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們出沒於各大教會,很快就發現,不止是歡愉,而是各個教會,都和他們認為的不太一樣,不但不傳教……想入教還要推薦人和考試!
信教倒是不管,但也沒有什麼特別優待。
不存在教徒多給你buff或者小禮物什麼的。
就連禱告之類的,也不會和教徒多說,而是非常神秘的表達同一種意思:「你行使我的道,自然就是最好的禱告。」
不問來者的信仰,各個教會之間也有來往,不存在指責彼此異端的情況。
最神奇的是,所有教會,都不宣揚神明創世!
「簡直是一股清流。」
「這樣的教會,我感覺信信好像也沒啥,就是太難加入了。」
「沒錯,我試了三個教會了,居然沒一個人推薦我!」
「嗨我就不信了,既然這麼難加入,那加入的收益肯定高啊,牧師要當爸爸了嗎。」
「好像也不是,我那天和戰神教會的人切磋,他們也不給自己加血的啊,但是buff是真的強,就是各種狀態一加,然後上來猛懟,猛的一批。」
「哈哈這不就是最強的牧師嗎,自己拿著釘頭錘哐哐錘異端。」
「呃好像也沒有異端的說法啊,他們是行使不同道路的求知者,智慧隱士那邊是這麼說得。」
「不同生活的享樂者,歡愉看所有人都是享樂主義,並且還怪體貼,說無法理解的生活,也有他人自己的樂趣,所以他才能堅持下來。」
「媽耶,就那個粉紅色的教會?」
「……對,粉紅的哲學家。」
「咱們遊戲裡的玩家,是不是畫風不太對,其它遊戲都是,哇我要變強,哇我要變好看,為什麼到這裡,就是我要變粉紅?熱度最高的教會居然是歡愉……哈哈哈哈大家也過於誠實了!」
「多正常啊,戰神什麼的,哪個遊戲沒有?我閉著眼都能說出十來個裡面有戰神的遊戲,但歡愉多新鮮啊,嘿嘿嘿,人之本性嘛。」
「那倒也是,不加入也開開眼界嘛,但是遊戲不能脫內衣啊,也就只能看看了。」
「……要是能脫你想幹嘛?」
「就、把嘛字去掉啊。」
「……你就是傳說中的過審大師嗎?」
「嘿好說,你看腦肌的新帖子沒?他超級詳細的描述了歡愉教會,還有超多圖,這次沒來的人可饞壞了。」
「看了,他裡面有個說法蠻有意思的,這些教會,是披著宗教皮的學派。」
「……好像有點道理,難以加入,加入者傳授超凡知識,不對啊,我感覺更像門派,然後每個門派風格還不一樣,這樣就解釋通了為什麼需要考核!門派本身也要篩選投資的門徒!」
「不合理吧,哪怕是門派,宣揚一下門風也很正常啊,可是他們對傳教幾乎都興趣不大。」
「那帖子有猜測,說是利益好處問題,大部分宗教傳教,是因為宗教人士不事生產,需要教徒的供奉,所以更多的教徒就是權利和財富的來源,因此才熱衷傳教。但這是超凡世界啊,說實在的,有超凡的世界,本來就不需要超凡者上杆子追人加入吧,按邏輯就是普通人特別想加入才對。」
「那他們錢哪來的啊?」
「哇你真是問到我了,我要是知道他們錢從何處來,我至於每天做三個GG日常爆肝嗎?」
「也是,你的外觀就不像有錢人,打擾了。」
「可惡,遊戲背景里的法律太原始了,沒辦法翻刑法找發家路子。」
「法無禁止既可為嘛。」
玩家聊著聊著,話題就逐漸危險了起來,而他們的論壇討論和實地探查,卻給了林德啟發,說起來盧吉堡其實不算特別繁華的城市,城裡只有一個戰神教會,而他自己本身又因為穿越有點心虛,非常怕有什麼慧眼,看出類似靈魂不合或者星界遊人諸如此類的事情,他通常是以最高難度來設想自己的選擇,因此從來沒去過。
甚至在和平之神之前,他對超凡世界的宗教,都是唯恐避之不及的狀態,倒不是他自視甚高,以為自己超有價值誰都要利用他,而是面對龐大之物的本能,人家確實可能不會在意他,但路過時隨便踩死小螞蟻,也不需要在意啊。
一個小螞蟻,非要看看大象,說大象又不圖自己什麼,那被順路踩死就不要埋怨自己靠的近。
所以林德確實對異世界的宗教,沒有親身探查過,只有一個聽聞中的模糊形象。
但學派或者門派的形容,瞬間就令他有了準確印象。
「確實,每個教會都有自己的超凡道路,並且會傳授給牧師,這種情況下,只要不是信仰成神,那麼高深的知識確實沒必要過多透露給大眾。」林德順著推理:
「所以這個世界成神,不需要信仰?還是他們本身沒有發現信仰的作用?也不對,信仰有神秘力量本身也是藝術作品的設定,不一定符合實際情況。啊好煩。」
主要是高階的知識過於缺乏,所以林德只能靠猜測神明的做法,來拼湊高階的信息,以及早做打算,畢竟信仰要是有用,那他領地上對宗教的態度肯定會改變,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反之,要是沒用,大部分教會入駐,對城市本身其實是有好處的,就像別人來你領地開學院,雖然學說你不一定贊同,但多少會加幾個文化點。最主要的是教會真的有錢,林德目前最大的交易對象,壓根不是他的快樂老家,而是和平之神的教會人士,雖然他們對工藝品都是抱著買來自己拆拆研究模仿的心態,但生活用品出手可大方了。
感覺就像賺得多花得也多的中產死宅,可謂是林德目前最高端的產品客戶了,快樂餅、快樂水、易攜帶肉醬都賣的非常好,各種精細的鋼鐵小玩意,比如修鬍子套裝,因為沒有技術含量只是設計完善,也賣的很好。
總之,一切技術含量不高的東西,因為林德批量生產便宜,都賣的很好。
反倒是機械鐘錶一類的東西,他們早就學過構造,價格不便宜已經值得自己做了,在和平之神那裡反倒賣不出去。
「人家穿越都是幾個月搞出新發明,我穿越了十幾年,終於成了食品供貨商。」林德用麵包夾著自家領地產的肉醬,頗有種吃肉夾饃的架勢,忍不住暢想玩家在倫威港找到辣椒替代品後的快樂:
「肉醬得出新口味了,不知道玩家能不能複製的來,新口味叫什麼呢?老乾爹?」
而另一邊,消失足夠久的倫威港的總督,出面的第一天,就和眾人宣稱要嚴懲此次事件的兇手。
看他沒死的玩家好失望,同時暗地裡打聽:
「喂,他們當初做得怎麼樣?有沒有被發現啊?」
「應該沒吧,不是都被自己的炸藥炸成灰灰了嗎,你看那幾個人都又過來待了好多天了,也沒人說什麼啊。」
「可是知情人還是很多吧,比如獄卒之類的,還有那個富商。」
「……也是,讓船帶著東西先回吧。」
玩家早已經死出經驗了。
整理好各自買的東西和裝備,打包好後就和郵寄一樣寫上名字,送到船上回去後自然有船族送回去,就連花費也非常便宜,關係好的甚至直接拜託船員,一分錢都不用花,不過玩家在金銀上非常大方,反正領地上也花不出去,在外面還不可勁造作,萬一過個版本這個港口也歸入狗林領地怎麼辦!
這都是多次教訓,眼看貨幣變貴金屬,正規收購渠道還只有黑心肝的狗林,那叫個價格大跳水,所以玩家只要能花金銀解決問題,那是不是問題。
更別說打賞金幣時NPC的種種表情,那叫個舒坦爽快,明明在遊戲貨幣上窮得叮噹響,各種花式被林德收割,但玩家怨氣卻不大,只要出領地,就能體會到當土豪的快感,尤其NPC的表情之真實,完全看不出區別——我很窮,窮得只剩下金山銀海了。
土豪們去路邊鐵匠鋪買上最廉價武器……怎麼了,有錢人又不傻,註定會掉的武器買太好和豪不豪沒關係好嗎!
做好準備的玩家一邊日常騷擾教會,毫無尊嚴求著加入,一邊時刻等死。
就是這麼灑脫,我變窮了,也變強了。
總督第二次出面,因為玩家實在做不到半個月內混到一個城市高層,因此並沒有出席機會,但卻從各種近期建立的關係里聽說了。
他把近期一切錯誤都歸到了萬佳族身上,各種條理非常清晰,玩家一聽就是對的,比如如何殘酷的逼迫獄卒——但是大概怕別人不信是逼獄卒打自己,所以他的說辭變成了虐待毆打獄卒。
還有如何像魔鬼的喃語一樣,引誘愚蠢的富商做出可怕的產物,愚弄了大眾的財產進行轉移。
奇貨可居:「?這可是他說得,玩股票的找他。」
沒錯,據說財產被轉移追不回來了……當然都是萬佳族拿到了。
玩家:「好的,請問去哪拿?」
玩家要是真拿了,比如富商家裡的一些錢,他們可以認,但是票券的錢,他們是真沒拿。
根本沒找到好嗎!
這老貨狡詐的很啊。
當然,還有最後的襲擊,完全就是富商的視角,毫不知情的他就是個被騙的小可憐,主要都是萬佳族太壞。
「我們這麼厲害?」
「不知不覺成了大boss?」
「好帶感啊。」
「少來,要是傳出去肯定不方便,更何況一聽就是明顯轉移矛盾啊,錢絕對是他拿了不想給,還勉強替富商洗了一波,除了蠢好無辜,肯定有什麼py交易,說出來不讓你死之類的。」
「這騙鬼啊,是個人都知道說出財產地方就得死啊,不說才能活。」
「……等等,你發現華點了!」
「什麼?」
「很有可能富商為了保命還沒說,類似先讓總督給他洗白,才會說出地點,不管他倆狗咬狗結果如何,但說不定……總督還沒拿到錢!」
「所以?」
「所以我們有機會啊!他都說了萬佳族全拿走了,我們要不是不拿,豈不是很辜負他。」
「……你會不會想得太現實?可別忘了,這是遊戲啊,還有超凡背景,占卜、搜魂、迷惑之類的方法並不稀奇,完全可以用超凡手段強制問出來。」
「不聽不聽,不准干擾我做夢!」
腦肌強壯總結道:「我認為,他的話更多是把所有問題加在我們身上,畢竟富商眾人都認識多年,要是說他主謀,估計也沒人信。」
奇貨可居笑道:「那是他們不知道賺了多少,一旦賺得夠多,任何人都會是主謀。」
玩家灑脫的表示,自己對(遊戲裡)金山銀海並不在意,主要是不喜歡背鍋。
豆豆嗤笑:「聰明人沒人信的。」
是的,整個城市,最富有、最權勢、最強大的那一層人,壓根不信!
過猶不及,當所有罪惡全都推到玩家身上後,總督的說辭自然也出現改動後的破綻。
比如虐待毆打獄卒,如此殘暴的情況下,那些獄卒居然還能全員活著,也是很不符合殘暴的說辭了。
再比如為什麼要襲擊總督,玩家的行為顯示他們的襲擊非常快速精準,富有計劃性和準備,這樣富有條理的襲擊,總該有原因或者訴求吧?
哪怕邪教徒,也有一套自己滅世救人諸如此類的邏輯。
甚至哪怕直說全員愉悅犯,就是喜歡毀滅的快感,也好過模糊的帶過他們就是純粹的邪惡。
尤其是這幾天,玩家表明身份瘋狂的做GG……雖然很令人討厭,偶爾也確實看上去精神不是那么正常,但是他們出手大方,為人豪爽,說話直接又騷話連篇,固然爭議較大,但有相當一部分人壓根不認為這群人能當襲擊份子。
說得直白點,就是日常太沙雕了,畫風實在不像個幕後黑手。
沙雕也配當恐怖分子?!
鑰匙十塊錢三把,您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