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靈魂訂造師,卻掌握著魂道,這是什麼騷操作?
吳比一時間浮想聯翩,更要問個明白:「我不跟你繞圈子了,我是黑組的,來這裡訂造人王,你又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能的話最好現在就講個明白。」
「我說過了,我是旅者。」瑪卡貝再強調了一下,「我聽取了媽媽的建議,現在正在旅行……」
「媽媽是誰,不會就是莉莉媽媽吧?」吳比也不再試探,直接強問——當初聽到瑪卡貝說起「媽媽」,吳比就懷疑她說的是莉莉媽媽,眼下再多想一步,覺得也許真說得通。
首先小五花在說起魂界失蹤人口的傳奇時,最先提到的名字就是宇宙嘰嘰嘰和莉莉媽媽,還說他們都與白手套有過節,被白手套趕出了魂界……假如莉莉媽媽就是瑪卡貝的導師,那瑪卡貝沒有靈魂訂造師資格也就順理成章了——被驅逐出組的人,又怎麼能從魂界領工資?
而瑪卡貝的回答,也的確印證了吳比的猜想:「對,就是媽媽。媽媽在路過我的星球的時候救了我,教給了我這些,也跟我講過靈魂訂造師的故事。」
「媽媽和你們黑組的人是朋友,所以我可以跟你講……」瑪卡貝凝望著吳比手腕上的駝色手環,吳比也在這一瞬間,察覺到瑪卡貝的魂力與自己的手環有了短暫的接觸。
「我不是靈魂訂造師,所以也沒有訂造靈魂的任務,也沒有任何任務。」瑪卡貝說起這個的時候有些悵然,「所以媽媽就叫我旅行,尋找自己的意義。」
「就像這些蟲子一樣,在星際之間流浪。」瑪卡貝又一次對蟲族表示了同情。
「所以你就這麼巧地來到了伊斯塔星球,遭遇了蟲子,還救出了這麼多難民?」吳比實在是覺得這事有點離譜——這算什麼,靈魂訂造師的流浪生涯?
但吳比轉念一想,假如有一天自己也離開了靈魂司,可能也就會像瑪卡貝一樣不知所終吧?或許現在的琥珀也是一樣?
「我來這裡,是要找一個叫文森特的人,但我遇見了這些難民,就不能放他們死去。」瑪卡貝表情鄭重,「因為假如媽媽在這裡的話,她一定會盡全力救這些人的……」
「等會等會。」信息量有點大,吳比要消化一下,「你來找文森特?垃圾山的老大文森特?」
「對,但我先救了那些人。」瑪卡貝指了指機庫的方向,「媽媽想要人類和平共存,當然不會想要他們死在大自然中。」
用大自然來形容宇宙?似乎也沒什麼毛病,但吳比還沒什麼時間去了解莉莉媽媽的理念,因為瑪卡貝說起了一個他和小蟲子都認識的人。
「你找垃圾山老大幹嘛?」小蟲子也聽了半天,見終於能插上話,自然不會忍耐。
「去找垃圾山老大,詢問一伙人的所在。」瑪卡貝稍微頓了一頓,「文森特知道那伙人的具體方位。」
見瑪卡貝欲言又止的樣子,吳比根據自己的現有情報合力推測了一番,然後喃喃問了一句:「你要找的人……該不會是宇宙嘰嘰嘰吧?」
「咦,你也認識他們?」瑪卡貝一奇,「媽媽說他們也是被魂界驅逐的人,所以不能隨便透露……」
「我不認識,但我認識他們的狂熱粉絲。」吳比回想起看到的那份珍貴影像,兜里的門票也好像變得發燙,「找宇宙嘰嘰嘰幹嘛?」
「媽媽叫我去看他們的演出,說也許能啟發我……找到生存的意義。」瑪卡貝對莉莉媽媽堅信不疑。
吳比卻對此事深表懷疑:「看一場宇宙嘰嘰嘰的演出,就能有這麼大的收穫嗎?」
「對於旅者來說,旅行的意義從不是結果,而是過程。」瑪卡貝的對白突然變得很智慧,「你看,我就遇見了你,知道像媽媽一樣,同樣有人在為了人類的存亡而奮鬥。」
「而剛好你也知道文森特的下落,可以為旅者指出一個方向。」瑪卡貝似乎已經決定要跟吳比結伴了。
吳比雖然無所謂這一結果,但還是忍不住調戲了瑪卡貝一下:「我不僅能為你指出方向,甚至還能送你張門票。」
說著,吳比拿出了宇宙嘰嘰嘰的演出門票,給瑪卡貝看了看:「你省事了,不需要找垃圾山老大,也能去看演出。」
瑪卡貝沒有回答,而是細細端詳起吳比手中的門票,久久不語。
「我很想現在就請求你把這張門票送給我,但我不能。」瑪卡貝移開了目光,「假如媽媽在這裡,她一定會堅守到這個星球的人類不會被蟲族威脅之後,才會離開。」
「那你旅行的路上,一旦看到哪裡有人類被欺壓,都要停留?」眼下無事,異族修得正歡,吳比心說正好藉此機會深入了解一下莉莉媽媽和她的弟子,「那你可能這輩子也趕不上宇宙嘰嘰嘰的演出了。」
「不是這樣的,如果不是媽媽的這個理念,我也不會繼續存在在這裡,更加不會有機會去尋找『意義』。」瑪卡貝說的好像是雞與蛋的問題,「因為在遇到媽媽之前,我只是一個每天只想怎麼把別人滅族的戰士。」
這算什麼,理念套娃?吳比剪不斷理還亂,再看看瑪卡貝的戰士體格,相信了她應該有一段血腥的過往。
「所以莉莉媽媽的理念就是……保護所有人類?」像這種層級的大佬,吳比還是很好奇她的訂造理念的,因為這在一定程度上,決定了她所有弟子的行事方針。
「人類平等,和平共處。」瑪卡貝顯然對莉莉媽媽的理念瞭然於心,「我能聊明白她的想法,卻在思考該不該宇宙間所有的事物,都能平等共處?」
這下吳比終於知道……剛才瑪卡貝對蟲族的同情是從何而來:「你覺得能嗎,人類與蟲族平等共處?」
「我還沒有答案。」瑪卡貝微微皺眉,「蟲族食人,也許真的無法與人類共處……」
吳比心說你見過的應該只是翅蟲和鉗蟲,還沒見過蟲母們吃光子晶的樣子呢吧?
當下吳比並未點破,而是問起另外一事:「你說莉莉媽媽和黑組的某個人是朋友,是誰?」
瑪卡貝答了一個名字,吳比呆立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