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他是誰,是在路邊撿的,撿到時候就已經奄奄一息,但俗話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我就給帶回來了,想著能不能把他救回來,但他的情況比我預想中的要複雜,依現在的情況來看,他恐怕撐不過今天了。」
行不規語速飛快,說完就要強行帶青弦和權亦離開,青弦避開他伸過來的手,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道:「我能救他。」
行不規搖搖頭:「現在可不是胡鬧的時候,那傢伙體內的火元素太霸道了,連我和小風風都不敢輕易靠近,你去了,恐怕會被燒得連渣都不剩。」
青弦莞爾一笑:「不試試怎麼知道!」
說罷,她以靈力將行不規和權亦送出神火力量波及的範圍,轉身迅速進入茅草屋。
權亦剛要跟上,就聽到青弦的聲音傳過來:「相信我,我可以。」
簡單的六個字,像是定心劑一般,權亦抿了抿唇,最終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再上前。
在他識海內,神秘靈體端坐著,一手摩挲下頜,喃喃自語:「方才的那股力量,已經接近神明力量,像是……」
他沉吟片刻,眸光一亮,「神火!」
「會有危險嗎?」權亦不在乎神火,只在乎青弦的安危。
「以你現在的修為闖進去,會有生命危險,但如果是那小丫頭的話,就很難說,她的實力啊,可比你想像中的還要高。」神秘靈體笑嘻嘻說著,帶著一些看好戲的促狹。
聞言,權亦緊繃的心稍松。
行不規不知青弦的本事,見青弦莽撞地衝進茅草屋,他大驚失色,著急忙慌地與權亦交代一句「你就在這裡等著」,就緊隨其後沖向茅草屋。
他剛靠近大門,又一股熱浪撲來,行不規運轉靈力,一道無形的屏障罩住他全身,他邁著略有些艱難的步伐,咬牙衝進茅草屋內。
注視著行不規的背影,神秘靈體若有所思:「這人的實力,恐怕在天靈境,可他若是天靈境的至強者,為何會混成這副模樣?真是個怪人。」
說著,他搖了搖頭。
當修為到達天靈境,古遺大陸任何勢力,都任由挑選,可行不規偏偏選擇當個流浪漢。
哦不,應該說是流浪者收容學院院長。
權亦沒說話,將靈識覆蓋過去,時刻關注著茅草屋內的情況。
青弦一進入茅草屋,就被滾燙的熱浪包圍,仿佛置身在了火海中,她白皙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
她立即將火靈花拿出來,火靈花懸浮在青弦的身旁,汲取了瀰漫在四周的火元素,使得不再那麼難耐,但灼熱的高溫,還是使她臉上沁出了細密的汗。
小八更是誇張,他飄浮在空中,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他懨懨道:「小爺我要被烤成人幹了。」
青弦目光在屋內掃視一圈,除一張床外,屋內所有東西都被焚燒成了灰燼,連做屋頂的茅草都燒得一乾二淨,只留四面光禿禿的、已被燒成炭黑色的泥牆。
最終青弦的視線定格在了對面僅存的那張床上,床的正中躺著一個上半身赤裸的少年,少年有著異於常人的外表。
他膚色極深,呈大地色,裸露出來的皮膚上,遍布著一條條不規則的金紋,給他平添了幾分神秘感。
少年生得異常高大,身上飽滿的肌肉線條充滿力量感,在結實的胸肌下,是整齊排列的八塊腹肌,隨著他微弱的呼吸,輕輕起伏著。
他有著一頭耀眼的金色短髮,短髮下略顯桀驁的眉眼緊皺著,他眉骨稍突出,襯得眼窩深邃,濃長的金色眼睫因承受著莫大的痛苦,而不安地顫抖著,蒼白的唇不見血色。
他的臉上也爬滿金紋,明明是充滿侵略感的長相,這一刻卻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青弦靠近少年,離得近了,才發現少年的胸口凝聚著一團金色的火焰,火焰散發著灼灼光芒,伴隨著灼熱的溫度。
小八仔細辨認,愕然開口:「是太陽神火!」
說完,他又否定,「不可能,這具身體明明是肉體凡胎,怎麼可能承受住太陽神火的威力,太陽神火,那可是誕生在洪荒時期的神火,凡人根本無法靠近,就算是上世界的靈師,沾染一點,也會立馬化為灰燼!」
小八又湊近了些,「像是弱化版的太陽神火。」
青弦伸出手指,戳了戳少年手臂上的肌肉,指尖立馬被燙紅。
她捻了捻手指,問小八:「要怎麼做?」
小八這才想起正事,興奮道:「雖然不確定這小子體內的神火到底是不是真的太陽神火,但就這精純的火元素,我們撿到大便宜了,你可以利用他體內的神火,修煉火元素靈力,有了他,再也不需要什麼火靈花來提升火元素親和度了,在神火的輔助下,就算是火元素親和度為0的人,也可以在短時間內將親和度提升到100!」
小八剛說完,行不規就闖了進來。
當行不規看到淡然自若站在床前的青弦,臉上再也掩飾不住震驚,他問:「你不受周圍這些火元素的影響嗎?」
沒道理會這樣啊,青弦才十五歲,修為應當在玄靈境,玄靈境怎能抵禦周圍這些霸道的火元素,他和風天縱都是天靈境修為,才勉強能進入這間屋子。
青弦以玄靈境修為,又是怎麼做到的?
青弦眨眨眼,一臉無害道:「我有些異於常人,所以不受這些火元素影響。」
「是嗎?」行不規有些懷疑,他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卻還未見過像青弦這樣的,難道青弦的火元素親和度極高,這才不受這些火元素的影響?
不知不覺,行不規在心裡替青弦這個拙劣的藉口圓了過去。
「快說重點。」青弦在心中催促小八。
「你把他當成重度污染惡靈,使用光靈力淨化,就能壓制住他體內神火的力量。」小八正色回答。
青弦立即照做,抬手懸停在少年的胸前,掌心凝聚出靈力,頃刻間覆蓋了少年全身。
幾乎是瞬間,充斥在屋內的灼熱高溫降了下去。
行不規眼眸睜大了些,再次震驚地看向青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