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的豆豆:原來他就是藥人!}
{沁櫻語:什麼藥人,那叫血脈!}
{被打的豆豆:好的血脈,那他老爸是不是隔壁老王啊?你看效果很一般嘛。}
{被打的豆豆:也不對哦,血脈有效的話,應該老媽是隔壁女老王?好暈,他家好複雜。}
眼前的樹木藤蔓不復剛才的強勢,動作不再那麼具有攻擊性,而是更類似玩家印象中的植物魔法,像普通植物一般蹲守,靜靜等待敵人到來,再猛地攻其不備,妥妥的防禦反擊流。
{沁櫻語:在你的想像里最複雜……可能是量不夠大吧,剛才都是用灑的,現在就是幾滴幾滴的淋。}
{被打的豆豆:量不夠大哈哈,你是專業人士,你說量不夠就是量不夠。}
{沁櫻語:你不是要去浪嗎,去啊,做你自己。}
{被打的豆豆:那可不行,現在局勢明顯是鄧肯剛開始消耗,我教你啊,就應該等他快不行的時候,不管是搶還是幫,哪怕當好人也肯定是最危機時效果最好。}
{沁櫻語:……你是真的黑。}
{被打的豆豆:咱們等著坐享漁翁之利,你就當看電影啦,免費的5D特效大片,就差靈魂爆米花了。}
{沁櫻語:我討厭看電影吃爆米花發出響動的人。}
兩人看異端般面面相窺,然後求同存異去看鄧肯。
魯迅那句名言怎麼說得「人的悲歡並不相通。」
於是鄧肯的痛苦,令玩家稍感自己的幸福。
玩家看爆米花大片時,林德正在恐怖片裡當那個作死找線索的,礙於他不是妹子、不是小孩、不會尖叫,在恐怖片裡大概率就是死前給主角兒留線索的那個人。
哦如果是國產片,那應該只是夢或者一個人格。
林德實在無法和瘋女人有效溝通,但反覆觸發不同的關鍵字,依舊有幾個他聽聞過的名字,出現的頻率很高,如路易斯、鄧肯等,但大多是一些陌生、好像聽過但得仔細想想的名字。內容細細聽來,充滿了陰謀、背叛、圖謀不軌等。
「女士,請問怎麼稱呼呀。」林德百無聊賴的第五次問相同的問題。
「純潔的莉莉。」
「上次你還是艷麗的肉絲兒呢。」
「哦~放肆的年輕人,請叫我飄忽的銀葉女士。」
「……你年輕時一定是位佳人。」
不然不會有這麼多花名。
林德最後,悠悠行了個禮:「百變的女士,今天先告退了,有機會一定邀請你去我的領地做客。」
「不要邀請別人做客。」鬼臉女人露出一個陰森森的笑容:「因為你不知道自己邀請的到底是不是魔鬼。」
他致意點頭出門,然後輕手輕腳的把門關上,從門外確認,確實沒有任何鎖,但有兩條非常新的紙質封條,上面寫著他看不懂的語言,之前開門時已經被他撕破,但除此之外,就沒有其它阻礙了。
外面是一條非常普通的走廊,因為是尖塔,所以每層只有一個房間,他現在就在頂層,順著走廊往下,是盤旋的圓形樓梯,下了一層後,這一層的門也沒有鎖,是一個溫馨又落滿灰塵的房間。
明顯是女性的住所,有一個非常大的梳妝檯,凝固成油狀體的瓶瓶罐罐、長假髮、閃耀的珠寶首飾,是富有生活氣息的整齊。
如同一個正常生活的主人突然離開,什麼都沒帶。
反倒書桌,格外空蕩,抽屜還拉開著,林德仔細檢查後,不管桌面還是抽屜,沒有一張紙,但桌子上的墨水瓶打翻了,幾支筆凌亂散落在乾涸的墨跡中。
「感覺好像在玩解密遊戲。」林德使用了常見的瘋狂空格大法,換成現實就是破壞式搜索,不拉下一個角落,反正封條都破了,那就沒必要遮遮掩掩。
但他除了生活用品沒找到其它的東西,顯然和書桌一樣,任何有信息的東西都早被搜乾淨了。
又下了一層,這個房間居然特別的冷淡風,就是那種住在這的人絕對性冷淡的感覺。
整潔、乾淨又空曠,家具非常少,最顯眼的是一張床,旁邊有一個三層櫃架,上面是一個大盆,一個小罐子,還有一個漏斗,除此之外,這間比兩面兩層都更大的房間,再無其它。
盆和漏斗都很普通,小罐子裡有東西,林德晃一晃、搖一搖、聞一聞,看著非常眼熟,因為是能量體,不死人大膽,舔一舔——果然是奧利……不,是鹽,非常細膩、貴族常吃的精鹽。
再往下,是生活區,廁所廚房之類的,還有僕人的小房間,但是搬得很乾淨,林德也是從搬不走的通鋪和灶台看出來的。
但這一層就是最後,他看到一道鐵門,推,能聽到外面鎖鏈響動的聲音。
「原來如此,是尖塔整個封鎖了……但這也解釋不了,為什麼她要在頂層那麼可怕的屋子裡待。」林德思考了一會,突然揉著自己的眉頭嘲笑道:「我要能解釋,那我就真成資深病友了。」
最後,他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沖牆上撞了過去。
「閣下?林德閣下?」
剛回到本體,他就聽到距離很近的呼喊,聲音不小,然後就是一陣生怕他不醒的搖晃。
「還真是不客氣。」林德倒要看看他們打算做什麼。
女僕到屋門口稟告的聲音就規矩多了:「他已經睡著了。」
「在門外守好,如果他出門,就說我一直在恭候大駕。」
是路易斯的聲音。
女僕遲疑道:「這個薰香,他應該會一覺睡到天亮。」
「守著。」
「遵命!」
嘖嘖,這就是無良上司要求你加完全沒意義的班時,鼓起勇氣質疑一下下後,貧窮讓你又立即聽話。
但這次他得站老闆,畢竟只要是實地貴族,幾乎一定是超凡者,那麼很多效果就會打折扣,因此實際上路易斯是正確的。
林德今天嘗試到了當莽夫的快樂,因此他決定放縱自己的靈機一動,發出好似醒來的聲音。
門口立刻沒了聲音,然後女僕輕巧的緩緩靠近,小意溫柔的問:「閣下?要喝水嗎?」
林德翻過身,說了幾句模糊不清的話。
試探了幾句後,女僕這次聲音低了很多:「……是做夢。」
「你確定薰香放夠了嗎」路易斯走進屋內,打開蓋子低頭查看時,突然聽到身後女僕一聲短促驟停的尖叫,回過頭後,就是寒冷的劍光照進眼內,武器冰涼的觸感在脖子,更別提還有林德從見面後對他露出的第一個笑容,都提醒著他,自己已經落入人手。
「閣下,您沒有殺掉只是無辜聽命的女僕吧。」
林德嗤笑著挑眉:「我可以殺掉,所以你不需要試探我狠心的程度。」
「……我倒是沒有想到,鄧肯能邀請到和他完全不同的人。」
反彈:「我也沒想到,他的叔叔居然和他完全不同。」
「……好吧,也許和聰明人說話,反而不需要婉轉,是我小瞧了您。」
「我就不同了,一直沒高看你。」
「……」路易斯從被識破、到繞彎子再到被懟,終於露出破功的表情,大概是覺得這人著實難聊。
「搞清楚了?」林德命令道:「你只有回答的資格。」
「……是。」
「你很不習慣聽命於人啊,連『遵命』都不會說嘛。」
路易斯從善如流:「遵命。」
「這不是適應的很快嘛,很有彎腰的天賦。」林德演了太久的正義之士,猛地來個混蛋路線,爽得根本停不下來:「說說吧,你那拙劣的小手段到底是為了什麼。」
「其實城堡夜晚會有一些超凡現象,比較危險,我只是……」路易斯的脖子瞬間被划過極細的血痕。
林德冷然道:「第一次。」
「是真的。」路易斯眼看林德眯起眼睛,琥珀色的眼睛在暗淡的燈光下宛如夜行動物,終於快速說道:「原因不止這一個,首先城堡夜晚確實多次有僕人目擊,看到奇奇怪怪的人和場景,其次、其次今晚對沿邊嶺很重要,我不希望有多餘的意外打擾。」
林德只是盯著他,他立即解釋道:
「沿邊嶺一直在大量產出超凡材料,別人只以為是這裡靠近魔潮,因此孕育出很多材料,或者乾脆就是天然適合超凡材料的生長,但這只是最微不足道的好處。
與此相對,這裡其實一直是魔潮最洶湧的地方,如果不加以特定清理,幾乎每天都會有新的魔化生物下山,居民根本沒辦法正常工作生活,最危及的時候,全民皆兵也只能僥倖苟延殘喘,大部分人的命運就是日日傷上加傷的等死。
這裡根本留不住人,有能力的早走了,所幸山路崎嶇狹窄,才沒有大面積的逃亡。」
「我的領地沿海,確實魔化生物會出現的更頻繁,但沒有你說得如此嚴重。」
「閣下您是盡力在清理魔潮吧,直到做不到為止,但沿邊嶺並沒有您這種實力。」路易斯小小的恭維了一句後,發現林德反倒露出不耐煩的表情,迅速不再廢話:
「這是一個越發滾向毀滅的環,因為人手不夠清理,所以魔化生物越發頻繁,就越是無法清理,然後如此循環,實際上,沿邊嶺隨時有可能徹底淪陷。
我原本是不知道這一切的,因為我是外來者,根本沒有鄧肯家族的血統,小鄧肯叫我叔叔,是因為我冒充了他離開後完全沒想過回來的叔叔。」
哇……林德極力控制自己的表情,莽一下居然能知道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