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4章 動盪之夜（完）

  奈瑟現在一共鍛造了七枚戒指，而很快第八枚戒指就要被鍛造出來了。

  在分心鍛造的情況下，雖然利用了權重能力，將自身大部分生命力轉化為精神力。

  但是精神力依舊不夠用。

  每一枚戒指都相當於是一件半神器，上面有著道路信息，只要繼續推演，就能將其化作真正的『神器』。

  奈瑟如果只動用一兩枚戒指的話，自然顯得隨意，但是一旦同時動用的戒指數量上升，面對的敵人也是道路級的時候，這壓力也是成倍上升的。

  現如今，在他面前，星靈、火紅、光輝、存在四枚戒指正在閃耀，說明奈瑟正在同時催動這四枚戒指。

  「機會！」魔靈手一搓，大量的卡牌便出現在手中，全部都是那種帶有『生命的終焉』不斷流淌著黑色液體的卡牌。

  下一刻，這些卡牌全部飛射出去，同時魔靈嘴巴裡面吐出來的那截指骨也開始發生異變。

  只見那指骨上面開始衍生血肉，隨後快速的將身體的其餘部分增殖了出來。

  最終形成了一個和奈瑟有著三分像的人，隱約能夠看出，他們之間或許有著一些親戚關係。

  「管？還是說債？」奈瑟快速分析著這個人的身份。

  對於指骨這件物品來說，只能指向兩個人，一個是伊，人之母，曾經有著面目醜陋的窺視者，在伊死後，窺視著伊的指骨。

  這件事被記載在了《神言》之上，這也就說明，伊的指骨有著不可思議的魔力。

  但是這個指骨衍生的人，並不是女人，所以伊的身份排除後，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管。

  管將自己的指骨交給了窺視者，換取了二十三金，那截指骨在之後因為管販賣假貨，被窺視者通過儀式轉化為了一個奇特的生命體——債。

  不過最後的情況是，管用剔骨刀殺死了債，並將自己的指骨挖了出來才對。

  為什麼現在這截指骨會在魔靈這裡。

  「又或者說，這並不是管的指骨？」

  「還是說，在管成立隱者教會之後，又發生了什麼，導致指骨丟失。」

  不過不管是哪種情況，能被魔靈如此珍藏，當做底牌的指骨，將其看做是一件神言器皿來應對，是沒有問題的。

  那指骨衍生出來的人，睜開了眼睛，隨後便鎖定了奈瑟。

  這種鎖定深入靈魂，甚至上升到了命運。

  讓奈瑟感覺到，不管如何，自己都會和這個人進行一場生死搏鬥，因為這是命中注定的。

  這也讓奈瑟越發確定，那截指骨就是管的，現在生成的這個生命體，便是纏著管，讓他只能去找隱者的債。

  「如果沒記錯的話，債和管應該是共用同一副面容，也就是說，管長得也是這樣？」奈瑟將這一點記下，長相在很多時候，也是一個重要的信息。

  比如說次子，便是在神之淚那裡換了一副面容，藉此掩蓋了自己的罪。

  「也對，特林德爾的血脈源自於長子和次子，而管的血脈源自於三子，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和債確實有著一些血緣關係，稱得上一句遠房親戚。」

  『債』可沒有理會奈瑟的想法，就算真的是遠房親戚，他們之間也必須要分出個生死來，否則他會追尋著命運，一直追擊著奈瑟。

  就如同當初他追擊管一般。

  「污水凝聚的人債，循著感應找到了管，他死去又會活過來。」

  眼前的這個『債』是被魔靈催生出來的，並沒有經過多麼複雜的儀式，或許實力會弱上一些。

  但是也絕不會差到哪裡去。

  他的身體在瞬間便動了起來，然後直接撞上了奈瑟布下的星光場域。

  肉身的力量迸發，一雙手如同尖刀一般刺入了場域之中，算是無形之物的星光，卻在下一刻被他握住。

  「超凡力量！」

  力量具備碾壓性，能夠將力量施加到有形無形之物上，據說發展到最為頂尖的時候，甚至能夠直接手搓『概念』。

  債很明顯便具備超凡力量。

  他雙手向著兩邊掰動，整個星光場域都開始微微振動。

  奈瑟精神一凝，星光轉動之下，力量反作用在債的身上，他身體瞬間崩開，炸出大量的血液，皮膚開裂，肌肉崩斷。

  但是對於這些傷勢，債卻顯得不在意，繼續狂暴的施展著自身的力量，將星光場域一點一點的撕開。

  並且他身體受傷的地方也在快速的恢復，畢竟債死去又會活過來，他具備著不死之身。

  「真名！」奈瑟再一次輕喚，身前虛幻的光芒閃耀，一股力量轉動之下，對自身進行了干擾。

  原本還要不死不休的債，突然之間停止了發力，雙眼失去了神采，變成了一個人偶。

  亞當眉頭一皺，同時動用了五枚戒指，壓力再一次成倍的增加。

  而且……

  債雖然因為丟失了『奈瑟』的存在，而暫時停了下來，但是他卻卡在了星光場域之間。

  原本應該圓滿的星光場域，卻在這個時候，留下了一個巨大的破綻。

  虛妄之星的身體也在瞬間虛化，沖入了那道裂縫之中，在下一刻祂的身體實化。

  頭上橙黃的眼睛全部睜開，人類的身體在場域的壓力下瞬間崩塌，隨後化作了一團血肉，快速凝聚成一顆小型星球，而那些橙黃眼球則是變成了圍繞著虛妄之星轉動的衛星。

  人類的模樣只不過是為了更好的適應這個世界的差異性，虛妄之星的真身形態，實際上是一顆星球。

  此刻化作本相的祂，體內引力迸發，大量的虛妄星光綻放，和奈瑟的星光場域碰撞在一起。

  大量的○紅痕展開，虛與實結合在一起，轉動之下，令奈瑟的星光場域再一次被削弱。

  黑8的身體跳動，一道裂縫被撕開，祂出現在奈瑟的不遠處，手杖直接點向奈瑟，身前的一切事物都在不斷的碰撞，然後相互抵消湮滅，對奈瑟最後的場域防護造成巨大的傷害。

  卻在這個時候，祂耳邊傳來了一股噪音。

  聲音仿佛深入了靈魂，黑8對於道路的應用出現了錯漏，紛爭碰撞的力量不再相互抵消產生湮滅，反倒是產生了落差，力量迸發之下沖向了黑8。

  黑8手杖最先迎向了這些力量，木質的材質在其衝擊之下崩解，大量的木屑蹦碎綻放。

  黑8眯起雙眼，不退反進，迎著木屑和那股力量，直衝奈瑟。

  「黑灰，鬥爭！」也就在這個時候，奈瑟面前的兩枚戒指同時亮起。

  死亡的至黑，鬥爭的深紅，那黑紅的力量化作了一把漆黑的長刀，直接刺向了黑8的身體。

  在奈瑟的靈魂之中，一枚靈魂紋章亮起，蛇之子的時間力量流轉，存儲在其他時間線的生命力流轉，轉化為新的精神力。

  黑8神情一驚，奈瑟居然還有著隱瞞。

  奈瑟的反擊在祂的預料之中，但是根據之前情況的判斷，奈瑟的精神力最多動用六枚戒指，動用七枚只會給自己找麻煩才對。

  不過現在似乎是自己的預計出錯了，這把結合了死亡和鬥爭的黑刀，居然給黑8帶來了死亡的威脅。

  「如果被刺中，會死！」

  到了這一刻，黑8沒辦法隱瞞了。

  祂的身體轉動，快速縮在了一起，變成一顆純黑的球，而在球的後面，一隻無形的手將這黑球握住。

  隨後揮舞之下，化作了最為暴烈的一拳，一拳之下，場域崩壞，星光浮動，攜帶著名為『勝利』的黑球，這一拳要將一切給轟碎。

  「原來如此！」

  黑8的身體並不是祂真正的存在，這個存在應該是二位一體的，黑8本質上是黑球，也就是勝利，而在其後那隻手，卻是勝利之外的執掌者。

  可以稱之為局外人。

  祂即是參賽者的同時，也是賽場外的『觀眾』，因此在必要時刻祂便能夠掌握住黑球，也就掌握住了『勝利』。

  這一拳揮舞，和奈瑟依靠兩枚戒指同時運作，發動的黑刀碰撞在一起。

  黑刀刺入了祂的手中，砍在了祂的骨頭上，但是卻沒有能夠更進一步，將祂的手骨斬斷，切開裡面的黑球。

  祂掌握了勝利，因此應當獲得勝利。

  黑刀不斷的崩潰，阻止不了拳頭的向前。

  然而卻在這個時候，遠處的熔爐之中，又有著一枚戒指飛射而來。

  波利的木偶已經被成功燒融掉了。

  奈瑟跳出了世界時間的影響，進入到了獨屬於自身的時間之中。

  「獨自吟唱之時！」

  奈瑟在這獨屬於自身的時間之中，握住了一枚木質的戒指，裡面名為『控制』的道路信息在這一刻被奈瑟引動，隨後由此而改變。

  奈瑟被人控制過，他被囚禁在大雪山上十三年。

  他也控制過別人，通過手段威脅，通過利益引誘，最近的便是虛妄之星的『在世父母』光頭，他便是被奈瑟一直控制著。

  奈瑟對於控制的理解不斷發散，隨後控制道路的信息崩塌，從基礎之處開始重新衍生。

  波利的一生是悲慘的一生，他一生都在他人的控制之下，所做的一切事情大部分都不是出自於自己的意願，哪怕是最後掙脫父母的控制，也突然發現，自己一生的摯愛，瑪莎是未來噪音的棋子，從而徹底崩潰，放棄了反抗，成功的被控制。

  然而實際上，一些事情卻是切實存在的，他對於瑪莎的愛並不是虛假的。

  所以他為了瑪莎反抗父母控制的意志也不是虛假的。

  這些想法確實是有著他人引誘的結果，但是同時也是他自身的抉擇。

  波利最後被『控制』是因為他自身堅持不下去了，實際上只要他能堅持自身的信念，反倒是能夠掙脫瑪莎的影響，真正的脫離『控制』。

  奈瑟卻不同。

  他過往的許多事情，其實都有著命運的痕跡。

  比如遇到阿爾瓦和安東尼，這是在『長生藥』的牽引下，甚至是在某種『命運』的牽引下，他們才會相遇，才會發生接下來的事情。

  就如同波利是在未來噪音的牽引下，才會和瑪莎相遇一般。

  波利會在未來噪音出現後崩潰，但是奈瑟卻不會，哪怕命運跳出來，說你遭遇的一切都是我的安排，奈瑟也不會有著絲毫的崩潰，他只會拿起刀來，給命運來上幾刀。

  「因為我為真，只要我的思考，我的意志，我的抉擇為真，那麼我便絕對會抗擊那些影響我的命運！」

  「這便是抉擇！」奈瑟說完，木質戒指開始轉變，變得如同靈魂一般璀璨，抉擇靈魂之戒鍛造成功。

  奈瑟看著那已經到達自己面前的拳頭，離開了獨屬於自身的時間。

  拳頭毫無阻攔的擊穿了奈瑟的身體，在那一瞬間，奈瑟的身體便炸裂，生命活性在瞬間消失。

  紛爭之子拳握著勝利，一拳將奈瑟殺死。

  只是紛爭之子卻在這一刻愕然，因為奈瑟那破碎的身體，開始湧現出了另外兩枚戒指。

  一枚是紫色，上面紅與藍轉動，幸運和不幸交替。

  這是命運之戒，屬於命運道路的信息在這一刻改變，或者說出現另外一種命運，不確定的命運，一切不再是恆定，所以是為不定之戒。

  而另一枚戒指是奈瑟體內節點鑄就，身為活動節點，他自身是無法動用體內節點的，除非『死亡』。

  而在這一刻，奈瑟死亡，這節點開始轉動，被奈瑟鍛造為戒指。

  代表著『終結』，和死亡不同，這是一個世界徹底沒有了未來所孕育出來的道路信息。

  之前融入了別墅的喬拉二重身，在這枚戒指出現的時候，從祭壇之中走了出來，祂的身體微微散發著光芒。

  這一刻的祂不再是那通過火祭而形成的意識體，甚至不單單是世界意識的分裂體，而是一個更為龐大，早已死去，迎來了自身終結的存在。

  「既然如此的話，那一切就交給你了！」祂如是說道。

  隨後這枚戒指散發光芒，終結的道路信息被改寫。

  未來噪音看著這一切，驅動整個祭壇配合，甚至將自身對於未來的一些理解注入其中。

  最後一枚戒指成功轉變，其名為『新生』。

  星靈、火紅、光輝、真名、黑灰、存在、鬥爭、抉擇、不定、新生。

  奈瑟的靈魂閃耀著光芒，戴上了十戒。

  4000字大章，稍微晚了點，抱歉，大家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