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血脈的力量

  獅炎耿:「???」

  什麼叫便宜他了?

  明明是他吃了大虧,將四塊天創靈晶都送出去了!

  他已經肉疼到覺得自己的小命不值這個價了!

  越想越氣,獅炎耿正要與青弦理論,就看到青弦手指從砍刀鋒利的刃口上划過,血珠頃刻間冒出,順著她的手指流下。

  獅炎耿眼中閃過詫異。

  青弦從容地用單手打開裝著療傷靈液的琉璃瓶木塞,接住滴下來的血珠,血珠與淡青色的靈液融合。

  獅炎耿不知這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瓶療傷靈液融合了青弦的鮮血後,似乎散發出了一股極為純粹的光明氣息。

  青弦手指上的傷口快速癒合,眨眼間恢復如初。

  她將琉璃瓶遞到獅炎耿面前。

  「喝了。」

  獅炎耿猶豫再三,問:「你的血有毒嗎?」

  青弦皺眉,果斷就要收回琉璃瓶,但獅炎耿眼疾手快,立馬從她手中奪過琉璃瓶,將裡面的療傷靈液一飲而盡。

  隨即看向青弦,笑容痞氣:「開個玩笑。」

  青弦最後看了他一眼,起身就要走。

  獅炎耿感覺到力氣恢復,靈魂也不似之前撕裂般的疼痛,他眼中的詫異更濃,見青弦要走,他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追上她。

  「你不能丟下我不管啊,你收了我四塊天創靈晶,就要對我負責到底,至少在離開這個鬼地方之前!」

  青弦看向他:「這是另外的價。」

  獅炎耿:「……」

  「我就沒見到比你更黑的奸商!」他咬牙切齒道。

  「謝謝誇獎。」青弦神色淡淡。

  她環顧四周,尋找下山的路。

  這片花田在山頂,周圍是翻湧的雲海,無法判斷山到底有多高。

  在沒有靈力的情況下,他們只能走下山。

  獅炎耿死皮賴臉跟在青弦身後,他望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她的靈武能傷他靈魂也就罷了,她的鮮血,竟然能修復他靈魂上的創傷。

  他不由想到一句話。

  毒藥的旁邊,三步之內,必有解藥。

  他現在咂摸過味來,融合了青弦鮮血的療傷靈液中,確實蘊含一股純粹、強大的光明之力,除了光明之力外,還有一股更加強大的力量,似乎是源於她血脈的力量。

  如果只是光明之力,只能減輕他靈魂上的疼痛,他仍然需要漫長的時間等待靈魂完全恢復。

  可青弦的鮮血,直接使他的靈魂復原,再也感受不到半分疼痛,除此外,他還感覺他的身體充滿活力,整個人生龍活虎,現在要他圍著這座山跑十圈都不是問題。

  明明前一刻,他還虛弱得仿佛一個將死之人。

  咦,聽著怎麼這麼像天使族血脈與生俱來的治癒能力?

  不過青弦更厲害,天使族的鮮血,雖然擁有強大的治癒能力,卻無法修復靈魂上的創傷。

  但她可以。

  難不成她的血脈比天神寵兒天使族還要強大?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獅炎耿就在心中否定了。

  這怎麼可能!

  她只是個人族,雖然聞著有那麼一點不像是純血統人族,但她確確實實是個貨真價實的人族。

  人族的血脈,可是在七個種族中排倒數。

  怎可能比天使族強大。

  不過,既然她的鮮血可以修復靈魂創傷,要是把她囚禁起來,成為自己的專屬,他以後就再也不用懼怕靈魂遭受重創了。

  獅炎耿想得出神,沒有注意到前面的青弦已經停下來,正定定地看著他。

  他的算計擺在臉上,掩飾都不掩飾一下。

  青弦抬起手裡的砍刀,獅炎耿沒注意,胸膛撞在砍刀的頂端,那裡雖然不鋒利,但也足夠尖銳,他立即吃痛,哀嚎一聲,從自己的思緒中抽離出來。

  低頭一看,左邊的胸肌差點被戳穿。

  獅炎耿揉著撞疼的地方,不滿看向青弦:「這麼危險的東西,是能隨便指人的嗎?」

  青弦冷眼看著他:「我能讓你恢復,也能立馬讓你魂魄消散,你信嗎?」

  獅炎耿神色一僵,裝傻充愣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青弦莞爾,下一刻,獅炎耿感受到胸口處傳來劇烈的疼痛,他以為是先前青弦傷到他的地方,卻發現,疼痛的來源不是身體,而是靈魂。

  胸口的位置仿佛有一團火,在灼燒著他的靈魂。

  獅炎耿捂著胸口,神情痛苦,他望向青弦,眼神變得兇狠,厲聲質問:「你對我做了什麼?!」

  青弦輕輕一笑,抬手,指尖跳躍起一團死亡之力幻化為的青色火焰,猶如地獄中的幽冥之火,出現的瞬間,獅炎耿感受到了從上面散發出的陰冷,令他牙齒打顫,靈魂上的灼燒感似乎更劇烈了。

  「現在,你的命是我的,你的生死皆在我的一念之間,我如果出了什麼事,你會第一個死,所以,不要想著將我的鮮血可以修復靈魂創傷的事宣揚出去,否則,我會立馬讓你魂飛魄散!」

  青弦神色冷下來。

  獅炎耿死死盯著她,沒想到她看穿了他的心思,更沒想到,她還留了後手。

  他額角一滴冷汗滑落,靈魂上灼燒的疼痛讓他無法冷靜地想太多。

  半晌,獅炎耿咬牙切齒道:「好,我發誓,絕不,將此事,往外,透露半分!」

  他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間擠出來,疼痛使得他說話都斷斷續續。

  青弦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繼續尋找下山的路。

  獅炎耿到此時才從劇烈的疼痛中緩過來,他全身汗津津的,像是剛從水裡打撈出來,一得到喘息的間隙,他就無力地仰躺在了地上。

  他已經感受不到靈魂上灼燒的疼痛了,但仍是心有餘悸。

  方才那股感覺,實在刻骨銘心,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他側頭看向不遠處青弦的身影,青弦已經找到下山的路,正要離開。

  見狀,獅炎耿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起來,緊跟在青弦身後。

  他臉色很臭,身上籠罩著生人勿近的強大氣場,仿佛隨時都會爆發。

  無論是誰得知自己的命掌握在別人手裡,心情都不會好。

  尤其是像他這樣,一直以來,都以自我為中心,目空一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