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直到下午的時候才漸漸散開。
李晌在丹鋪門前支起的攤子早就空了,他看到人群散去,才伸手收起了攤子。
他扛著幾根木棍,眉頭揚起,嘴裡哼著小曲,姿態幽幽的向店裡走去。
一進店,李晌就看見了坐在桌子上的郁姝,她周身到處都是散開的靈石。
郁姝正數著靈石,聽見響聲,她抬頭望去,看見來人是李晌。
她眼中閃過幾絲驚喜,「李晌!你小子還真有點東西啊!」
「那是。」李晌神情有些得意,他微微揚起下巴。
兩人正說著話,李晌身後突然傳來陣陣的敲門聲。
他回頭看去,門口站著三個修士。
一個高瘦,一個有些肚腩面相和善,一個稍矮一些。
這三人就是與李晌搭話的兩個修士,和最先被帶動買丹藥的『路人』。
李晌看著他們,眼神中一點意外都沒有,熟稔的招呼著,「來了啊。」
他說著,從地上撿起三袋靈石,朝他們扔了過去。
三人接住靈石袋子,打開瞧了瞧,不約而同的笑了。
那個面相和善的修士,掂了掂手中的袋子,笑道,「好小子,下次還有這樣的事,記得叫我們。」
李晌雙手抱拳,拱手道,「放心,忘不了你們。」
活脫脫一副滑頭的模樣。
三人拿到靈石就走了,李晌轉過身來,正好對上了郁姝意味深長的眼神。
李晌不自然的輕咳了一下,「都是一些賣丹藥的小手段罷了。」
郁姝眉毛一挑,雙眸中滿是興意,「我方才我看過丹藥柜子,少了的都是那些止血療傷的低階丹藥。」
她睨了一眼地上的靈石,「你是怎麼賣出這麼多靈石的?」
李晌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兩聲。
他眸中划過幾絲精光,「我把那些低階的傷藥,全部拆開一顆一顆的賣了。」
「四顆三百靈石,五顆四百靈石,六顆五百靈石,七顆六百靈石,八顆七百靈石。」
郁姝聽他說著,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嘴裡喃喃道,「四顆三百靈石八顆七百靈石?」
「我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啊?」
李晌唇角揚起,「這只是其中一個小手段。」
「這些療傷的丹藥,一瓶定價大多都在四五百靈石左右,而且一瓶丹藥左右有十顆。」
「這樣算下來,里外里能掙不少呢!!」
李晌掰著手指說著,聽得郁姝一愣一愣的。
她嘴巴微張,眼中透出幾分驚訝,她讚嘆道,「行啊李晌,大奸商啊!!」
李晌低頭笑了一下,「什麼奸商,他們買的時候,可是都覺得自己占了便宜。」
「今天一上午就掙了三萬多靈石,你還真是個商業鬼才。」郁姝看著李晌,唇角的弧度更深了。
李晌從地上撿起一顆靈石,在手裡拋著玩,「你可得快點煉丹藥啊,千萬別耽誤我做生意。」
拿到靈石,郁姝比誰都開心,她雙手抱拳,笑道,「得嘞!」
郁姝手腳麻利的將今日賺的靈石,分成了兩份,一半給了李晌,一半直接充值給了037。
【滴滴——充值成功!】
【剩餘壽命為:442天22時38分46秒!】
李晌看了一眼郁姝推給他的靈石,隨後將靈石又推回給了郁姝。
他搖搖頭,「我不要!我本來就是為你賺的靈石。」
李晌摸了手腕上的淨月水仙環,不由得笑了一下,「說好要為你掙二百七十萬靈石,這才哪到哪兒。」
郁姝眼中閃過幾絲暗光,她屈指在李晌的腦袋瓜上彈了一下,「不及一時,這些靈石不算在二百十七萬靈石內,這些就當是你的零花錢了。」
李晌被彈得痛呼了一聲,他捂住腦門,眉眼閃動了一下。
隨後矮下身去,將一小部分靈石攬進了懷裡。
他捧著懷中的靈石,笑容勾起,頗有些孩子樣的說著,「我要這些就夠了!!」
郁姝定定的望著李晌,忍不住笑了幾聲,低聲念了一句,「小孩兒。」
郁姝剛說完話,一陣敲門聲突兀的響在空氣之中。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黑色斗笠的人,全身上下都被黑色包裹,根本看不出相貌。
郁姝微微凝眉,神色有些警惕,她下意識的出聲問道,「你找誰啊?」
門口的黑衣人聲音響起,低沉而乾脆,「我找郁姝。」
此話一出,房間內的兩人一獸都戒備了起來。
郁姝看著黑衣人,眉眼冷了幾分,沉聲道,「我就是郁姝。」
黑衣人的身形頓了一下。
他緩緩地說道,「我聽說你什麼都接。」
「什麼?」郁姝聽見這話,當即就愣住了,「你聽誰說的?」
黑衣人的聲音停了幾秒,才接著回道,「柳落。」
郁姝眉宇緊鎖起來,柳落?!
她忽的想起來前幾日去仙音宗的時候,是讓柳落幫她宣傳鋪子來著。
當時她好像是隨口說了一句,什麼都做。
想到這兒,郁姝掀起眼帘,狐疑的看向那黑衣人,「你要幹什麼?」
「殺人的事,你接不接。」那黑衣人的聲音透著一股森冷。
郁姝眉心皺成了一個『川』字,她眼睛眯起,遲疑的說道,「你要殺誰?」
「我的師父。」
那黑衣人沉沉的吐出了幾個字。
黑衣人說完,郁姝驀然怔了怔,她眼中思緒不定。
半晌,她望著站在門口的黑衣人,冷聲道,「我不接,你走吧。」
說完郁姝一副送客的樣子。
可能黑衣人腳下卻沒移動,他定定的站在門口i,揚聲說道,「一件高階法器,什麼類型,隨你定。」
「現在,你接還是不接。」
法器?!郁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你是煉器師?」
那黑衣人惜字如金,「是。」
郁姝深吸一口氣,神色有些複雜,她忍不住在心裡腹誹道:柳落啊柳落,你可真是給我介紹了一個好顧客啊。
「你為何要殺你的師父。」郁姝薄唇輕啟,問道。
黑衣人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煩躁,「拿錢辦事,問這麼多做什麼?」
郁姝哼笑了一聲,「這又不是宰兔子,這可是殺人,我自然是要問清楚一點。」
「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只好送客了。」
那黑衣人身形僵了一下,遲遲不發一言。
郁姝不耐煩的等了半刻,看那人還不準備說,她就轉身想朝包廂走去。
可剛轉過身,那黑衣人卻又把她叫住了。
「郁姝。」
郁姝有些漠然的望著他,「說還是不說?」
「我若是說了,你必須答應我接下這一單。」黑衣人咬牙切齒的說道。
郁姝眼中閃過一絲煩悶,乾脆利落的回道,「看情況,不保證。」
黑衣人似乎被郁姝這副無賴的樣子氣到了,他胸膛極速的起伏著。
過了好半晌,那黑衣人才又張口說道,「我說,但你要答應我,不許告訴旁人。」
郁姝撩起一邊眉毛,「這個我可以答應。」
「沒有人會想得罪一個煉器師的。」
得到了這句應允,黑衣人好像才放下心來。
他聲音帶著幾分低沉,「我師父他入魔了。」
郁姝眼睛猛地瞪大,神色怔愣了一瞬。
那黑衣人話音一落,房間忽然颳起一陣風。
一股靈力直接將黑衣人,從門口拉入到房間內,丹鋪的門也順勢關上了。
姬決忽的一下出現在桌邊,他坐在椅子上,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悠悠的吹了一下茶杯,掀起眼帘,看向站在房間內的黑衣人,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仔細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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