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被包圍,五派六道的首領們有的驚慌失措,有得面露訝色。
「大法神不必如此……」金顏色面色如常,「咱們五派六道合則力強分則力弱,即便法神派實力超群,也沒必要把力量都消耗在內鬥上吧?」
大法神當然早就在心裡做過一番實力對比,知道僅憑自己也很難收拾場中所有頭領,不過姿態還是要做足:「你說話拐彎抹角的,老子聽不懂,總之我就問你們一句,白天營地里的事是不是你們幹的?到底還把不把我這個老大放在眼裡?」
說一千道一萬,不過是要立威,鞏固自己的領袖地位——吳比看破了大法神的小九九,心裡絲毫不慌。
「依我看來,殺人者必定不是在座同仁,在座同仁有人用刀嗎?沒有吧?」金顏色說完,場中眾人互相看看,還真是如此。
大法神瞟了瞟吳比,想起吳比剛剛並未用刀,哼了一聲。
「再說了,屠了您的營,對咱也沒啥好處吧?」金顏色開始講理,「營地里有寶貝嗎?有人留名麼?」
大法神沒聽懂,正要開罵,金顏色急忙補充:「一不為利,二不為名,所以只有兩個可能。」
「要麼是為了分裂咱們五派六道,要麼就純粹是為殺而殺!」金顏色語氣加重了些。
「所以到底是為啥!」大法神聽得急死了。
「我看像是後者。」金顏色說出心中結論,「這又不能不提到了最近神湖附近發生的一切了……」
「這有啥關係?」大法神起身就要掐金顏色的脖子,必須讓他一口氣說明白。
「嗨!就是神湖有寶貝,引來了新的修行者,也帶來了新的麻煩!」金顏色終於對大法神的智商喪失了耐心,「新人來了怎麼辦?當然要清除附近的勢力,給自己鋪路奪寶!」
「那麼既然我們五派六道想要奪寶,就不能互相猜疑!」金顏色一口氣說完,「必須精誠合作!」
「說那些廢話幹什麼?現在就是白堡厲害,我們不厲害,你說,這事兒到底怎麼辦。」大法神耐心也很差,「那幫拜獸的蠢豬還有裝神弄鬼的全知者,他們知道個屁……」
「遺蹟中的至寶,我們法神派必須拿走!剩下的東西,你們隨便分!」大法神已經管理起了寶物的分配,「所以,在進入遺蹟之前,我們必須統一薩神教!讓獸魂派的木頭腦袋臣服於我!」
見大法神如此直接,金顏色也就不繞圈子,也繞不動了:「大法神痛快!那咱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大家結成聯盟,統一薩神教,一起對抗白堡,怎麼樣?」
「行啊,可你們五派六道就這麼點人嗎?都不夠我塞牙縫的。」大法神掃視一拳,對聯盟的人數不太滿意。
「嗨,這不才剛開始麼。目前五派六道已有兩派和三道加入了,咱們繼續吸收新鮮血液,最終一定能夠在實力與人數上超越白堡!」金顏色為大家加油鼓勁,聲音雖大,但顯然自己也不太信。
吳比聽金顏色這麼一說,才知道原來所謂「五派六道」根本湊齊,在場的大多都只是散修和附近的黑幫而已。
剩下的時間裡,就是倉庫中的幾位頭領互相商討遺蹟前期的準備工作,有打探消息的,有提防白堡的……當然重中之重還是及時掌握全知者的動向,保證五派六道能夠在第一批進入遺蹟。
至於進入遺蹟後的行動,沒人提也沒人討論,顯然是各懷鬼胎。
吳比在一旁聽著,大部分時間裡都沒有講話,而是暗自捋順剛剛所得——遺蹟的事不必多說,薩神教三派之間互通有無,法神派知道遺蹟的消息並不讓人意外。讀讀看小說 .
吳比更在意的是法神派慘遭屠營一事——說起刀,吳比自然想起切玉,這已經成為了他的下意識反應。只不過屠營者用的是一斬而斷的刀法,與布都御魂的殺法有異……所以說,不是濱羽琉?
可如果不是濱羽琉的話,又是什麼人會恰好在這個時候,來貝納爾湖殺人屠營?
除了自己之外,還有誰能夠提前察覺遺蹟即將現世的消息?
當吳比向自己問出這個問題,答案也便呼之欲出——如果不是巧合的話,殺人者必與靈魂訂造師有關。
吳比低頭沉思著,突然察覺到很多目光看向自己。
「李劍兄弟?你有什麼提議?」金顏色笑吟吟地說。
吳比抬頭,發現眾人目光不善,應該是發現他在划水。
吳比清了清嗓子道:「還要密切注意周邊散修的增加,吸收新鮮血液,壯大團隊。」
吳比說的空話也得到了大家的贊同,而實際上他只是想借五派六道的力量,查詢濱羽琉以及靈魂訂造師的蹤跡而已。
「對!都招進來打頭陣,不同意的就殺了!」大法神斬釘截鐵地說,「近期我們與獸魂派必有一戰!讓他們知道貝納爾湖是老子的!」
心懷鬼胎的眾人相望不語,無法反駁大法神的這個決策,情緒也漸漸懨懨,於是會議也就很快臨近尾聲。
結束時,天色已經有些要亮的跡象,幾組人三三兩兩地離開倉庫,最終只剩下大法神和他的手下們。
大法神拆開剛剛金顏色交給他的包裹,拿出了包裹中的神牌:「這就是我們法神派的『聖物』了,不知道應該怎麼用?」
「等回了營地,我們慢慢研究,一定要在全知者和獸魂派之前,完全降服聖物。」陰鷙老者幽幽道。
「每派一個聖物出土,足夠證明遺蹟是真實存在的……不知道他們掌沒掌握聖物的使用方法?我們要不要去搶他們的?」大法神的話里話外,很信任這位陰鷙老者。
「誰能先掌握聖物,誰就有出手的主動權。」陰鷙老者冷靜分析,「我們被屠營,實力下降許多,最好不要先去招惹獸魂派。」
「那就叫那群散修去送死,媽的。」大法神猛灌口酒。
陰鷙老者沒有接話。
「遺蹟里的東西,全都是老子的。」大法神聞著眾人散去的味道,惡狠狠地說。
……
走在雪中,吳比正在消化這場會議,猜測各個頭領的來歷,突然發現金顏色靠了過來,面色凝重。
「你是吳比吧?你來這兒,秋道長知道嗎?花姐知道嗎?」金顏色湊到吳比耳邊,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