卻立馬放下了手段，沒有更進一步的打算了，甚至開始說起自身的隱秘，對於奈瑟毫無戒心的模樣。
「當然如果不是這個詛咒，我絕對會捏死你。」次子露出了笑容，和氣的說出了極具攻擊性的話語。
奈瑟默默感應著自身和次子的差距，發現對方還真不算是說大話。
次子的道路已經發展到了極為強大的地步，之前展露出了的一些氣息，隱約間已經有了幾分真理的味道。
如果讓祂解除掉自己身上的詛咒，治好自身的舊傷，或許祂真的能夠成為一位真理級。
而就此也確定了『牧羊人』這個神的某一面，起碼具備真理級別的力量，而如果是完整的神·諾恐怕會更加強大。
畢竟詛咒一位道路壯大到如此地步，只差一步就能到達真理級的存在，令其無法踏出臨界層半分的能力，絕對不是同為道路級能夠擁有的。
「那麼長子呢？」奈瑟問道。
「他也好不到哪裡去。」提到自己的兄長，次子咧嘴一笑，背上的傷口似乎也開始隱隱作痛。
「他失去了自己的刀，然後被局限在了人類的身軀之中，和我一樣，同樣停留在跨入神境之前。」
次子所說神境應該便是真理級，長子和次子都有著能力到達真理級，然而可惜的是，一個被詛咒，不恢復人類的模樣便無法走出臨界層，另一個則是被局限在人類的身軀之中，被局限在了遙遠之地。
正如同神言之中最開始描述的一般，神背棄了長子，無視了次子，只抱起了三子。
「這便是神的惡趣味麼？」奈瑟問道。
「誰知道呢，那老傢伙可是十分可惡的。」次子說道神的時候，有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怎麼樣，要不要和我聯手。」次子詢問道：「你們這一族只是沾染了我的血而已，我對你們只能進行血脈上的限制，但是長子卻不同，他可是能夠對你們進行主權上的控制。」
「和我合作才是你最好的選擇。」次子說道，然後也沒有等奈瑟回應便說道：「我先給你一個消息。」
「長子的刀在隱者教會那裡，並且已經有人盯上它了。」
「我不認為現在的隱者教會能夠抵擋那個人，如果不想長子歸來的話，你需要行動起來了。」說完次子身上的紫色霧氣再一次升騰，和奈瑟的感知碰撞便就此散開。
奈瑟坐在神之淚教會的辦公室之中，將浮空城帶來的那幾個武器收了起來，開始沉思。
次子絕對不可信任，瘋伯爵曾經清醒過一段時間，他讓奈瑟小心次子。
當然這種提醒說明不了什麼，特林德爾家族同樣和長子有著密切聯繫，瘋伯爵受到長子的影響也說不定。
只是就算沒有那提醒，奈瑟也同樣不會信任次子。
從頭到尾，祂所說的話之中，都充斥著某種虛假，就如同神之淚一般。
名為憐憫，然而實際上從頭到尾所有的一切都是神自身做下的，從裡到外都虛偽的可怕。
而整個人都浸泡在神之淚湖水中的次子，祂再怎麼掩飾，也改不了那股虛偽的味道。
不過雖然虛偽，但是祂給出的一些信息卻不一定是假的，比如長子的那把剔骨刀。
也就在這個時候，奈瑟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那是奈瑟現在的頂頭上司，他給了奈瑟一個任務，那就是去神之淚教會的某個部門去視察，而那個部門其實便是計劃中要去淚痕通道的那個部門。
很顯然，金錢派開始行動了。
第一更，晚點還有三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