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人對峙？」陌琛也聽出不對勁來了，「你是說，我們兩個是一起的？還有第三方在？」
這次王笳笳非常肯定的點頭，「對，確實如此。」
「可是，你明明離的那麼遠，怎麼就如此確定了？萬一是你看錯了呢？」
「不可能！」王笳笳的情緒有些激動，「你應該知道，人不光有口頭語言，有時候，動作語言其實更加有說服力。畢竟，你的嘴巴可以撒謊，但是你的心不會。當時……」
她模擬了一下自己看到的現場，把陌琛拉到了自己的身旁，用一半身子靠近對方，兩人齊刷刷地面朝廢樓的方向。
「你看，這就是你們當時站立的姿勢。」
陌琛沉默了，這個姿勢，是個人都能認得出來，標準的防禦姿勢。而且兩個人還能彼此守望相助，這說明——對面一定有一個讓她們共同敵對的人才對。
「看來你推測的不錯，你說的那個人，應當就是我二姐了。」陌琛根據王笳笳的話，輕而易舉的猜出了陌雪凝在現場的事實。
她托著下巴，陷入了沉思，「先是架設拍攝工具，然後親自現身——二姐她，到底想幹什麼？」
若不是後面的夢中，她親眼看到自己推人的那隻手，還有紅衣女孩滿地鮮血的屍體。她真的會相信，自己曾經親手殺過人。
可經過王笳笳這麼一說，她反而開始懷疑了。自己的夢並不完全，僅僅只是一個反覆重播的片段罷了，其他的自己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
另外，她陌琛是什麼樣的人，自己比誰都清楚。謀財害命也好，蓄意殺人也罷，這些事她絕對干不出來。所以，想來想去，她居然也慢慢地放下心來，至少當年的那件事，真相應該遠不止自己夢中見到的那一點半點。
「笳笳，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所看到的，應該不僅僅這些，對不對？」陌琛總覺得，其中應該有什麼缺失的部分。
王笳笳一臉的欣慰，「看來你也不傻啊！沒錯，我看到的，確實不僅這些。」
她回憶道，自己當時看到五樓那裡的身影僅僅閃了一會兒，又齊刷刷地走到了裡面。此時發生的事情，她自然是看不到了。
「所以，我當時覺得有些無聊，正準備從躲藏的地方出來，也跟著進入廢樓里看看。就在這時，我斜對面的廢樓草叢中，突然冒出一個女孩的身影來。因為她所在的方向是沿著入口過來的，所以我並沒有看到她進入，只是看到她突然衝出來，我本能感覺到不對勁，所以這才躲在原地，沒敢動彈。」
「那個女孩是誰？」陌琛更關心的是她的身份，她有種預感，按照自家二姐的個性，一定不會自己事事親力親為的。所以，這個女孩，很可能就是她的幫手。
可惜，王笳笳這次真的無奈了，「她背對著我，在我的斜前方，所以，我並沒有看清楚她的模樣。不過，大概年齡跟我差不多吧。」
王笳笳略微比劃了一下，不過卻並不是很確定。畢竟，她當年也是從外地來到s市，其實當時除了自家姐姐，剩下的幾個女孩，她全都不認識。只是由於一時好奇，特意用手機偷拍了下來，當時也僅僅只是把他們所有人都當做恐怖探險者了。
「其實我當初並不知道你是誰，後來我回家後，我媽媽無意中看到我手機中的這些照片，她當時一眼就認出了你。只是那時……」
王笳笳說到這裡情緒也低落了許多，「那時候事情早已經發生了，我們後來多方面打聽後才知道，你們家似乎出了很大的事，全家人都搬家了。我們也找過好幾次，可當時人力微薄，我們實在也沒有那個能力和手段找到你們，於是就徹底失去了你們的下落。直到咱們在帝都再次重逢，我當時一眼就認出了你。」
原來如此，陌琛沒想到，這個王笳笳竟然是一直關注著自己的。可是，有件事她至今想不明白，
「你跟我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王笳笳笑了，「這件事，你以後自然會知道的。眼下，你只需要知道，我對你沒有任何敵意就好。」
陌琛看著她的臉色，心裡清楚，如今自己是從她嘴裡問不出什麼來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是一個非常忌諱的話題。
既然如此，她只能退一步，繼續把重點放在當年那件事上了。這件事，可是在夢裡困惑了她許久許久。
「笳笳，你還沒說完，當年你看到那個小女孩以後，後面又發生了什麼？」
這個王笳笳沒打算隱瞞，「說來也巧合，那個女孩，竟然是專門來偷拍的。她跟我這種臨時用手機拍的不同，手裡拿的是一台攝像機，看起來挺有錢的。她躲的位置比我好，五樓我最多看到窗台口，她應該看到的更多一點。」
「不過，這個女孩全程都躲的十分嚴實，臉也是擋住的，我想了很多法子都拍不到她的正臉，只能暫時放棄。可就在這時——」
陌琛緊張起來，看來戲肉到了。
「這時，從五樓窗台那裡，我再次看到了姐姐的身影。她是笑著走出來的，因為窗台那裡沒有遮擋，所以她走了一步就停下身子，嘴裡似乎跟什麼人在說話。然後，突然從背後伸出來一隻手臂，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姐姐猝不及防之下，直直的掉了下來。」
陌琛打斷她，「你是說，一隻手臂？什麼樣的手臂，衣服顏色呢？」
王笳笳苦笑，「那可是夏天，所有人穿的都是短袖，那個推她的人並沒有露面，因為位置關係，我也只能看清一隻手臂罷了。不過，那個偷拍的女孩應該知道的多，她的位置可以看到五樓窗台更裡面的地方。」
「你能分辨出來是誰的手臂嗎？」陌琛心跳猛然快了起來，「你不是看著我進去的嗎？那條手臂，你能認得出來是我嗎？」
王笳笳白了她一眼，「笑話，咱倆很熟嗎？第一次見面的人，還是遠遠偷看了一眼的。你覺得我有那麼神通廣大，能僅僅憑藉一隻手臂，就能判斷出兇手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