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地面巨大的裂縫即將裂到青弦腳下,火焰搖曳著纏上她的衣角,蓄勢完成的雷電向她當頭劈下。
即使知道青弦的實力,權亦、蘭斯、楚魚他們這一刻的心也不由緊張起來,他們盯著競技場上的情況,連呼吸都輕了許多。
青弦抬眸,在裂縫蔓延到她腳下的前一刻,持劍一躍而起,她凌然立於半空,滾滾熱浪吹拂起她的衣袍獵獵飛舞,忽然,她周身氣勢一震,那些緊跟著席捲上來的火焰,頃刻間被蕩平。
青弦仰頭,目光落到粗壯的銀色雷電上,手腕翻轉,天使之刃化影便立在了她的身前,她指尖自雪白的劍刃上輕輕滑過,劍刃立即散發出一陣耀眼的白色光輝,整個劍身跟著輕顫起來,錚錚劍鳴在瞬息間響徹競技場場館。
「去!」一字落,天使之刃化影化作一道雪白流光向著當頭落下的雷電而去。
兩股強大的力量碰撞到一起,「轟」的一聲,競技場內地動山搖,整個聖水競技場肉眼可見地震動了兩下,引來所有行人側目。
「聖水競技場怎麼了?有人找它的麻煩嗎?」
「一看你就不經常關注聖水競技場,這一定是高級競技場場館傳出來的動靜,高手之間的對決,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正常正常。」
「裡面打得好激烈啊,我要去看看!」
這一震,令周圍看台上所有人下意識地站了起來,他們眼睛因不可置信瞪大,死死盯著場上的情況。
權亦、蘭斯、楚魚他們卻是神情陡然一松。
天使之刃化影與歐長明的雷霆萬鈞符散發出的威力碰撞到一起,激發出一陣刺目的白光,充斥整個場館,所有人被這陣白光刺得無法睜眼,等光芒散去,他們的視線再落到競技場上時,就看到青弦站在歐長明對面,歐長明被擴散而來的餘威掀翻在地,滿臉愕然地望著青弦。
青弦手中的劍指向他,淡淡道:「你輸了。」
到此時,歐長明才回過神來。
看著近在咫尺的冰冷長劍,他有些驚魂未定道:「我認輸……」
「代號『死神』對戰歐長明,代號『死神』勝!本場競技賽結束!」
沒有任何情緒起伏的播報聲在競技場內久久迴蕩,終於拉回了眾人的思緒。
他們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語:「天啊,來自歐家的符籙師竟然輸了,太不可思議了……」
「我怎麼感覺這場競技賽才剛剛開始就結束了?」
「『死神』竟然這麼輕易地就破了三張高級符籙的攻擊,她的修為……難不成已經直逼天靈境了嗎?」
「這怎麼可能,她的聲音聽上去那麼年輕,眾所周知,外形可以因為修為、靈藥改變,保持年輕,但聲音無法,她的聲音聽上去就是一個少女的聲音!」
眾人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聲音中滿是震驚。
歐詩然也訝異地盯著場上青弦的身影,久久沒能回過神來。
她比她想像中的還要強大。
「嘶~好可怕的實力,突然慶幸我們是敗在水靈五號戰隊手裡,而不是他們手裡。」蔣狂放拍著胸脯,心有餘悸地自言自語道。
在他身旁,狂暴戰隊的其餘人跟著點頭,臉上是後怕的神色。
青弦收起天使之刃化影,向歐長明伸出一隻手。
歐長明怔怔地看了她片刻,才將手搭在青弦的手上。
青弦將歐長明從地上拉起來,兩人相對站著,歐長明低低地說了一聲「多謝」,就轉身離開了競技場。
青弦的下一個對手與歐長明擦肩而過。
男人想也沒想地直接認輸,他笑道:「我自己有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連來自歐家的符籙師都不是你的對手,我這個只有地靈境一重修為的人更不可能在你手中取勝了,所以我認輸。」
他之後,又是兩人選擇認輸。
直到第五個對手走上來。
那是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年輕男子,他一出現,原本因為前面幾個不戰直接認輸而興致缺缺的眾人,眼睛立即亮了,直勾勾地看向他。
楚魚更是興奮地「哇」了一聲。
男子著一襲紅色輕紗,輕紗將他的軀體若隱若現地勾勒出來,領口敞開著,露出如玉般的白皙胸膛和緊緻的腹肌,他赤足走上競技場,走動間,修長的腿露了出來,呈現出的就是輕紗掀起的紅浪中翻出晃目的白,就像是鉤子一樣,鉤得所有人心癢難耐。
隨著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眾人這才注意到,在男子手腕、腳腕上,用紅線各繫著兩個銀色鈴鐺,他邁出一步,鈴鐺就跟著作響,清脆悅耳,響徹競技場場館。
青弦看著他,目光中透出幾分探究。
因為在男子身後,有一條毛茸茸的紅色大尾巴,輕輕搖晃,而在他的頭上,烏黑的發間,還立著一對尖尖的狐狸耳。
他竟是有著獸族血統的人族。
也就是半獸人。
這是青弦來到下世界,第一次遇到半獸人。
男子的長相不似尋常男子那般剛毅,而是透著模糊性別的陰柔,他的五官線條柔和,含笑的狐狸眼微微彎著,像是月牙般,可眼中流溢著興味,還是顯現出了他身上一半獸族血統帶來的野性,他看著青弦,好似在看自己的獵物,可唇角揚起的笑又那般溫柔,帶著魅惑。
「我叫今朝,很榮幸成為你的對手。」
男子開口,聲音磁性,撩人心弦。
青弦頷首:「那就開始吧。」
說罷,手中白光一現,天使之刃幻影出現在她的手中。
見狀,今朝微不可查地愣了一下,眼底極快地閃過驚訝。
他的魅惑對她竟然不起作用。
今朝再次打量青弦,青弦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他什麼也看不出來。
但心中對她的興趣卻是更加濃烈。
他就喜歡挑戰。
她越是無視他的魅力,他就越想勾引她為他傾心。
今朝笑容比之前還要燦爛。
「你一定會憐香惜玉的對嗎?我最怕疼了,你下手可以輕點嗎?」
說話間,他臉上的神情變得楚楚可憐,無端惹人憐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