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對著夫妻肺片、麻婆豆腐和宮保雞丁大快朵頤,螞蚱子喜滋滋地給眾人添菜。期間老柴來過一次,帶著合同風風火火地蓋好章,再留一份底,沒說幾句話就離開了。
作為標準掮客,接任務這活老柴當然要抽成,所以一開始制定的任務獎勵,也只不過就是半顆靈石和兩千塊錢。不過在吳比亮出李夕的身份之後,老柴果斷改口加碼,把獎勵提升到了1顆靈石和三千塊錢。
討價還價的時候老柴還低聲問吳比:「李家小姐這是幹啥,體驗生活嗎?她想要靈石,找張家批發不就完了嗎?」
吳比一聽,知道張家手握大把靈石,怪不得張暮雲在競選班長的時候,隨隨便便就能拿出50顆。
「你懂不懂什麼叫自力更生?」趙靈旗聽老柴提起張暮雲,有一點窩火。
「你們還是太年輕,等上了社會就知道,自力更生就是脫了褲子放屁,有好爹好媽放著不用,非要搞這些。」老柴嗤笑一聲,「算了,你們玩就玩吧,反正都是些低級任務。」
「你那還有高級的?」吳比一聽來了精神。
「有難一點的,但現在還不能給你們,不然萬一傷了病了啥的,回頭李家找我算帳,我這二兩肉還擔待不起。」老柴搖搖頭,「等你們做完這一單再說吧!」
說完,老柴頭也不回地走了。
於是五人一邊吃,一邊議論起任務的詳情,到底為什麼劉奶奶的花會枯。孫家法說是水放多了,苗春知說可能是靈氣復甦引起的異變,只有趙靈旗猜得還靠譜一點——有東西在吸收植物的靈氣。
正七嘴八舌地討論著,趙靈旗突然收到了秋甫的電話,詢問他們在哪裡,趙靈旗報出地址後秋甫便掛斷了電話,該是正在趕來的路上。
五人又想起有點甜的老闆泰勒,也重新把注意力移到了李夕身上,討論起剛剛李夕到底有沒有被暗算。但沒等眾人討論出個所以然,秋甫突然推門而入,進屋的第一件事便是一手搭上了李夕的脈搏,皺眉不語。
此時眾人才看到秋甫身上血跡斑斑,鬢角也亂了一絲,應該是剛剛從郊外趕來。
「你這……發生了啥?」吳比見狀問了一嘴。
「小孩子不要管。」秋甫好像心情不太好,「沒發現什麼異樣,你講講,誰,在哪,出什麼事了?」
五人這才把在甜品店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靜靜看秋甫的反應。
「你說甜品店的老闆?泰勒?」秋甫垂目思索片刻後問。
「對,我覺得他哪裡不對勁。」吳比應道。
「影壁調查過他,沒發現什麼問題。」秋甫皺眉道。
「你們調查過?」吳比將信將疑,因為他怎麼想都覺得那店面風格詭異。
「那當然,不然怎麼會放他在這裡開店?」秋甫理所當然的反問,「這人已經在我國呆了很多年,還在大都的時候,他就是開甜品店的。」
「那李夕就是沒事了?」趙靈旗還有點不放心,「會不會有某種異能,能夠暫時寄居在某個地方,發動的時候再起效?」
「旗哥你說得太嚇人了……」孫家法被趙靈旗嚇得夠嗆,好像隨時都會有個怪物從李夕身上蹦出來一樣。點點書庫 .
「旗兒,你再聽幾堂異能課你就知道了,無論是哪種異能,都會留下靈氣的痕跡,這一點是誰也無法避免的。」秋甫耐心地給趙靈旗解釋,「越是傷害性大的異能,其留下的蹤跡就越明顯……除此之外,就看使用者的境界高低,境界高的人自然能夠更好地隱藏自己的靈氣。」
「你該不會是覺得,泰勒是個絕世高手吧?」秋甫輕輕敲著桌子道。
趙靈旗將信將疑。
「那我跟你說,泰勒在大都的時候沒少出事,經常因為對女性出言不遜而挨打,好幾次都差點被打死……」秋甫終於有空把鬢角處亂了的頭髮扶回原位,「在大都混不下去了,所以他才來S市,這種人,會是個絕世高手?連為師也探不出他的靈氣?」
趙靈旗這才作罷,望向了吳比。吳比聽老道這麼一說,仔細回憶當時的情況,也沒有感知到任何魂道的氣息……
「那行吧,就當我們多心。」吳比聳聳肩,勉強認了。
秋甫這才拿起了筷子,夾了一塊雞丁塞到嘴裡:「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真能瞞過老道的法眼,給李夕布下了什麼手段,那也絕無傷害性,你們放心便是。」
見秋甫動筷,五人才又重新吃起了桌上的飯菜。
「聽說你們今天把馮小君打了?怎麼打的?」秋甫吃了一會,突然問——一看便是一直關注著眾人的舉動。
孫家法這才眉飛色舞地把李夕和馮小君決鬥的情節講了一遍——這一戰過後,孫家法已經成了李夕的粉絲。
老道聽得眼裡帶笑,對李夕點頭誇讚:「小丫頭也挺難惹的嘛,我記得飛燕小時候也這樣,很好很好。」
六人邊吃邊聊,吳比問了好幾次秋甫白天是什麼任務,秋甫只是低頭不語,但問到切玉和島國的時候,秋甫難得地嚴肅回答:「遇見套索的話,你們可能要看形勢決定是敵是友,如果遇到切玉,有一個算一個,全當敵人對待,明白了嗎?」
五人恍然點頭,各自想像切玉到底是做了什麼壞事,逼得秋甫「一刀切」地判定為敵人。
飯局將罷,螞蚱子好像也急著收工回家。五個人都吃完了,只等秋甫一個,他卻還細嚼慢咽,每吃一口都要把滋味嚼盡再咽,一顆花生米更是要咂摸半天,等得眾人有點不耐。
秋甫掃光了最後一顆蘿蔔丁,自言自語:「修行呀,真他媽不是個東西,瞅瞅給孩子們鬧得……」
眾人摸不到頭腦,搞得吳比更加好奇今天秋甫到底經歷了什麼,好像突然傷春悲秋了?
「你們在這兒吃飯,恐怕不是個巧合吧?」秋甫撂下筷子,悠悠道,「剛才是不是見過老柴了?我記著這個飯店是他的下家?」
「你們要接任務?」秋甫捋了捋自己的白鬍子。
「是啊,不然咋辦?按部就班雖好,可是時間不等人。祁老師把那五十顆靈石攥得嚴嚴實實的,不到期中考試都不發,我們想快點進步,就只能自己找法子咯。」吳比趕緊跟秋甫敲邊鼓,「秋老師,我們也沒不自量力,就一個E級任務,調查花卉什麼的。」
「罷了罷了,展翅要飛,長腳就跑,誰也管不了。」秋甫笑著搖了搖頭,「記得量力而為便是,回頭老道再去幫你們探探泰勒的底,你們就放心去耍吧!」
幾句話說完,秋甫竟好像老了三分,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師父,你放心吧。」趙靈旗桌下緊緊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