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予琛如今對著沈淮序,倒是沒了那種複雜的情緒。
契約、初戀、男友。
四捨五入,屁都不是。
輔導物理,還輔導不好。
嘖。
簡予琛覺得不足為慮。
區區沈淮序。
大概剔除了情敵行列,簡予琛今天見到沈淮序,整個人都平和了不少。
「坐。」
沈淮序看著他的手,呵。
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沈淮序落座,看著溫旎微微泛紅的臉,視線挪開。
畢竟人家已經是已婚人士。
虧他還想著,溫旎這些年沒找對象,是不是當初真的,忘不了他。
開會的過程很順利。
沈淮序提出了一個疑問後都被溫旎一一解答。
沈淮序還要回總公司一趟,下樓的時候寧彥親自來送。
至於溫旎才沒這個閒工夫。
她向來是開完會就回去當自己的拼命三娘的。
今天沈淮序提出了幾個要改的地方,她得回去加班加點。
還通知了小組。
「那我就不送沈總了,您慢走。」
沈淮序神色複雜地看了眼溫旎,然後才聽簡予琛道:「我送沈總吧。」
寧彥:?
你小子不是說以後不想單獨跟沈淮序有任何接觸?
沈淮序倒也沒拒絕,兩人進入電梯。
「今天是突然想來的吧。」電梯門一關上,簡予琛先開口了。
沈淮序記憶里,簡予琛這個人,該怎麼說呢。
天之驕子。
傲慢之餘,又很難親近。
他身邊的朋友很有限。
那會在學校,他們兩個偶爾被拿來對比,但簡予琛的學習成績擺在那,自然是輸得徹底。
只是他的家境更為高調一些,誰也不知道,簡予琛的家世也不差。
端看他那一雙雙限量版球鞋就知道了。
沈淮序那會跟他打籃球打了幾場,私底下遇到他時還會打招呼。
可簡予琛向來不拿正眼看他。
一群人還為了球場的事打了一架。
簡予琛這貨打架又狠又陰,更可氣的是被教導主任集體抓到,簡予琛還是那個被他們帶壞的受害者。
沈淮序深呼吸一口氣,「怎麼這麼說。」
「你沒帶秘書。」
正常工作,這些人不可能不帶。
只能證明來凌度並非是他原本的行程。
而是他個人原因,直接改道過來了。
為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沈淮序笑了笑,「那我要不要誇你一句,明察秋毫?」
「用不著。」
滾遠點比較好。
算了,簡予琛覺得自己勘破了對方的契約男友身份。
寬宏大量原諒他一回好了。
電梯抵達,將沈淮序送到門口,他正準備走呢,沈淮序道:「喝一杯吧,今天不忙的吧。」
在凌度,簡予琛又不是掌控全局的人,他只負責拉投資和大業務。
「走。」
沈淮序在大廈附近找了個清吧。
「大白天喝酒?」
「因為覺得跟你不是什么喝咖啡的關係。」
下午,清吧只有三三兩兩的人,湊在一起在大桌那邊看投屏電影。
兩個人也沒選擇卡座,不然搞得跟來戀愛似的。
不過就算如此,兩個外形優渥的男人坐在吧檯,也被人多看了兩眼。
「校慶上,是故意說出來的吧?」
簡予琛不動聲色,「難得校慶,又是我跟溫旎的母校,說一句也不奇怪。」
的確不奇怪。
「你們結婚多久。」
「大學畢業沒多久。」
「那麼快?」
「我們認識那麼多年這也算快?」
再者他也沒有買不起房車的困擾,老婆本早就有了。
溫旎對於嫁給他這件事,也沒要求過多,好像只需要結婚證。
為此他父母還老念叨叫他對溫旎好點。
反正結婚確實倉促。
但那時候他怕她後悔,所以等領證後,才鬆了口氣。
「可是我怎麼看不出溫旎喜歡你,你們兩個不會是契約婚姻吧。」
簡予琛手一頓,「你不會自己上不了位,就習慣性惡意揣測別人的關係吧。」
沈淮序似笑非笑,「她連這都告訴你?」
「現在我可以相信你們關係確實不錯了,不過你們倒是挺能裝的。」
整個公司的人都不知道。
寧彥那樣子,也不像是知情的。
他還以為,簡予琛只是跟高中那會時候一樣,特別關注溫旎罷了。
哪知道兩個人竟然成了夫妻了。
「沒你能裝。」
連正經男友都沒撈上,回來裝什麼深情啊。
「你這話說得,我就算沒真正跟她交往過,也不得不承認,溫旎是個很有趣的姑娘。」
跟她在一起,總會很輕鬆。
不過這姑娘的腦迴路好像也跟其他人不太一樣。
要真在一起,恐怕沒點包容力,也是很難長久的。
「我有件事一直挺好奇的,高中那會你突然跟我打架,是不是因為知道我跟溫旎一起了。」
「非要我點破你那身份是吧?你們算哪門子在一起。」簡予琛聽著就覺得刺耳。
「差不多意思,你先告訴我是不是。」
「忘了,你以為跟你似的,八百年前的破事還記得。」
尤其是都這麼多年了,誰還要記得跟他打沒打過?當他大腦容量是用來裝垃圾的麼。
「我只是想知道,我那時候的感覺對不對。」
簡予琛手一頓,沈淮序似笑非笑道:「看來我的預感是正確的,簡予琛,你喜歡她很久了。」
「是又怎麼樣。」男人也沒否認。
反正溫旎也知道了,他們現在頂多叫婚後初戀,有什麼不好意思承認的。
「你這麼多年只喜歡一個女人,錯過的那些風景,不會後悔麼。」
沈淮序是有抱負的。
他絕對不會為了一個女人停滯不前。
一個人在社會上獲得的標籤越多,所接收到的訊息也會越多。
像簡予琛這種條件的,女人只會多不會少。
溫旎是有趣,勾人,可是女人相處久了,對於沈淮序而言都差不多。
「如果每個人都能叫風景的話,那一年四季不夠你裝的。」
簡予琛喝了杯中的酒。
「我這人很挑,不是所有人都能進入我的人生節奏。」
「所以,溫旎可以。」
「對,溫旎可以。」
「就算你們的節奏從來不同步。」
「你太過追求對等,但愛情從不講道理,也無對等,它是最不需要花成本,就讓兩個完全不同類型的人同步心跳的方式。」
「在明知道自己對溫旎動心的那一刻,我早已舉手投降。」
從不打算反抗。
因為愛她,本來就是一件極其美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