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時間,就是凌雲社的開社大會。
作為社長的趙靈旗向秋甫介紹了一下社團章程,以及未來的目標——私自找任務接這件事,當然閉口不談。
秋甫也對五位少年提出了幾點期待,內容與赤城的開學講話大差不差——認認真真學習,踏踏實實做人之類的。
除此之外,秋甫還額外補充了兩點,那就是不可仗勢欺人,不可損人不利己。
不仗勢欺人非常好理解,但是第二點就有些微妙了。
不能損人不利己,那利己就可以了?
對此,秋甫的解釋也很簡單:「花鳥魚蟲,神仙走獸,活得都是一個『自利』。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所以損人利己沒啥大錯,後果自己擔著就行;但損人不利己就大錯特錯了,因為那對世間萬物是一種消耗,這世間容不得那種消耗。」
吳比咂摸了一下秋甫這兩句話,覺得好像和靈魂訂造師的初衷異曲同工,圖的無非就是世間更好而已。
秋甫還利用這個機會,正式收趙靈旗為徒,當然禮儀從簡,頭都沒磕,只是給了趙靈旗一個石頭牌子,就算結了。
那石頭牌子明顯是崑崙信物之類的,氣息古樸,微有涼意,一看就是從雪山上帶下來的。
「這東西給你,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了。」秋甫露出慈祥的目光,「日後行走江湖的話,碰見修行道上的人,有什麼困難就給他看一眼,也許有點用。」
「謝謝老師。」趙靈旗點頭稱謝,把石頭牌子妥帖地放在口袋裡保管。
「還有呢?」吳比比趙靈旗還上心,想要從老道身上再坑點寶貝出來——一個崑崙發言人,隨身不帶點劍符啥的?趕緊拿出來給趙靈旗護體,咱也能省點心。
秋甫見吳比熱切的樣子,高深笑笑,拿出了一張紙條,又伸了伸手,苗春知很有眼力地地上了一支筆。
吳比心裡一動——這是準備現場畫符?這麼隨便的嗎?
老道幾筆寫完,把指條遞給了趙靈旗:「這是我的手機號,有事打電話。」
「……」吳比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老道還沒說完,指著電話號碼下面的小字:「這是我們崑崙的官方顫音帳號,你們可以關注一下,修行道上如果有大動向的話,我也許會在這裡發評論視頻。」
趙靈旗打開手機,輸入帳號,點擊關注。吳比和孫家法他們也湊了上去,看到帳號名的一瞬就有點傻眼——崑崙官方帳號。
21獲贊,7關注,33粉絲,一共只有1條作品,封面是秋甫的臉,內容是他躺在床上,說崑崙與影壁達成了合作,誠邀修道界的有識之士協同參與。
下面評論大部分是這樣:
「老頭你是不是沒睡醒?」「胡型不錯。」「該起來搬磚了。」
吳比他們的眼睛有點辣,轉頭疑惑地看回秋甫。
「挺久沒更新了……」秋甫不好意思地笑笑。
「這是不更新的問題嗎?」吳比直接鎖屏,「你的關門弟子,就不送點啥寶貝什麼的?」
涉及到趙靈旗的修行,吳比也不要臉了。飛揚小說 .
「唉……」秋甫嘆了口氣,「寶貝是有,也可以做,但靈氣復甦就這幾年的事,寶貝也要時間調養的嘛。這麼短時間,又能做出什麼好東西了?現在崑崙上下都在整理古籍,尋找符合眼下靈氣規模的道法,哪是那麼快就能完成的事?」
吳比一想,的確有理,也便沒話講了。倒是秋甫還是很不好意思,拉過趙靈旗:「不過經過幾年的整理,在覺醒課以外,我們的確是找到了一套淬體的心法,現在為師便傳授與你,正好與你的修境相符。」
「這套心法有助於吸收靈氣,增強體魄。實訓課上教給你們的,也是它的簡略版,見效快,但根基並不牢靠。」秋甫拍打了一番趙靈旗的筋骨,「此法練到極致,自然可以一路從E級晉升至B級,再向上的話,老道我也就不知道了。」
老道說完,五人眼睛一亮——B級,已經是目前已知的最強覺醒者了,還要什麼自行車?
吳比看著孫家法和苗春知的熾熱眼神,替他們問道:「這心法我們可以練嗎?」
其實吳比是無所謂的——他一個魂體,靈氣都吸收不了,何況什麼淬體心法。
「當然可以,現在已經不是敝帚自珍的時代了……」秋甫又一次悠悠嘆道,「不過門規未改,所以這套心法還是由靈旗兒轉述於你們吧,能夠領會幾分,只看你們個人。」
說罷,秋甫帶著趙靈旗去到活動室的一角,親身指點趙靈旗打坐運氣,時不時還運功助他打通經脈。吳比四人在另一側,只看到不過片刻,趙靈旗已經一身靈氣氤氳,有三花聚頂之象;而老道也是同樣的光景,只不過鬢角瞬間發白,然後才重歸於黑,顯然也是耗費了非常大的精力。
約過了兩炷香的時間,趙靈旗與秋甫結束了修煉。趙靈旗紅光滿面,皮膚仿佛也嫩上三分;秋甫在一剎老去後,也回復了平常的樣貌。
「我還有事,先走了。」秋甫一說話,眾人才發現他聲音沙啞,「你們好好修煉,得閒的話,我會來看你們。」
五人知道秋甫損耗甚巨,各個臉上充滿感激,只是都嘴笨,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這份恩情,尤其是趙靈旗,喃喃說不出話。
「嗨,你們一副我得了絕症的表情幹嘛?看得我都揪心。」秋甫洒然一笑,「未來總歸是你們年輕人的,老道我才是賺到了……」
「我要加入影壁。」趙靈旗脫口而出——他對剛剛秋甫的靈力消耗最有體會,無以為報,直接提出申請。
這一瞬間,吳比發現趙靈旗的靈魂濃烈了三分,已經有了向「人傑」邁進的徵兆。
「哈!」秋甫一個沒繃住,暢懷大笑,「不急,不急……」
說完,秋甫轉身而走,也不知何事如此急切。
「你要……加入影壁?」空曠的活動室中,李夕的聲音悠悠響起。
趙靈旗抹了抹鼻子:「嗯,我和吳比知道,他們做了很多。」
吳比知道,他說的是與套索和白手套遭遇的那晚——在看不見的黑夜中,的確一直有人,在為他們保駕護航。
「可是……影壁的工作很危險。」李夕畢竟也是S市的集團獨女,接觸到的消息遠遠比孫家法、苗春知這種普通人多了許多,「你真要去嗎?」
「對。」趙靈旗堅定地點了點頭。
「那好。」李夕抬頭望著趙靈旗,眼神單純而又堅定。
「她好什麼?」孫家法壓低聲音對吳比說,「他倆好像達成了某種共識?」
吳比嘴角微微翹起:「你懂什麼,這是愛情的承諾。」
趙靈旗和李夕,瞬間小臉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