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震懾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早飯時間,王宋腦子裡亂亂的。

  田豐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從外面走進來,手裡提著飯,放在櫃檯上,和齊羅宇打了聲招呼,然後招呼王宋,三個人坐在一起,吃了早飯。

  早飯很豐盛,素材肉菜搭配的很好,還有足夠的米飯,讓王宋吃的肚子圓,雖然沒有什麼工錢,但是在這伙食上,他的確沒有什麼可挑的。

  吃完飯,田豐收拾了東西,讓王宋去洗碗筷,王宋並沒有反對,老老實實的去洗了,然後讓田豐給人家老闆送回去。

  中午,王宋將剩下的柜子擦完之後,沒事幹,便坐在書櫃旁邊看書。

  他這個時候已經恢復過來,將那些事情放下,反正自己再怎麼亂,都沒有任何用處,還不如多看點書,說不定哪天就嗝屁了。

  他並沒有看故事書,而是在看木器學,昨晚上和田豐做了好幾個小時的手工,他準備系統的學一下,好歹將來也是個營生不是,反正還挺賺錢的。

  他拿著書,看了一個小時,學習了很多東西。

  木器,一開始便是講解各種木頭,從材質,到紋理,再到物性,方方面面的很全,花了一個小時,也只不過才了解到了十幾種可用的木頭,但是在生活中能用到的,只有三五種,其他都是王宋沒有見過的,或者說聽都沒聽過的,而且這個世界上的許多木頭和前世的不一樣,雖然看起來叫的一個名字,但是從木料本身的材質上講就差了很遠。

  比如說桐樹。

  在地球上,桐樹是一種很常見的,但是材質非常粗糙,非常容易氧化腐朽的木料,但是在這個世界上,桐樹就變成了一種非常高貴的木料,緻密且輕盈,非常適合製作一些手工作品。

  又比如棗木,在這個世界上居然還是一種製作祭祀用品的東西,非常的神奇。

  這些都讓王宋大開眼界。

  就在他看的津津有味的時候,門口光線一暗,兩個老者連訣走了進來,王宋抬頭看了看,便是一愣。

  這兩個人是私塾里的先生,身體纖瘦,看起來就是手無縛雞之力,他們的身上穿著是先生專用的書生長袍,一袍到地,非常的寬大,各自戴了一頂帽子,不過在進了書店之後,他們都將帽子摘下來,露出長長的頭髮來。

  王宋看到這裡,慢慢的迎上去,掛上前世的職業微笑,「兩位先生,中午好,想要看點什麼書,我們這裡的書都分門別類,這邊是史書,從上古到今古,這邊是時政,這邊是…。」

  兩位先生望著王宋,顯然有些愣神,聽到他的話之後,兩個人對看一眼,對這么小的小廝有些奇異,其中一人靦腆的向羅文一禮,道,「我們是來感謝齊先生的贈書之誼,還望引薦。」

  王宋有些奇怪的望著兩人,然後轉過身,道,「齊先生,這兩位先生是來找你的。」他揮了揮手,指了指方向,便去看自己的書。

  齊先生就坐在櫃檯哪裡,不知道在寫什麼東西,聽到這話,抬起頭來,看到是兩人之後,便放下手中的筆,微笑道,「原來是你們,來,過來吧。」

  兩個私塾先生忙走過去,神情有些惶恐,小心,對於他們來說,齊先生這種京城裡來的大人物,他們可是萬分不敢懈怠。

  王宋在看自己的書,也沒有故意去聽他們的談話,專心致志,學習自己的東西。

  看了整整一個下午,對於木材材料方面,多了很多知識。

  無論是在前世,還是今生,沒學習一樣新的東西,都會學習大量的新的知識,王宋前世是在一個政府部門工作,看過許多許多的書,自認為涉獵已經非常的廣泛,但是設計到某一個專業的時候,依然兩眼一抹黑,需要從頭學起。

  這本木器學,確實博大精深,王宋只看了三分之一本,感覺頗有感受,如果今天晚上如果再去製作,肯定會不一樣。

  田豐一直到下午吃飯的時候才回來,依舊是帶著飯回來的。也不知道在搞什麼東東,把自己弄的風塵僕僕的,但是他看上去很高興,一點也沒有疲倦的反感,整個人非常的精神。

  吃完下午飯,他並沒有出去,則是呆在店裡。

  他看到王宋在看木器學的書,和齊羅宇對看一眼,兩個人新有默契的一笑。

  他們當然不是引導王宋學習木器,而是要引導他將尋找靈光,當然,這種事情又不能明說,只能通過其他方式,本來學習各種符咒也是方式之一,又怕王宋反感,所以從各種小東西開始,剛好還可以練一下手的穩定性。

  下午則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人,買書的,只是看看的,沒有像早上那種找事的,一直快要到黃昏。

  黃昏過後,書店就會關門,每天都是如此。

  書店裡靜悄悄的,除了大門之外的喧囂聲,幾乎沒有其他聲音。

  快要關門的時候,門口進來了一個黑衣長袍的人,王宋正在看書,感覺到門口一暗,便轉過頭,他看到這個人的時候,這個人也在看向他,一雙目光無比的銳利,直接刺向他的眼睛。

  他的目光帶有某種震懾,只是看了王宋一眼,王宋便感覺到這個人的形象在自己的眼中無限膨脹,仿佛變成頂天立地的巨人,他只要稍稍吹一口氣,自己都死無葬身之地一樣。

  感覺到這裡,他立刻閉上了眼睛,心臟苦通苦通的亂跳。

  就在這時,他的耳邊傳來了一聲咳嗽的聲音,田豐冷漠的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這位客官,是來買書嗎?」

  聽到這句話,王宋感覺自己的世界裡,那個人的影子開始消失,那種被震懾的感覺緩緩的消失不見,恢復正常,他又重新睜開眼睛,望向門口,他想要看一下,這個人到底是誰,怎麼可能對自己有如此強大的壓迫力,而且為何對自己有如此敵意?

  這似乎是精神攻擊的辦法,和早上齊先生對付那些馮家的人用的是一個辦法,只不過對象換成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