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慕淺猝不及防,心跳有一瞬間的停止。
但就僅僅只是一瞬,繼而,心跳加速。
一片寂靜——
「慕慕……」他紫衣女子,緩緩喚了一聲。
而這一聲喚,終於將君慕淺從魂飛天外的狀態之中,拉了回來。
她怔了一下,她這是……
簡直是太過分了!
君尊主很生氣,她本來就想著什麼時候等她把他晾夠了,讓他想個明白了,再說之後的事情。
畢竟,有些人實在是個木頭。
結、果!
還沒等她晾夠,容輕先開始了?
這絕對不行,有損她的威嚴。
君慕淺深沉地思考了一下,然後,她瞅著眼前的人,朝著他招了招手。
「嗯?」容輕低頭,眉梢微微挑起。
君慕淺看著他,涼涼三個字:「你過來。」
**
而此刻,二樓之中,扶蘇看著早就黑下來的水鏡,忍不住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他還真是沒有想到,僅僅只是一年多不見,這個人就變了這麼多。
放在以前,根本沒有人能想像出會有今天這麼一天。
而且,容輕顯然知道他在這裡,為了防止他窺視,還直接布下了結界。
「叫靈犀上來這裡吧。」扶蘇握著酒杯,「我看今夜,你的生意是做不了了。」
「他是……」那個冰冷的女子顯然很是驚愕,剛才的水鏡還能顯現出畫面。
但是就在那個緋衣男子出現之後,就不行了。
顯然,是被強行切斷了聯繫。
可是這水鏡一直被她保管著,其他人根本動不了,又是怎麼做到的?
「一個……我們都惹不起的人。」扶蘇淺淺地笑,「相信我,他的身份,你是不願意知道的。」
連他,都是一知半解。
不過,好奇歸好奇,但他也無意去觸碰。
聞言,女子沉默了一下,半晌,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語氣有些無奈:「真是有些頭疼,不過,我惹不起的人也很多,並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個。」
「不錯。」扶蘇笑著頷首,「雖然你在這裡執掌一方,但是縱觀整個萬靈,卻十分的渺小。」
女子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我去瞧瞧慕家的那個小子。」扶蘇起身,將酒杯放下,聲音帶著股慵懶之意,「左右還同屬萬靈七家,說不定還能得一個人情。」
說完,他便走了出去。
而靈犀這個時候,也剛好過來。
在見到扶蘇之後,頭立馬低了下去,聲如蚊蠅:「十七公子。」
「嗯。」扶蘇的神色並沒有任何變化,他微微地笑,「去吧。」
靈犀痴痴地望著扶蘇的背影,直到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她才依依不捨地收回了視線,走到了屋子之內。
女子聲音冰冷:「靈犀。」
聞言,靈犀的身子顫了一下,猛地跪了下去:「大人,奴婢在。」
「不該有的念頭,也不要有。」女子冷冷道,「你本來是沒有機會成為神獸,化成人的,如果一心栽在了這種事情之上,日後遲早會變成原形。」
「還是說,你想永遠當一隻狐狸?」
「不……不!」聽到這句話,靈犀立馬慌張起來,「大人,奴婢錯了大人,奴婢不該肖想十七公子。」
「不,你錯的不是這個。」女子淡淡嘆息,「你忘了你當時想要努力修煉的目的是什麼了麼?」
「奴婢……」靈犀張了張口,「奴婢想要有救治姐姐的能力。」
女子點了點頭:「是這樣了,你姐姐還在等著你,莫要讓她失望了。」
「可是——」靈犀的神情有些淒婉,「大人您也說了,奴婢只是普通的狐狸,奴婢救不了姐姐。」
說著,眸中掠過了一抹憤恨。
她的姐姐變成了這樣,那個姓白的卻不管不顧,簡直就是負心漢。
要命的是,她現在的實力太差,還找不到他。
「總會有解決辦法的。」女子淡漠,「你待在這裡,如果一會兒那個拍下你的人來找你了,就按照以前的步驟走。」
「大人?」靈犀愕然抬頭,卻發現女子已經消失不見了。
唯有一句話,悠悠散落。
「如果,他們連這點考驗都無法通過,那也就沒有來見我的必要了。」
聽此,靈犀的神色凝重了幾分,她恭敬道:「是,大人。」
**
另一邊,角落裡。
君慕淺抬起頭來,桃花眸中清波瀲灩,水氣瀰漫開來,呈現出一種朦朧的瑰麗之美。
她挑著眉笑:「這下,我高興了。」
容輕低著頭,垂眸看她。
他翩長的睫羽上,此刻都沾染了淡淡的水霧,如同遠山上的雲霧,高雅清華。
容輕鬆開了她,卻緊接著,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尾音揚起:「這麼說來,慕慕已經試過了?」
「那可不。」君慕淺完全沒有注意到眼前人的氣息越來越危險,她很是坦然,「我是自己做夢夢見你來著……呃!」
糟了,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不過,還好她及時收住了。
君尊主想抽自己一個巴掌,但她面上依舊神色淡定:「你就當沒聽見,什麼都沒聽見。」
「嗯。」容輕從善如流,他語氣淡淡,眸底卻有淺淺的笑,緩緩道,「我沒聽見慕慕說做夢夢見我了。」
君慕淺:「……」
確定不是故意這樣說?
什麼人啊,她不要面子嗎。
而且,以前聽到她這樣說話,他一般要麼是不理睬,要麼就是直接閃身走人了。
現在不僅能接話了,還能反噎她?
哎呀,不得了了。
君慕淺上下將他打量了一眼後,有些悲痛:「你真的不是以前那個可愛的輕美人了。」
把她原本的美人還回來!
「哦?」孰料,容輕卻問,「你想要什麼樣的?」
「聽話的,隨叫隨到的……」君慕淺掰著手指頭,開始說,「還會哄我高興的,又能做飯的,還能負責美的……大概就這麼多了,不,還有——」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容輕打斷了:「你說的,大概不是人。」
「不是人?」君慕淺愣了一下,「那是什麼?」
容輕淡然,簡簡單單兩個字:「寵物。」
君慕淺:「……」
她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她先前的話,好像……是有點像在形容寵物。
簡直胡說八道,她明明是在說人。
「人怎麼就不行了?」君慕淺瞅著他,哼了一聲,「人也可以的,信不信我給你找一個這樣的出來?」
聞言,容輕的重瞳眯起:「嗯?」
尾音揚著,怎麼聽都怎麼危險。
「咳咳,我什麼都沒有說。」君慕淺很有眼色,她神色微肅,輕咳了一聲,「輕美人,你聽錯了,寵物,我說的是找寵物。」
其實,有個白澈這樣的寵物也不錯,不僅能揪耳朵,又能將皮毛做成裘襖,豈不美哉。
當然,這種話是不敢說出來的。
她算是明白了,以前看不出來什麼,結果現在的容輕什麼醋都能吃得飛起。
而這時,容輕看著他,慢慢地說了四個字。
君慕淺的神色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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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