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了,準備吧。」過了約有半天時間,吳比的本體已經越過大洋,逼近了狸國的領空。
「這麼近了,會不會被發現?」趙靈旗問道。
「不會,精神連結的時候我跟賀揚交流過了,有改變速度。」吳比搖搖頭,「現在我的本體對他們來說……就是一隻飛得稍微快些的鳥而已。」
「等下進去……速戰速決?」趙靈旗其實一直很生氣吳比語焉不詳,始終沒有給他講過計劃的全貌。
「看情況。」吳比察覺到了趙靈旗的不快,心說像金顏色這種慘事,還是最後一刻才叫你知道才好,「不是我不告訴你,而是怕你分心。」
「但是我不明白,不殺人的話,怎麼樣才能救出花姐。」趙靈旗眼神茫然。
「這個我來負責,你唯一的任務,就是在看見花姐的那一刻……以你這輩子最快的速度,把她帶到我的身邊。」吳比的分身囑咐道,「到時候我會叫你,你在這裡隨時準備好。」
「你要出去了?」趙靈旗聽出來了一點別的意思。
「嗯,我出去送個東西。」吳比說著,一伸手,便見大莫給他塞來了一套裝備。
「原來是這樣……」趙靈旗看到大莫塞過來的裝備,明白了吳比這一趟到底要怎麼玩。
……
狸國邊境森林,一位瘸腿的年輕人正背著獵槍,坐在一塊石頭上向下望——石頭上的雪被掃得乾淨,顯然他已經坐在了這裡很久。
看他的打扮,應該是個獵人,只不過這位獵人沒有在搜尋獵物,而是就那樣望著森林深處的一座山洞,眼中有著久未出現過的期許。
年輕人的眼底是金色的,眉毛被颳得光禿禿的,臉上遍布鬍鬚如同野人——他當然就是金顏色,在青花被俘之後,他自己一個人混入了狸國的深山老林,過著與世隔絕的日子,每天盯著河壩基地的入口,好像要把一股金光送進山洞,將它連著山根炸個乾淨。
在收到一股靈識的時候,金顏色完全不知道那從何而來,甚至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但當他發現那股靈識彬彬有禮,還纏有一絲熟悉的氣息,便接受了那個請求,看到了一副宏偉的圖景。
在那圖景中,吳比划過長空,墜入到自己所視之地,然後與趙靈旗一起迎著狸國的絕對炮火走了出來……
金顏色不知道這是真是夢,又或是自己幻想了太久而看到的幻象——於是他就這麼看著、盯著,連眼睛也不眨,直到發酸、流淚,凍在臉頰上。
……
「我都說了,吳比那個人絕對不是這樣就完了的!」套索的老巢里,克里斯正對著鎮長馬斯頓狂吼,「殺了大魚和超速者絕對不是他的目的,他是想要突破我對影壁的封鎖,好方便做些大事!」
「……什麼事?你說說。」馬斯頓沉默了片刻不以為然,甚至還有稍許的欣慰表情——菱形石實驗室破解了真水靈鏡的秘密,只要想辦法攻破大都邊郊的符咒,就可以將靈鏡改造成「諾亞」需要的樣子。
經過了兩年,馬斯頓雖然沒有跟克里斯對峙過,但已經大概猜到了他打的小算盤——把他關在魂界接受「審查」雖然不是本意,但卻是心意。
二人「拯救」藍星的方法截然不同,一個打造諾亞準備逃離,一個引入外星人抵抗魔植物,本身就是背道而馳——藍星上的資源只有這麼多,到底是逃離還是留下,在馬斯頓看來只能選一個。
所以當馬斯頓收到了超速者與大魚死亡的消息,第一反應是有些疑惑,疑惑吳比到底是憑什麼能逃過衛星人和天上的眼睛,神不知鬼不覺地殺死他們兩個;而他的第二反應,則是有些開心……超級英雄在國內的人氣越來越高,這對老鎮長來說可不是一件好事,死了乾淨。
「還能是什麼事!當然是奪回靈寶!又或者去救那個青花!」克里斯氣急敗壞,「無論他們去攻哪裡,都是一個絕佳的阻擊他們的機會!你現在就應該派人支援衛星人,然後把他調回來守衛河壩和菱形石!」
「衛星人?那不是你的人麼?你可以叫他回來,我沒有意見。」馬斯頓咳嗽了一聲,打起了官腔。
「灰穹!赤城!綠槐!影壁有三個人在阻截衛星人!」克里斯真的想一巴掌糊在馬斯頓的臉上,「我不需要你做什麼,只要想點辦法給衛星人一點點支援,夠把他召回就好了!」
「嗯……這很難,他在他人邊境與人起了衝突,我們還要浪費很大的精力封鎖消息,如果再打得大一點的話,國際上的形象不好看。」馬斯頓搖搖頭,是鐵了心不會給衛星人支援了,「至於菱形石那邊我已經有了安排,絕對不會讓他們突破那座實驗室的……」
「你的安排?誰?酒保和老鴇?就他們兩個廢物?」克里斯氣急而笑,「我告訴你,不想辦法把衛星人解放回來的話,你會付出代價的。」
「什麼代價?你要我付出代價?」馬斯頓抬起皺皺的眼皮,冷漠地直視著克里斯。
克里斯攥起了拳頭,又鬆了開來,還是沒有選擇在這裡與馬斯頓起更大的衝突。
「哼。」克里斯返身走向馬斯頓辦公室的傳送陣,心裡明鏡似的知道……此時此刻,吳比一定就在趕來的路上,只是不知道目標是哪個——如果真要克里斯猜一個的話,他會猜河壩。
誰叫吳比是個重感情的人?克里斯覺得,吳比一定會來。
見克里斯於一團白光中消失,馬斯頓自言自語:「青花……被他救了就算了,沒什麼。但靈寶絕對不能被他帶走。」
說著,馬斯頓也踩上了傳送陣,由一陣白光包裹,目的地正是邊境的「菱形石」實驗室。
而就在套索在馬斯頓的安排下全面展開布置、防範吳比潛入菱形石實驗室的時候,少有人注意到,就在一個第三方的網絡平台上,一個名為「真相6666」的帳號開啟了一場直播……
畫面是第一視角,一個人走在雪地上,正在一座森林中穿行,像是尋找著什麼,觀看人數3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