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病弱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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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到了這一步,哪怕林德是個喜歡設想最糟結果做計劃的人,在排除了其它可能性後,也忍不住想到最幸運的一點:

  那位兇手,是不是忙了個空,儀式了個寂寞?

  對,雖然重點剛才都在球上,但林德對自己的安全可從來忘不了,原本是要檢查他有沒有被暗算的。

  「他說,生命和力量共享?」

  好傢夥,正經人最多就是共享個單車,這人一開口就不正經,這要他們中任何一個人換了性別,性別共享不?

  於是,他問出來了……別誤會,當面誰還不是個正經人了:

  「生命共享的定義是什麼?壽命?健康?力量等身體素質?長相?」

  性別?

  格林複述道:「他還說你們會越來越相似。」

  「……」林德往後縷了下劉海,感受著豐盈的順滑,他最近可沒掉頭髮。

  哦,這點沒說,兇手做了簡單的偽裝,他用了假髮,其實是個地中海……也有可能不是偽裝,就是單純的遮掩。

  但凡一個陰狠的人半禿,就是那種遲遲不願意認輸,總是妄想遮一下、還根本遮不住的類型,其實還沒全剃光帥氣,可是莫名就讓人很理解他的變態和倔強。

  但感同身受就算了。

  林德再次確定:「我身體非常健康。」

  他哪怕開了遊戲過了兩年,也才十八,正是精力體力旺盛的時候,更別提晉升高階後順帶提升的各項素質,對方一個三階,要是共享絕對會削弱自己的,但不管自身感受還是面板,都沒有差別。

  哪怕不是削弱,而是對方提升到自己水準,以自己高階的精神力,也不可能之前精神對抗無法碾壓一個玩家。

  格林沒有領主那麼確定,在欣喜和擔憂中橫跳道:「那就好,不過以防萬一,還是不要對他進行不可逆的逼供了。」

  「所以他為什麼饒了一大圈,花費一年針對我?還那麼有把握……」

  這應該不是單項的,自己沒有感覺,按理說對方應該也沒分潤到好處啊,就這樣,還特別有把握一定成功……難道就是單純的詐唬?

  格林也沒問出來,林德就決定自己去問,如果對方真的是特別狂熱有原因的話,面對自己肯定不同,於是他無視格林的反對就進入了房間,看到鳥籠里的人臉老鼠……

  心裡「誇獎」了一番格林,果然是老牌超凡者,面對各種情況習以為常非常穩重……這種鬼樣子居然剛才硬是能一句不提!

  還把對方形容的狂熱執迷、窮凶極惡。

  相比之下,自己就顯得太普通了,只想打死噁心的人臉老鼠。

  格林擔憂的盯著自己,人臉老鼠也一副「你終於來了」勝券在握的表情……正劇得不能再正劇的氣氛。

  可他只有邪典片的感覺,下一秒貞子大戰變形金剛、奪命鯊魚其實是雙、三、五、六個頭(沒錯,就是沒有四),都不奇怪的那種。

  抱歉,給我一點時間,我能入戲的。

  ……

  人臉老鼠眼光充滿占有欲和熱忱,在他的體形下更顯詭異,他痴痴的死盯著眼前的人——年輕、外表優越、氣質優雅、出身高貴、是超凡者、擁有財富和領地,還有不好惹的下屬和大家族支持。

  這是一個看上去就擁有一切的人。

  他經歷半生,都沒有見過種種相加……會那麼讓人有摧毀欲望的人哈哈哈哈哈。

  老鼠發出人的大笑聲,充滿著惡意和暢快。

  他當然不嫉妒林德,再怎麼優越,也不過是個思想狹隘的愚人。

  哪怕和林德相比,他是一個醜陋年邁、貧窮弱小的監下囚,但是思想和信仰是超越一切的,足以給他支撐和力量,讓他來俯視一個本該仰視的人。

  至少他是如此認為。

  ……

  這人是不是有毛病?

  都變老鼠了還笑得辣麼大聲……難道是因為看見自己笑得?

  不好笑的事物一直在笑,不是譁眾取寵就是腦子有病。

  林德很快想到,一個帶有宗教思維的連環殺手,可不就是有病嗎,自己還有什麼可疑問的。

  他就當沒聽到一樣安穩坐下,在笑聲停止的時候,不緊不慢的說:

  「你的儀式失效了。」

  「哼,怎麼可能。」老鼠下意識這麼說,然後林德不說話,老鼠越是這麼盯著他看,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他沒看出虛張聲勢說謊的跡象。

  林德自始至終也沒打算說謊,對方是專業的,他就不獻醜了,反正可以有限制的說實話嘛。

  難道……人臉老鼠想到一個可能,心裡擔憂,但依舊嘴硬道:「你是中階超凡者,發作需要時間而已,呵你可以慢慢的看著自己,是如何一點一步,成為我的。」

  「所以你會成為我?」

  「怎麼可能!我怎麼會成為你這種愚昧狹隘的人。」

  磅!

  林德漫不經心看著被他揮上牆發出響聲的老鼠,拿出繡著縮寫的手絹邊擦手邊道歉:「失禮了。」

  咚。

  老鼠落到地上,咬牙切齒,隨即格林抓住老鼠的脖子把它又放回到林德面前,正要默默退到一旁時,林德把手絹扔給格林:「幫我扔了,謝謝。」

  老鼠感受著身上的疼痛,吸著冷氣道:「你別太過分。」

  林德很意外:「咦,你很介意一個愚昧狹隘之人的羞辱嗎。」接著輕笑:「你看我就原諒了你對我的評價,因為我就不會介意。」

  你就不會介意愚昧狹隘之人的羞辱?

  老鼠聽懂了後面對自己的潛台詞,忍不住氣結:你是不介意,因為你直接就動手了啊!你那是原諒?你這不是當場就報仇了嗎!他要是能動手,他也不介意好嗎。

  他明白林德是故意羞辱他,這種小小的手段他原本以為自己是可以調節的,但是不行,他對林德的情感,要比對其他人充沛得多:

  「你根本不明白你錯過了什麼,是我讓你完整。」

  這句話就怪怪的,林德真的不想多考慮……但一般不都是婚禮才說讓彼此完整的嗎?

  Gay里gay氣的。

  他下意識想說:我可以讓你不完整。

  又覺得實在沒必要和監下囚鬥嘴,尤其這種思維邏輯明顯不同的人,語言是無法說服的,於是轉而說:

  「那你可以讓我明白,洗耳恭聽。」

  老鼠聲音尖銳道:「你是落選的聖子!」

  ?

  聖子?

  完蛋,和這種詞搭邊的身份,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好事。

  林德剛覺得麻煩,就聽到老鼠喋喋不休的說道:「你原本已經被剔除了,畢竟你出生就病弱,根本不符合儀式結果……嗯!」

  一陣翻天覆地,被巨力扼住的老鼠抬眼,就是林德放大的臉,手死死的掐住自己腹部,讓他呼吸都不順暢了。

  眼前的少年眼神極為冷漠,但嘴角卻是翹起的,語氣和之前相比極為溫柔,像是冰山露出的一角:

  「出生就病弱……你知道的很清楚啊,有意思。並且剔除我的身份,難道不需要讓我知道嗎,這可於理不合。對了,你說得聖子、請問貴教派如何稱呼?」

  老鼠沒有因為林德的表現害怕,反而雀躍起來,就是這樣,就應該這樣,他就應該惡狠狠的威脅自己,而不是纖尊降貴輕悠悠的表情。

  「哈、哈、呼……哈哈。」

  老鼠像一台破風箱一樣發出斷斷續續的笑聲。

  ……媽耶,真的有毛病。

  林德噁心的把老鼠放下來,要不然就賭一把對方的儀式失效,讓格林摧毀性的搜記憶好了。事到如今,他必須得承認:自己和這個人,根本不在一個頻道啊。

  就很難對話。

  老鼠還有心思試圖壓抑自己的自豪,努力想要表現的很有格調:

  「記住了,我們是『永恆之子』。」

  屋內安靜了幾秒,林德轉頭看向格林,格林搖頭,然後林德就對老鼠通告道:

  「沒聽過。」

  「……混蛋!!!」

  砰。

  林德無奈看著格林又去撿老鼠,勸道:「你安分點。」

  我沒那麼多手絹。

  老鼠又又發出笑聲,他認為林德急了,因此感到快慰,不在意身上疼痛努力想要多說一些,來動搖林德心智:

  「你不用懼怕……」

  謝謝,可是我真不怕啊。

  「……你那時已經是實驗後期接近成功的時候了,所以你好歹還活了下來,已經是最大的慈悲了。」

  和原本儀式完成的欣喜相比,只是片刻的相處,他對林德就從不屑到達了厭惡乃至唾棄恨不得林德乾脆死了。

  怎麼會有人,如此令人憎恨。

  不單單是羞辱和輕蔑,那顯然只是林德的一種手段,他承認自己受到影響,但並不是主要原因。

  也不是因為毆打摔牆上導致的仇恨。

  老鼠很難形容,他對林德最初充滿了優越感,因為他知道對方不知道的信息,他算計了對方,因此俯視著一無所知得人。

  可是越是近距離相處,他就越是發自內心的,想讓林德直接去死。

  甚至超過了原本計劃取代林德的打算。

  老鼠充滿惡意道:

  「你母親沒死,倒確實很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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