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旎一愣，然後嘴唇沒忍住揚了揚。
「想笑就笑，你這表情跟便秘似的。」簡予琛這狗賊一張嘴，粉色的泡泡一顆顆破碎。
溫旎噘嘴小小聲哼了一下，然後帶上車門，趁著他還沒開車，小粉拳砸了過去，夾著嗓子撒嬌道：「哎⇝呀 ↗~簡↷予↝琛↺你幹嘛小嘴這麼甜啊，搞得人家怪感動的。」
簡予琛挑眉，就知道溫影后戲精又上身了。
「這麼感動，今晚有沒有買三送一的活動。」
溫旎與他對視了一眼，咽了咽口水。
「不好吧，三次加一次，好累的。」
「這網站還知道逢年過節滿300-20呢，你怎麼十年如一日啊？」簡予琛啟動車輛。
溫旎將穿了一天的鞋子脫了，將座椅調整按摩模式，「這證明了什麼，證明了我核心狀態穩定，還能持續一百年，現在的產品啊，都沒有保質期的，說壞就壞，選了本品牌，可見你又有品位又有眼光，先森~里有福氣咧~」
聽著溫旎怪腔怪調地，男人沒忍住手伸過去捏了下她大腿。
「晚上吃得好麼。」
「還行吧，這餐廳不錯，還能帶寵物呢，我都好久沒見過盧漾的盧卡斯了。」
「那隻胖的底盤擦地的柯基？」
溫旎放下粉餅，「嘖，你怎麼說話的，怎麼能叫人家柯基呢，它有名字。」
「哦，尊貴的威爾斯柯基犬，盧漾愛子，盧卡斯小朋友，是不是有點過度肥胖了。」
「還好吧~」
「你看你說話虛的……」
「小孩子胖點怎麼了。」溫旎看著外頭的夜景，「你晚上吃了什麼呀。」
「沒吃，孤家寡人一個，哪好意思吃飯。」
溫旎回頭想笑，「聽聽你話里的酸氣，想吃什麼，我陪你去唄，反正時間還早。」
吃完到現在才9點。
而且宵夜攤也出來了。
「去吃老街吧。」
「煲仔飯？」
「嗯。」
抵達老街，簡予琛把車停好，溫旎下了車就跟個無尾熊似得黏在他身上。
「哎，你剛才說你要是先走，真願意讓我再找一個？」
「怎麼，聽你的意思，很想我走？」簡予琛低頭看她。
「那~那也不至於，如果你不惹我生氣的話，我勉強跟你放在一個骨灰罈里吧，要是我先走，你記得給我買個五彩斑斕的黑的骨灰罈，我下去了也要做最酷的老太太。」
簡予琛扣著她的腰，「整天講話不著調。」
說得自己著調似的。
一進老街，就跟進入了另一個次元一樣。
昏暗的街道，再高不過三層樓的小自建房，狹窄的兩邊建築，弄堂里的小賣部還用紅油漆寫商品，水泥砌的洗手池旁邊還放下個紅色木桶。
「這還有28大槓呢。」溫旎沒忍住，拿出手機拍了張夜景。
簡予琛看著街尾正在收攤的小寵物店。
「去看看？」
溫旎看了眼，「行啊。」
反正來都來了。
寵物店不是現在年輕人開的那種裝修時髦的風格。
像上世紀的港片，綠白相間的菱格花磚拼接，頭頂的綠色風扇套了個塑膠袋，嘩啦啦在頭頂轉著，驅趕蒼蠅。
水族箱裡的燈亮著，各色小魚在裡頭轉來轉去。
溫旎聞著水腥味，一條一條地看過去。
「你想買魚？」
都說男人到了一定的年紀，就喜歡擱家裡看魚了。
簡予琛這還沒到30，這就有這趨勢了？
「你不是說喜歡別人家的寵物麼，咱們這麼忙，買點不亂跑不鬧騰的。」
簡予琛停留在了一個水族箱面前。
「哇，好醜！」溫旎沒忍住，對著裡面的……額……蛤蟆？說道。
「這是小丑娃，還挺火的呢，仔細看看很呆萌的。」老闆急著收攤，但大半夜了還有兩個客人進來，趕緊推銷兩句。
溫旎與那小丑娃對視一眼，發現他的小眼睛還挺靈動的。
「它還有個外號叫大列巴，能長這麼大，心情好的時候你能往它身上貼點小鑽石貼貼紙，或者大紅花也行，不過脾氣有點大。」
溫旎俯下身，那小丑娃眨了眨眼睛。
「還真是哦，看久了也沒那麼丑。」
「對，這還能加粉色蝴蝶結。」
莫名想到了范彥文……
老闆生怕這單生意黃了，還把那隻小丑娃抓了出來，放在手上盤了盤，「很親人的。」
溫旎看著那小丑娃快氣炸了的樣子，著實看不出它哪裡親人。
「就要它了。」
「啊！你要養？」
「嗯，我覺得它生氣的時候，跟你太像了，我養辦公室里。」簡予琛讓老闆準備些小丑娃飼養的東西。
溫旎還跟在他後面碎碎念，「什麼叫跟我像啊。」
「老闆，它是男孩女孩？」簡予琛問道。
「小姑娘呢。」
簡予琛好奇地看著老闆打包，「這個小皇冠也給我包起來吧。」
「這個兔耳朵呢。」
「不用，就這個小皇冠。」
簡予琛拎著透明寵物箱，還在溫旎面前逗了下那小丑娃，給它氣得在裡面張大嘴。
「大列巴公主殿下，脾氣跟你媽媽一樣壞。」
？
怎麼還借著寵物諷刺人的。
溫旎低頭看了看，「那我要那個。」
溫旎指著水族箱裡在角落裡騎在別人身上的小烏龜。
「我要那個王八。」
她看著簡予琛挑釁道：「我也養在辦公室，就叫琛琛！」
「小旎旎，看看爸爸，哎，笑得真可愛。」簡予琛自顧自逗著他新入手的小公主殿下。
溫旎無語，還爸爸！
那蛤蟆能看得出在笑麼。
她的小王八也很可愛呢。
「今天你們兩個來得巧，買兩個送一隻寄居蟹吧，也很好養的。」
結果來吃飯的兩個人，帶著三隻新入手的寵物，默默離開了寵物店。
「咱養得活麼？」
「養自己也沒養死，怎麼就不行了。」
「行……叭……」
這會工夫寵物店是關門了，可是煲仔飯店裡正熱鬧呢。
晚歸的上班族和附近的居民出來吃夜宵都在這片。
溫旎不餓，就在旁邊盯著那小王八跟小丑娃。
簡予琛非要買的小皇冠掛在透明寵物箱子裡，顯得滑稽又尷尬。
「煲仔飯來了。」老闆娘端了過來，抬頭的時候突然一愣，「哎呀小同學啊，你們好久沒來啦，現在大學畢業了吧？」
「畢業好多年了。」
「那你們一直在這啊。」
「我們倆本地人。」
「難怪呢，都畢業這麼久了感情還這麼好，是不是在一起啦？」
簡予琛將桌子擦了擦，掰開筷子，聞言抬眸看了眼溫旎，「嗯，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