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吳比的良心嗎？並不是。
是小綠。
「你給蟲母開出的條件，對你很不利。」小綠的思考角度，在清奇之中又透露著些許理智，「蟲族不像我們魔植物，他們的繁衍不設上限，無論你能幫她收集多少光子晶，她也不會得到滿足。」
「所以你這是，養虎為患。」小綠都已經會成語了。
「哎喲你都會成語了？真不錯。」吳比誇獎小綠，「但我再教你個成語？」
「你說。」
「權宜之計。」吳比呵呵笑，「我知道蟲族繁衍不設上限，但這只是權宜之計，是在為你爭取時間，懂嗎？」
「爭取時間？」小綠思考了一下，「三年？」
「對。」吳比肯定道，「你還是儘快占據蟲母的心智，到那時候徹底控制了蟲母，她也就會成為我們的得力助手了。」
「那可利用的場景也很有限，因為單位蟲們遵從本能，除了保護蟲母以外，並不會完全聽從她的指令……」小綠還在理智分析。
「你笨呀，到時候再占據了單位蟲不就好了嗎？你就能寄宿在更多生物身上了，難道你想一輩子只跟異族作伴？」吳比早就想好了蟲群的歸宿，也順帶著解決了小綠的繁衍問題。
「此言有理。」小綠默許了吳比與蟲母的交易。
「你在和她聊什麼？」看了半天書的艾瑪抬頭問吳比——此時此刻，艾瑪手裡正攥著一朵火苗，輕輕地燃著、變幻著形狀。
「談條件。」吳比驚異於艾瑪的進步，「你呢？這練的是什麼？」
「穩定精神力輸出。」艾瑪答了個學名。
「那你還不專心一點？」在吳比想像中，練習魔法應該和學道術差不多，肯定要求專注力吧？
「談成什麼條件了？」顯然艾瑪的精神力過分強大，不需要額外的專注。
「她答應幫忙。」吳比先說了個結果，然後又回頭向蟲母額外確定了一下，「對吧？我們的交易成立了吧？」
「對，交易。」蟲母也給出了肯定的答案，「但我需要學習，學習怎麼殺掉你。」
「這個嘛……」吳比沒想到蟲母這麼直接，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她問什麼？」艾瑪非常關注吳比與蟲母的談判。
「她要向我學習，學習怎麼殺掉我，以防我不守信用。」吳比聳聳肩。
「哦，你跟她說，叫她從最基本的人類理解開始學起。」艾瑪使起了壞心眼，「就先學習建造，蟲子力氣大，也好讓蟲子幫我們搭建。」
「蟲子的個體邏輯不是你想的那樣，沒有那麼簡單。」吳比撓了撓頭，「單位蟲沒有靈智，未必能完成你的要求……」
「哦算了，不能讓它們學這個。」艾瑪不等吳比說完就先自己否定了自己，「要是讓別人看見蟲子在幫我們建造東西，還以為蟲子是我們招來的呢。」
吳比更加無語——沒想到艾瑪已經算到了那麼長遠，連使用蟲子幫忙的輿論風向變化都顧及到了。
「這個人是你的創造者？」蟲母見吳比每說一句便要回答艾瑪一句，於是還以為吳比是艾瑪生的。
「不是，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吳比扶著額頭，心說真的不能跟這一人一蟲一起講話。
正要將她們分開，蟲母又發言了：「那就從讓我學習你們的語言開始吧。」
「你們的語言好像很複雜，我需要知道你們在說什麼。」蟲母列出了自己的第一個需求。
「也可以，就是不一定有人教。」吳比不想這麼早就拒絕蟲母，便把一個異族拉到了身邊，「你就先跟著他學吧。」
吳比期待的是，如果蟲母和異族混得多了，興許某一天「啦哇啦呀」對這隻蟲母生出來的子孫也會有效？
「就先從名字學起吧。」吳比對蟲母說，「你想叫什麼名字？」
「名字？」
「對，我們人類的語言被賦予了很多作用，可以用於區分每一個個體。」吳比只是想讓蟲母有個代稱，省得都叫蟲母的話，以後再弄混了。
「區分來幹嘛？」蟲母不是非常理解。
「區分開了之後，可以叫不同的個體去做不同的事。」
「你們的創造者在創造你們的時候，也沒有想好叫你們做什麼？」蟲母非常不解，「那創造出來幹什麼？」
「嗯……」吳比被蟲母問得啞然，想了半天道，「好，從此以後你就叫阿問吧，記住，以後有人說阿問的時候，就是在叫你。」
「阿——問——」吳比努力教會蟲母她名字的發音。
「阿棍——」旁邊的異族學的起勁。
「叫我幹什麼？」蟲母還停留在第一個問題，正在努力跟上吳比的節奏，「我只會繁衍。」
「阿問，你別那麼看輕自己，你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吳比看著努力拖動身軀的阿問，一時間也想不起她會有什麼其他的作用。
「總之就是這樣，你先和這位大哥學學語言，過不多久我就會回來找你。」吳比實在是不想與阿問糾纏，把她交給一位異族，扯著艾瑪就走遠了。
「你給她起名字了？哈哈哈……」艾瑪笑得不行，「她真的聽你的？不可能吧？」
「先試試吧，不行的話……我還有好多辦法。」吳比也沒有過分糾結，而且也沒打算讓阿問自由行動太久——就算小綠占據她需要三年的時間，來不及的話反正還有「那招」。
「什麼辦法？」艾瑪倒是很好奇吳比準備怎麼對付蟲母。
「用小綠占據她，或者把她煉成我的魂獸。」吳比也沒跟艾瑪賣關子，「只不過我還不知道只有一隻蟲母的話實力怎麼樣，所以要先考察一番。」
「煉製魂獸可是個麻煩事，目前我沒有那麼多魂力能投入到阿問身上。」吳比說的是實話——一大部分魂力此刻都在煉製水潭裡的那把刀，多出來的都用來修復魂武龜甲，所以並不寬裕。
更何況目前的伊斯塔星球……還沒有能讓吳比海量刷勝利點的地方，每一點魂力都只能省著花。
「行吧，至少有阿問在，能夠幫我們多了解了解蟲子。」艾瑪也同意吳比繼續與阿問交涉，「你準備怎麼測試阿問的實力？」
「當然是從她最基本的作用開始咯。」吳比深吸一口氣，然後小心翼翼地問艾瑪，「我們有多少光子晶是多餘的？」
「她要吃光子晶才生得出來？」艾瑪眉頭一皺，而後一舒，「那可巧了，我們現在要光子晶並沒什麼用，都可以給她。」
吳比一聽，心頭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