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隱情

  郁姝說完這句話,場面瞬間就靜了。【Google搜索】

  郁姝眸中閃過一絲暗光,她打量著合歡宗弟子的反應,忍不住升起了幾分疑惑。

  她只是說要見宗主,怎麼看他們的表情,像是她說了什麼禁詞一樣。

  只見那個被擊飛的師兄,被人攙扶著站了起來。

  他抬手擦掉嘴邊的血跡,冷冷的看著郁姝,「湯印。」

  湯印不知是不是被倒吊太久的緣故,他此時神情都開始恍惚了。

  湯印過了好久,才應了一句,「師兄」

  師兄深呼吸了幾下,沉聲道,「做好為宗門犧牲的準備了嗎?」

  此話一出,郁姝當即就愣在了原地。

  更讓她震驚的是,湯印真的聽了那個師兄的話。

  他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像是在做什麼心裡準備。

  緊接著,他猛然晃動起身子,直直的撞向了郁姝手中的青冥劍。

  郁姝嚇得差點兒傻掉,幸虧她反應快的及時收了手,不然這會兒,湯印直接血濺三尺了。

  「瘋了吧你!」郁姝忍不住罵道。

  湯印一動像是發出了什麼信號一樣,合歡宗的弟子,一個接一個不要命的涌了上來。

  眼看馬上就要被眾人圍攻之際。

  姬決眼眸突然變深,他直接散出自己一直壓抑的靈威。

  至臻境界的靈威,就像是一堵密不透風的牆,從天而降,強硬的壓了下來。

  瞬息間就將在場的眾人壓跪在地上,修為低一點的修士,直接躺倒在地上,面色痛苦,脖頸上的青筋暴起,一副瀕死的模樣。

  當然這種痛苦,郁姝是感覺不到的,她看著眾人忍不住咂舌。

  她身後忽然一陣嘶啞的低鳴。

  「郁、郁姝,我們我!」

  郁姝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忽然就看見跪倒在地上的李晌和宗霄。

  「呀!姬決。」郁姝拉了拉姬決的衣袖,驚聲喚道。

  姬決臉色閃過幾絲尷尬,他伸出手指點了一下,撤去壓住在李晌和宗霄身上的靈威。

  他歉疚的道了一句,「抱歉,忘記你們了。」

  兩人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李晌敢怒不敢言的,朝姬決望了過去。

  看得姬決都有些不自在了,他訕訕的咳嗽了兩聲。

  郁姝掃視了一圈,眼中閃過幾絲複雜的光。

  她眉頭皺的很緊,「怎麼想都不該是這個反應啊。」

  排除掉合歡宗與魔道勾結的可能,而且方才湯印也說了,他們合歡宗也死了很多弟子。

  郁姝垂下眼帘,腦中不停的在思索著什麼,她忽的看向李晌。

  「李晌,你有感覺到魔氣嗎?」

  李晌回憶了一下,方才合歡宗弟子圍上來的時候,不少人都運起了靈氣。

  李晌眉頭蹙起,他緩緩搖了搖頭。

  郁姝心猛地一沉,排除掉其他可能,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會導致合歡宗弟子,做出這些反應了。

  郁姝緩步走向那個被其它弟子稱為師兄的男修。

  她望著那男修,輕聲說道,「你們宗主是不是出事兒了?」

  那男修的身形猛地僵住了,他被姬決的靈威狠狠壓制著,半跪在地上,頭半低著。

  郁姝見他沒回話,也不在意。

  她回到姬決身邊,抬頭看向姬決,「應該是合歡宗的宗主出事了。」

  姬決眉心擰起,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凝重,「要去合歡宗一趟。」

  郁姝當即點了點頭。

  姬決收回散出去的靈威,眾人癱倒了一片。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那個被稱做師兄的人,抬起頭看著郁姝,咬牙切齒的說著。

  郁姝神色有些肅然,她揚聲說道,「各位,我們無意冒犯,只是為了追查魔修才來到合歡谷。」

  師兄臉色青了幾分,他掙扎說道,「我們宗門和魔修無關!」

  郁姝秀眉輕皺,「我們幾個全是散修,找魔修只是來尋仇的。」

  「你們合歡宗的事情,我們不會插手。」

  郁姝看著那個師兄,眼中靈光一閃,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

  合歡宗在修仙界的地位十分尷尬,這種亦魔亦正的宗門,不太被修仙大陸的各宗門待見。

  若這個時候在傳出有魔修在合歡谷的消息,那合歡宗的地位岌岌可危。

  「難道說,你們之所以圍攻我們,是因為怕我們把這個消息傳出去,影響到你們合歡宗嗎?」

  郁姝眉梢挑起,黑眸中透出幾分不解。

  那位師兄雖然什麼都沒說,但郁姝看見他一副閃爍其詞的樣子,便知道自己猜中了。

  郁姝深呼一口氣,「既然這樣,那我們做個交易,拿那個魔修的蹤跡交換,我們就保證不將這件事說出去。」

  那位師兄目光沉沉的看向郁姝,「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郁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忽的轉身拉住宗霄的手,將人拽到前面來。

  郁姝指著宗霄,「他師父是被那個魔修害死的,剛才我提到宗主,你們一副那樣的表情,應該能懂這種感覺吧。」

  郁姝說的話,將那位師兄堵得胸口一滯。

  他胸膛起伏變得快了一些,眼中閃過幾絲波瀾。

  良久,那位師兄才開口說道,「我可以帶你們去見,我們現任的宗主。」

  郁姝微微頷首,她伸出手,微微側頭,「請。」

  緊接著,他們四個人被合歡宗的弟子簇擁著,向合歡宗走去。

  --

  郁姝望著眼前,這個長相妖艷程度僅次於況尤的男人。

  她眼神閃了閃,「合歡宗宗主?」

  梁丘矩臉色有些蒼白,一副有傷在身的樣子。

  他沒在意郁姝語氣中的驚訝,而是沉聲說道,「你們是怎麼知道魔修的?」

  郁姝將宗霄師父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梁丘矩神色不明,他視線從郁姝身上,移向了她的身後。

  他看著那個穿著一身寬大黑袍,帶著青銅面具的男子,眉心微微動了動。

  方才商離與他說了這個男子的事情,這個男子的實力遠高於他。

  梁丘矩眼神閃動了一下,忍不住在心裡盤算了起來。

  若是藉助這個男子的手,將那魔修除掉是在好不過的事情了。

  梁丘矩掀起眼帘看向郁姝,有些強硬的說道,「你們拿什麼保證不會將事情傳出去?」

  可郁姝是個典型吃軟不吃硬的主。

  她面上划過一絲不悅,「少講條件,方才那麼多人都沒能把我們怎麼樣。」

  「我說到做到,宗門之間的事情,與我們無關,自然不會多嘴。」

  梁丘矩被噎了一下,但他也知道他們沒有什麼談判的籌碼。

  梁丘矩深吸一口氣,才緩緩的說道,「幾個月前,我們合歡宗總是有弟子無故消失,然後我們宗主就發現了那位魔修。」

  「他就帶領了幾個人,準備去收服那位魔修,但是那魔修十分狡猾,宗主將他打到重傷,卻讓那魔修逃走了。」

  「但在對打的過程中,我們宗主中了那魔修的一掌,魔氣沾染到了體內」

  梁丘矩低垂著眼帘,聲音突然變得低落了下來,「出去剿除魔修的幾人里,只有我被魔氣侵蝕的最輕。」

  「師父幫我剔除掉體內的魔氣後,就自爆了,臨死前將宗主之位傳給了我。」

  這就是為什麼梁丘矩一副病容的樣子。

  剔除魔氣,說的輕鬆,其操作起來,無異於洗經伐髓。

  姬決眼中划過一絲精光,「既然你們已經與魔修交了手,那魔修怎麼可能還會待在這裡?」

  梁丘矩神色帶上了幾分莫名驕傲,「那魔修雖然逃走了,但是也沒討到什麼好處,他中我們宗主一擊,那一擊帶著我們合歡宗功法里獨有的淫毒。」

  「這種毒隨著修煉者的修為越高,毒性就越深,而解毒之法,只能是在合歡谷的陰陽譚里浸泡著,直到毒解。」

  「我們宗主可是分神期的大能,這毒沒有幾個月是解不開的。」

  梁丘矩眉眼動了動,「那魔修要是想活命,就不會離開合歡谷。」

  「我們派了許多弟子,去剿滅,但是都敗了下來。」

  聽到這裡,郁姝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她側頭看向姬決,輕聲道,「走吧。」

  姬決眉心蹙著,他微微頷首。

  然後,他們四人轉身就要走,可卻被梁丘矩出聲叫住了。

  「你們要去幹什麼?」梁丘矩眉宇緊鎖起來,驚聲問道。

  郁姝回頭看著梁丘矩,眉間升起幾分不解,反問道,「當然是去殺魔修啊,還能是幹什麼?」

  梁丘矩眼睛微微睜大,有些震驚,「你們這就去?不在準備些什麼嗎?」

  郁姝與姬決對望了一眼,她聳了聳肩,看向姬決,「這還有什麼好準備的。」

  「就是。」「就是。」

  一旁的李晌和宗霄,連連附和著。

  說著,他們四人就又要往外走。

  「等一下!」梁丘矩緊忙出聲叫住了他們。

  梁丘矩轉身向身後的弟子吩咐著,「商離,商榷,你們隨他們一起去。」

  「是!」「是!」

  身後兩位魔修低頭應道。

  梁丘矩又從乾坤戒里拿出了一個鈴鐺似的東西,遞給郁姝。

  「這是識魔鈴,感應到魔氣就會響起,離魔氣越近,鈴鐺就會越響。」

  郁姝眉梢揚起,倒是沒有推辭的就收下了。

  四人的隊伍變成了六人,他們很快就離開了合歡宗,朝著陰陽譚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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