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咦?是他?

  「看什麼?今天沒得看。」吳比果斷回絕余娥,氣得她有些微微嘟嘴。

  且不說吳比還沒想好要不要讓余娥和許何知道生命果這回事,本身幾人所處之地,也不適合吳比作法,幫屈南生「脫胎換骨」。

  在乘鶴樓眼皮子底下搞出聲響顯然殊為不智,眼下吳比心裡有兩個思路,還沒想好用哪個——一是把屈南生扔進小梁朝,由大莫和小綠他們嚴謹執行;二則是找機會與屈南生一起出去一趟,辦好了事再回來,正好順便找狐來。

  想及狐來,吳比扭頭問屈南生:「對了狐來呢?與你一起來乘鶴樓了?還是在哪?」

  「他頗懂些變幻之法,正留在北橋鎮,不用擔心。」屈南生低聲道。

  「正好我問你個事,你們木人,就一直呆在這乘鶴樓上?」吳比要問清楚屈南生的日常,方便決定挑哪裡給他使用生命果。

  「當然不是。」屈南生搖搖頭,「每過半旬,總會有人要去北橋鎮拉些牲畜給養回來;而且樓外也會有人求購一些驅寒辟邪的普通的丹藥,都在這一趟交易妥當……」

  屈南生開始說起乘鶴樓的規矩——便如他所言,乘鶴樓外的生活著的這群凡人們,日常需要負責與外門弟子「試劍」、養活各種牲畜、修繕房屋、伺候乘鶴樓的白鶴……

  除去雜活很多很重以外,像去北橋鎮運送物資這種力氣活,當然也是一樣要做。

  吳比掰著手指頭數著屈南生從早到晚要做的事,頓覺一陣窒息,問道:「天天要做這麼多事,沒有人跑嗎?還是乘鶴樓看管得太嚴了?」

  屈南生當然也知道任務繁重,但也說到不論在此間待遇如何,至少能吃一頓飽飯,做工還能有些賞錢——相較淪落在殷國的人們易子相食的場景,也好了百倍了。

  「是人就可以在那天去北橋鎮?」吳比問道,心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倒省事了,想跑隨時都能跑。

  「還要和管事打好招呼才行。」屈南生道,「畢竟住在樓外的這群人,也有些各自的生理需求要解決,樓內不許,北橋鎮當然是個好地方……」

  「此處不許成家?」吳比一奇,「我明明見到有些女眷……」

  「那些都是用來服侍弟子們的……」屈南生啞然道,「私通的話不論情形,一概丟到天坑地下自生自滅。」

  吳比心叫難怪樓外女子正眼都不看屈南生,只顧著討好乘鶴樓弟子……

  聽了片刻,許何和余娥也在不知不覺間集中了注意力,像是對乘鶴樓的規矩頗感興趣。

  「還能這麼玩……乘鶴樓有點意思。」余娥痴笑道。

  「對了,出樓之日,還要憑著這個腰牌方能出去。」說著,屈南生從腰間拿出一塊破舊的木牌,上面刻著一長串編號,除此之外別無任何痕跡。

  吳比拿過來翻看片刻,知道該當是身份證一類的事物,問道:「這東西也沒寫名字?隨便誰都能用?」

  「在這裡是如此,不值什麼,但如果到了北橋鎮,這腰牌便是千金之物,有些人為了這小小腰牌,甚至可以豁出性命。」屈南生凝視吳比,「畢竟有了這腰牌,再進樓就不用交供奉,又能活命,當然引得不少人趨之若鶩。」電子書屋 .

  「明白了。」吳比想起路過北橋鎮時,北橋鎮民那兇狠又充滿了試探的眼神,的確不是一群普通良民。

  「如此說來,只要我也有這麼一枚腰牌,便能在出樓之日暢行無阻?」吳比動起了歪歪腸子——既然自己沒辦法硬拉著屈南生逃離乘鶴樓,那是不是以後練劍修道都要在此處進行?

  既然如此的話,偷塊腰牌之類的還方便些,

  「正是。」屈南生點頭道,「不過師父既然攜有洞天,那也不必挖門盜洞去拿別人的,等到出樓之日拿著我的腰牌,帶我一起出去便是。」

  吳比一聽,呵呵直笑——樓外這群凡人沒把屈南生當自己人,但屈南生還蠻為他們著想的……

  「那這裡就沒人盤查腰牌什麼的?」吳比知道屈南生是好心,但還是要從自己的計劃著想。

  「沒有,就像我說的,這腰牌在樓里無甚大用,只是出入樓時有那麼些許意義。」屈南生搖搖頭,「何況這樓外一天生生死死十幾人,乘鶴樓的管事才不會去記誰是混進來的、誰是拜進來的……大家都是能活一天是一天,爬到別人頭上就是贏。」

  許何在一旁聽得唉聲嘆氣,余娥也是大開眼界,笑嘆一句:「真沒想到,我們漏天底也只是放人貨自生自滅,這乘鶴樓居然人管人、人侍仙,管得頭頭是道……」

  「恩人準備怎麼辦?在這裡一直混著麼?那可能也要幫樓內弟子打掃茅房哦?」余娥調笑著吳比,「恩人有那耐心嗎?」

  吳比心說打工肯定是不可能的,實在不行,去天坑地下當個坑王也不錯——不是說坑下還有個靈果園麼?偷一點幫許何回復實力也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不過那些都是後話,吳比眼下要解決的,還是在哪裡給屈南生使用生命果的問題。

  聽了這么半天,吳比也決定就挑下個出樓之日,在北橋鎮找個野林把這事兒辦了,正好見見狐來,給南來鎮那幾個老卒子帶個消息去。

  時辰漸晚,乘鶴樓上還是燈火通明,樓下的這群凡人們則漸漸滅掉燭火,準備入睡。

  「所以師父有何打算?」屈南生聽吳比能幫自己脫胎換骨,早就已經是心癢難耐,講了這么半天口乾舌燥,喝了一大碗水道。

  「下個出樓之日,就是你脫胎換骨之時。」吳比悠悠答道,屈南生喜形於色,余娥和許何兩人則是將信將疑。

  「今夜暫且如此,睡了罷。」吳比一揮手,準備收起余娥和許何。

  「恩人不要奴家陪,是約了別人麼?」余娥一臉幽怨,口中之語卻讓吳比沒太聽懂——約了別人?誰?

  「呵呵,你裝。」余娥指了指牆外,似乎某個地方,正有人注視著木屋中的吳比等人。

  「誰?有人聽到我們說什麼了?」吳比一奇——自己談話時明明一直注意著外面的反應,怎麼沒發現有人偷聽?

  「恩人真不知道?」余娥長舒一口氣,「咦?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