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弦看著他們一步步靠近,就在他們伸出的手將要觸碰到她時,數道金色的光刺拔地而起,傾斜著貫穿了八個男人的胸膛。
「啊!!!」
一聲聲悽厲的慘叫響徹小巷,八個男人當即沒了氣息,整個身體懸掛在光刺上,鮮血澆下,順著光刺流到了地面,匯成血泊。
剩下的幾個人瞪大雙眸,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幕。
這怎麼可能!
這股氣勢,分明是……
他們兩股戰戰,下意識想逃,下一秒,他們絕望地發現,他們的身體被禁錮在了原地。
「幾位想去哪兒?」
猶如惡魔的聲音在他們耳邊響起。
一陣風拂過,青弦出現在了他們前方,正戲謔地看著他們。
幾人害怕得直哆嗦,在察覺到身體可以動了的瞬間,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以頭磕地。
「我們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們吧!」
額頭撞擊地面的聲音伴隨著他們的說話聲一起響起,片刻功夫,他們的額頭就已經血肉模糊。
青弦神色冷然地注視著他們,不為所動。
見求饒沒用,幾人狠了狠心。
「我們跟你拼了!」
他們突然暴起,揮動手中靈武,全力一擊。
青弦看向不遠處的江南憶,輕輕道:「閉眼。」
江南憶乖乖閉上眼睛。
下一刻。
「砰——」
幾人化作血霧在空中炸開。
隔著漫天血霧,青弦遙遙看向小巷一處,那裡靠牆站在一個白衣少年。
正是蘭斯。
蘭斯俊逸的臉上,難掩錯愕。
猝不及防與青弦的視線交匯時,他回過神來,訕訕道:「如果我說,我只是路過你信嗎?」
其實他是料想到會有這一幕,在賭石場時,青弦太高調了,被盯上是必然的事,他過來,本意是想幫她。
誰知道……
青弦收回視線,走到江南憶面前,牽起她的手,對她道:「我帶你離開。」
青弦沒叫江南憶睜眼,江南憶就還是乖乖閉著眼睛,任由青弦帶著她往前走。
經過蘭斯時,她低聲道:「一會兒還會有人過來,你再不走,你就是殺人兇手。」
蘭斯眨了眨眼,她是在好心提醒他嗎?
他臉上露出勾魂攝魄的笑容:「你在關心我嗎?」
青弦掃他一眼:「別自作多情。」
蘭斯:「……」
他們前腳剛走出小巷,後腳就有一群人踏進這裡。
他們望著前方揮之不散的血霧,與橫陳一地的屍體,瞠目結舌。
「這、這是武大他們!」
「他們不是跟蹤那廢物到這裡嗎?怎麼死了?誰殺的?那廢物呢?」
「太邪乎了!周圍沒有打鬥痕跡,也就是說他們是被人一招擊殺,王二再怎麼說也是玄靈境七重的高手,怎麼會反抗一下都沒來得及就死了!」
他們也是聽到消息,想要來分一勺羹的人。
誰知道只是慢了一步,就發生了這樣的事。
莫名的,他們覺得周圍刮來的風似乎都比別處要陰冷。
「這裡有古怪,我們快走!」
一人大喊,慌亂撤離的背影顯出了幾分狼狽。
離開小巷後,青弦帶著江南憶去了成衣鋪,從頭到尾置辦了一番,終於換下了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
蘭斯因為還有其他要事,要趕回歡樂賭石場,臨走時,他對青弦道:「你放心,巷子裡的那件事,我不會告訴第四個人。」
青弦淡淡道:「就算你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蘭斯失笑:「這倒是。」
誰會相信,從天才淪為廢材,聲名狼藉的花落城顧家二小姐,能在瞬息間,擊殺一群玄靈境修為的人。
「對了,我叫蘭斯,期待在第二輪招生考核上見!」
說罷,他揮了揮手,轉身消失在人海中。
「他也是今年的考生。」江南憶喃喃道。
青弦打算去顧氏世家落腳的地方,但又不放心江南憶一個人待著,思索片刻,她決定帶上她:「南憶,我們去一個地方。」
「好。」江南憶沒有問去哪裡,只要是青弦要去的地方,她都跟著。
見她這副完全信任自己的模樣,青弦忍不住揶揄問:「你就不怕我將你賣了嗎?」
江南憶認真地看向她:「你不會。」
雖然與青弦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她也發現了,青弦對待惡人,從不心慈手軟,但她本質上,是個很善良的人,她會同情弱者,所以將她從歐陽鴻宣手中救了出來,明知她是個麻煩,還是一路帶著她。
青弦被江南憶眼底的真摯觸動,莞爾道:「那我可不能辜負你的信任,走吧。」
她按照打聽好的消息,一路來到顧氏世家本族弟子落腳的地方——星月驛站。
這處驛站,是四大家族專屬。
每年各大靈師學院招生,亦或者舉辦青雲大試,四大家族的人都是住在這裡。
青弦剛靠近,就感受到了數道極強的威勢籠罩在星月驛站周圍,無聲警告著過往的人,閒人免進。
「這裡面有四個天靈境五重修為的老頭,還有四個天靈境一重修為的老頭。」小八的聲音在青弦腦海中響起,帶著些凝重。
在下世界,修為到達天靈境,每一個小境界之間的差距便拉大。
青弦有著天靈境一重的修為,結合她在乾坤鎮邪塔中累積的作戰經驗和本領,能跨越三個小境界對敵,也就是說,她能與天靈境五重修為以下的人一戰。
但對上天靈境五重修為及以上的,目前的她,束手無策。
等她覺醒出屬於自己的靈武,加以修煉,或許還有一戰的可能。
小八清楚的,青弦自然也清楚,她眉頭緊蹙。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裡不是動手的好時機,你或許可以等第二輪招生考核,那時顧思月身邊沒有了顧氏世家長老相護,殺她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小八提醒道。
青弦頷首,只得放棄現在尋仇。
她與江南憶一起往回走,突然,一個人衝出人群,擋在她們身前。
少年生著一張肉乎乎的圓臉,皮膚白嫩,小籠包一樣,隨著他狂奔而來,臉上的肉也跟著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