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我為什麼不能是神
「你想要歸於吾神麼？」那老頭說道，然後一拍手，整個圖書館的模樣便在快速的變化。
那所有的圖書全部升騰，書頁之間相互連接形成了牆壁，書封化作了天空，書背化作了地面。
他們便在一瞬間站在了『書』的世界之中。
「那個特殊的儀式？」宮川雄三立馬領悟了出來。
「你可以稱吾神名為腦主。」那老人直接說道：「所謂的儀式，便是書腦儀式。」
「凡人的腦子脆弱不堪，唯有進行儀式轉變，才能貼近吾神。」
老人說著，便將自己的頭蓋骨掀開了，裡面已經不再是腦子，而是一本正在不斷書寫的書籍。
「轉化為書腦之後，便和吾神有了聯繫，哪怕我身死，我書腦之中書寫的故事，便會上傳到吾神的大書庫之中，在那裡，我隨時能夠再一次將其複製出來隨意注入其中一本空白書之中，完成復活。」
老人說著，將自己的頭蓋骨放了回去，一臉的滿足。
顯然一旦完成改造，便是某種形式上的不死之身。
他已經從這個紛亂的時代脫離了，之所以還待在這個城市，目的便是為了讓自身書腦的故事變得更加精彩一點。
「腦主……這樣的代價不小吧？」宮川雄三問道。
「當然，有得到就必然有著付出，我們的靈魂成為了墨汁，也就是書腦書寫的資料。」
「它總會有著用盡的那一天，等那一天到來，我便再也記錄不了新的故事了，我的一生便會就此定格，雖然還活著，但是也只能活在過往之中。」
「那個時候我便會回到大書庫，成為吾神的一本藏書。」
宮川雄三看著老人，然後搖了搖頭，這種改造腦袋的儀式，一旦進行便基本沒有退路，和他想像中那種和獸同歸於盡的計劃，有著衝突。
如果僅僅只是改造大腦，他的第三個腦袋完全可以，但是其中墨汁卻需要獻祭的靈魂，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想著宮川雄三便要向老人告辭離開，不過老人卻再一次攔下了宮川雄三。
「當然如果你不願意投靠吾神的話，吾神的盟友也願意接納你。」老人說著，伸手便有著數本書籍飛越過來。
分別是《靈心儀式》、《瘋血祈求》以及《散亂之主》。
「這三本書分別代表著三個領域的偉大存在。」
「他們和吾神聯合，你可以直接在這裡進行儀式，成為他們的眷族。」
說著便將三本書放在了宮川雄三的面前。
靈心儀式需要將自己的心臟獻祭，那之後心臟才是本體，能夠不斷更換身體活下去。
瘋血祈求則需要往自己的身體之中注入某種特殊調配的血液，在那之後血液之中便會開始孕育出一些瘋狂意志，化作自己的伴生物，形成共生。
最後的散亂之主的儀式就更為簡單了，只要將那本書讀完，便能成為散亂之主的眷族。
宮川雄三沒有貿然的決定，而是向著老人問道：「為什麼是我？」
這種待遇已經算是特殊的待遇了，這幾位存在為什麼會選擇他。
「因為你有著資格，或者說任何有資格的人都會被選中。」老人說道：「比如說我。」
「在侍奉吾神之前，我便已經是一個畸變者了，那時的我早已經化身為怪物，在荒野之中遊蕩，意識徹底的怪物化了，吃掉了前來尋找我的家人。」
「那一晚的星光十分的純白，和你一樣，在強烈的情緒波動下，我同樣得到了星空的啟示，或者說大部分人只要在星空之下，精神變得激盪，都有機率得到星空的啟示。」
「我得到了清醒，但是卻憎恨自己如此的清醒。」
「也幸好在之後遇到了吾神，我將自身的大腦製作成為書腦，將大量筆墨用作書寫我的家人，他們便會以另一種形態活過來。」
「這就是我所希望的。」
「人的能力太過於弱小，我的精神也太過弱小。」
「我當時可以繼續怪物化下去，說不定能成為最強怪物，但那不是我需要的，在人生的抉擇之中，我選擇了吾神。」
「那之後我便不再仰望那星空了，因為我已經得到了安心。」
「現在輪到你的抉擇了。」
「選擇自身真正需要的，這才是星空啟示的真正作用，也是星空之後的那位存在所期待。」
「這樣麼？」宮川雄三看著面前這三本書，然後搖了搖頭，拿起胸口那本有核電站位置的書說道：「我已經做出抉擇了。」
「那就祝你一路順利吧。」老人也不氣惱，卻並沒有將那書本收起來，反而放開了一道門戶。
宮川雄三向著外面走去，然後和一個人擦肩而過，那是一個滄桑的中年男人，他帶著帽子，臉上有著一個鮮紅的吻痕，身上捆著一圈又一圈的繃帶。
叼著一支煙的他，在看到宮川雄三的第一時間，身體便氣息大變，仿佛隨時能夠化作一隻兇猛的野獸。
不過隨後他卻自己放鬆了下來，向宮川雄三點了點頭，和他擦肩而過。
宮川雄三回頭看去，便發現他的傷口在背上靠近心口的位置。
那人走到了老人的面前，指向了那本《靈心儀式》。
至於他們說了些什麼，宮川雄三已經聽不清了，他已經離開了圖書館。
那個人他隱約有點印象，似乎也是這段時間闖下了不小名聲的強大畸變者。
只是如今的模樣卻顯得很有故事，並且打算將那些故事終結了。
這個時候，宮川雄三便已經熄掉了自己那所謂的主角心態。
自己或許是運氣好，又或許是真的有那麼一點天賦，但是類似於他的人多得很。
哪怕沒有他，也會有著宮川雄四、宮川雄五之類的人。
「抉擇麼？」宮川雄三摸著那本書，內心堅定了起來，急流勇退或許能夠保存自身，當時選擇任何一本書，便能夠讓自己不用再擔心受怕。
但是當機會來到自己面前的時候，他卻再一次問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如果有神存在的話，那麼為什麼不能是我！」
第一更，晚點還有一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