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符紙

  這個世界,大概是晚上十點鐘,王宋還不是很困,坐在床上感覺沒有絲毫困意,於是又爬起來,將筆墨紙硯拿過來,放在桌子上,一一的放好,他準備寫一下符,練習一下。

  這個世界的筆墨紙硯和前世古代類似,用的同樣是毛筆,紙張也是木漿製造,不同的是在毛筆方面,這個世界因為各種出色的生物,毛可能稍微好一點,最垃圾的毛筆都是狼毫,至於更好的毛筆,則是用其他更好的生物的毛。

  也有一些使用羽毛的,但是並不算大眾範圍。

  王宋取出一張紙,平鋪放在桌子上。

  這裡的紙都是制式的,完全鋪開,長約五尺,寬三尺,幾乎能將整個桌子遮擋大半,做這麼大,是為了方便裁剪。

  王宋望著眼前的紙,對摺記下,裁剪成四份,將其他三份收起,然後取了一份,再次裁剪成四份,疊起來,將硯台放在紙的角上。

  研墨,取書,準備對照著畫符。

  畫符也有講究,第一件事情便是必須要心定,心誠,畫符之前還需要做一系列事情,當然,這是正統的畫法,王宋現在還不到那個時候,所以這些東西就不講究了,拿起筆,將書放在一邊,按照上面的寫法,直接開始寫起來。

  他的寫字功底不錯,只是稍微臨摹,便能寫個大概,如何起筆,如何落筆,如何勾筆,書上面都寫的很詳細,只是一次,王宋便將第一個保平安福畫了出來,而且步驟畫法等一絲不差。

  這個保平安福是最低級的保平安一的第一幅,符的大部分筆畫都是莫名奇妙的圖案,但是最中心的卻是一個身字。

  王宋想到,道符是代表了某種天地規則,如果這個身字是代表了自己,那麼周圍的零碎的筆畫,便是維護這個身字,代表了某種天地意志的體現,按照保平安福本身的意義,那麼周圍的筆畫意義就可以猜出來。

  只是這些筆畫看起來很有規律,但是看上去卻不在該怎麼去理解。

  王宋看了半天,沒看出來個所以然來,開始畫第二個。

  保平安福小一一共有六幅圖,是最低級的保平安福,他看了看,這些都是以身為中心,寫的身,屍,鬼等,這裡的身屍鬼都指的是自己身體本身。

  王宋一口氣將保平安福一的所有圖全部畫出來,總共六副都放在桌子上,一一觀看,對比了一番之後,依舊沒有眉目,但是畫法他基本上都掌握了,而且也能一次畫出,對於書法而言,這種難度的符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意義。

  他想要明白的是,這些符的筆畫當中蘊含的意義,憑什麼可以代表天地規則?

  思考良久,王宋忽然明白過來,「應該是只有用符紙符筆硃砂畫出來的,能用的符咒應該才能感應到符當中的力量。

  他現在還有些不確定到底有沒有這種超自然的力量,對此表示懷疑態度。

  想到此處,打了一個哈欠,王宋知道,自己該睡了,現在已經很晚了。

  將東西收拾到一起,放好,直接上床,睡覺。

  書店裡並不忙碌,反而很輕鬆,沒事的時候就是在看書,看各種書,在這裡打工最大的好處就是能看到各種書,天文地理,天南地北各個地方的書都能看到,地方民俗,鄉風等等。

  王宋雖然大部分時間都用來研究木器等,但是也能看一些其他東西。

  在忙的時候接觸的都是本地的鄉紳,土豪,家族,富賈,基本上都是高層人士,他都耐心接待,有些人甚至還認識王宋,對於他的身份了解的非常清楚。

  對此,王宋表示,自己只是一個打工的,與身份無關,對待每一個人,他都耐心接待,老老實實的當一個打工仔,並沒有因為自己是誰誰誰的兒子沾沾自喜之類。

  如此又過去幾天之後,除了看書之外,對於目前的形勢也有了幾分了解,在西城郡來說,風雨已經到來,在東洲府來說,風雨也在飄蕩,一個兵部侍郎,接近四品下的位置,不知道引發了多少腥風血雨,因為這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實權。

  王東雖然是文官,但是在戰略上擁有非常獨特的天賦,在王宋看不見的地方,他在西城郡有了很多手段,將周圍治理的井井有條,無論是在軍事上的才能,還是在郡府治理上的才能,都得到了很多人的認可,加上他當年在書院裡的關係,很容易就進入到了高層人士的視野當中,如果不出意外,這個位置,會由他和其他人一起來爭搶。

  相比其他人,王東的底子薄,人脈狹窄,但是能力超強,實力雄厚,具有非常巨大的潛力,反而成為了頭號競爭對手,所以才會發生現在這種事情,一個四品上的高官,足以引起各個勢力,方方面面的爭奪。

  兵部侍郎,可不是一個簡單的職位。

  王宋對這些都不關心,只要老爹性命無憂,他就能鬆一口氣,因為這代表了自己將來的去處,如果成了孤家寡人,那才是真正的悲催,他很想對老天說一句,特麼的老子才六歲,你還想說老子怎麼樣?

  最近一段時間,打探自己這邊消息的也不少,但是在齊羅宇強橫的實力之下,他們都乖乖的退去,齊羅宇就坐在哪裡,穩如泰山,幾乎動都不動,每一個目的不純的人都很快就退去,這份能力,讓王宋有些震驚,要知道,這些人裡面有幾個甚至是先天高手。

  而馮家,和他是徹底結了仇。

  王宋對這些都不在乎,等自己將來有了實力,這些人都肯定要一一報復回來,他不知道馮家背後站的是誰,但是肯定不簡單,畢竟,馮家可是本地的大家族,安心的聽外來人的差遣可不簡單。

  要不就是王東走後,郡守這個位置空出來,馮家有人會有什麼想法,這其實也有一定的關係。

  不過王宋最後想了想,郡守這個位置,至關重要,州府那邊肯定不會隨意的讓誰上,不經郡守不僅僅是一個位置,更是負責地方安寧,地方發展,王東在這裡好不容易讓地方發展形成良好,肯定不會讓隨便一個人過來,又讓這個地方回歸到原始的狀態。

  王宋這幾天想了不少。

  這幾天晚上也做了不少扇子,掛在了賣工藝品的柜子上,倒也吸引了不少顧客,來這裡買書的,都有一定的文字功底,有藝術鑑賞能力,當天就賣出去了好幾把,一把其實挺貴的。

  田豐和齊羅宇自然不能說這是王宋做的,別人還以為是那位大家製作的,紛紛花大價錢購買,搞的王宋最後還調了兩次價,依然被購買一空。

  那些人一身錦衣,摺扇在手中一揮,裝逼倒也是一把好手,有些人甚至是把玩的愛不釋手。

  看到這裡,倒是讓王宋有些後悔,應該多賣貴一點,反正無論是從材質上,還是從做工上其實都挺不錯的。

  時間緩緩到了九月,天氣從酷熱,轉變成了秋季的悶熱,碰上天氣好的時候,秋高氣爽,早晚反而能涼快一點點,但是中午依然很熱,不知不覺,王宋在這裡已經快一個月有餘。

  九月九日,正是集會開始的時候,這一天,人挺多的,但是到了下午的時候,田豐匆匆忙忙從外面回來,沖正在忙碌的王宋招了招手,道,「小宋,不要弄了,跟我出去一趟。」

  王宋一愣,指了指自己,「我,確定要和你出去?」其實他也挺想出去的,畢竟在店裡一待就是一個月,雖然嘴上不說,早就快憋瘋了。

  田豐一臉喜色,道,「肯定啊,你回去把錢取上,有好事。」

  王宋眼前一亮,頓時道,「我馬上就來。」說完,便跑到後面去取錢。

  田豐一直都在教唆王宋畫真正的符咒,就是用硃砂,丹砂,符紙畫符,說是有好事,自然是這方面的好事。

  不管是丹砂,還是硃砂,還是符紙,符筆,都不便宜,田豐能讓自己出去,肯定是有真貨了,那玩意製造不易,而且相當不容易碰到,只要有,還不趕緊拿下。

  王宋對這些事情還是清楚的。

  齊羅宇也沒管兩人,看到王宋出去,便從櫃檯上走出來,臉上只是露出一些笑意。

  其實無論是符紙,還是符筆,他這裡都有,而且品質不低,只是他不想讓王宋得來的太容易,只要他能夠憑藉自身本事入門,就能將一些東西真正的交給他,如果他不能憑藉自己的能力入門,那齊羅宇就沒辦法了,說明他的資質不夠用來用心培養。

  無論是鍊氣士,還是學院派,基本上都是這個流程,對待不同的人,就要用不同的方法。

  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望向了門口,一個身材很高的青年走了進來,他一進來,整個是世界的陽光似乎都完全的黯淡了下來,眼前的世界發生了極其為妙的變化,齊羅宇的整個視野當中只剩下了這個青年,他仿佛變的無比的偉岸和高大,強大的壓迫力從四面八方壓來。

  青年的表情很是嚴肅,仿佛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全部都放在了齊羅宇的身上,身上的氣勢鋪天蓋地而來。

  齊羅宇面無表情的望著青年,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他站在哪裡,抬起頭,望著眼前變的巍峨的青年,一雙眯著的眼睛緩緩的睜開。

  在這一霎那,他的眼神仿佛射出了兩道炫目的光芒,猶如初升的太陽,光芒遍照大地,光芒刺破黑暗,籠罩在這片世界裡。那

  青年的形象,在這目光之下,頓時如同刺破了的氣球一樣,緩慢的變小,很快和齊羅宇一樣大小,在兩個人之間的奇妙世界裡,充斥著齊羅宇的目光,這些目光,是他的意志所化,溫暖而又霸道,將所有的一切事物都排斥在外。

  青年嚴肅的表情頓時變的無比的震驚,他發出的氣勢一點點的被光芒蠶食,然後徹底回歸自身,然後,青年向後退了一步。

  這一步退出去,他正好站在了門外,他的臉色變的無比的通紅,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來。

  通神術,直接失敗了,而對方只是簡簡單單的施展了目擊之術,就將自己的神魂重創,怪不得那人說讓我不要得罪齊羅宇,否則會死,而這位,不愧是太上書院位列前三的厲害人物,齊王殿下。

  原來作死真的會死。

  青年的目光早就收了起來,他站在門口,緊緊的盯著齊羅宇,良久之後,才緩緩的出了一口氣,「齊師兄果然不凡。」他低下頭,對著齊羅宇恭敬一禮。

  齊羅宇望著青年,淡淡道,「進來說話吧。」

  書店裡面一切如常,剛才的一切,在別人的世界裡,根本沒有發生過,也似乎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青年小心翼翼的走進來,嘴角露出苦笑,道,「齊師兄,我當年欠了一個人的人情,此次是來還人情,不得不來。」

  齊羅宇嘴角露出微笑,道,「沒有關係,只是,我覺得你不應該來,你應該清楚,那個小孩在這件事情當中所占的分量,無論是誰來找他,他的下場都是一個字,大勢所趨,不會為他一個小孩做出改變,何苦來哉,而且,你站在這裡,就代表將來就是他的敵人。」

  青年臉色一變,若有所思的道,「那小孩也是同道中人?」

  齊羅宇嘴角含笑,沒有說話。

  青年心中頓時惴惴起來,他倒是不怕王宋成長起來,而是這麼多年來,作為東洲三王之一的齊王,齊羅宇根本沒有看上任何一個人,即便收了一個弟子,也只是記名弟子,人家是有師承存在的,他這麼看好王家的那個少年,看來,那個少年當真是不簡單?

  「齊師兄,你收了他做徒弟?」他再次小心翼翼的問道。

  齊羅宇知道他想問什麼,王宋他可是非常看好的,能收為弟子自然是最好不過,但是現在卻不好說出來,於是將手背在身後,淡淡忽悠道,「我的天賦,你也知道,我沒有資格教他,他的未來還未可知,他與我的一位師叔有緣,他準備帶他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