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死斗

  第22章 死斗

  時間明明未到晌午,可林子裡的天卻已是灰濛濛的。

  山風呼嘯,沒一會兒,雪花開始飄落。

  「老狗,加把勁兒,找到了刁文華,我讓你安安穩穩過個好年。」

  可老狗後腿卻明顯開始打顫。

  見激勵反了,戴松趕忙解下狗鏈:

  「找到刁文華,我讓劉老六給你狗鏈換回來。」

  密碼正確,老狗尾巴頓時轉悠起來,抽了抽鼻子四處搜尋。

  到林子裡,靠人來尋找那一點可有可無的血跡是不可能的。

  時間緊迫,屯子裡熟悉的狗也就劉老六家的這條了。

  好在和它纏鬥十幾年,它的本事不至於因為年紀而衰退太多。

  帶著戴松往溝子山深處又追了將近三十分鐘,

  它突然翻到一條崗梁子,在那背面瘋狂吠叫,可戴松還沒來得及趕過去,就又沒動靜了。

  戴松臉色頓時陰沉,傻狗壞事!

  按理說,狗發現獵物吠叫是好事,獵人循著聲過去開槍或抵刀。

  可現在追的是人,一旦狗發出吠叫,那就不只是提醒獵人了。

  可現在刁文華可能已經被驚動,戴松腳步還是不停,

  他怕刁文華弄死狗然後再躲起來,等雪堆積,就徹底別想找到對方。

  當他翻過崗梁子,只見薄雪上狗腳印一路向前,

  到前方灌木堆停頓了會兒又猛地轉向,直接竄進林子深處。

  雪地上沒有刁文華的足跡,不是追擊,老狗竟然臨陣脫逃了!

  思緒翻轉間,戴松拔腿就跑,可刁文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撲來,一下就把他推翻在地。

  戴松經過這些天的鍛鍊,身體協調能力長進不少。

  一個咕嚕翻身站起,前世妹妹尋短見後的一幕幕浮現在他的腦海,戴松只覺得血脈上涌,

  怒喝一聲便要揮拳。

  可刁文華握著的尖銳的石塊讓他瞬間恢復理智,

  好漢不吃眼前虧,戴松一個急剎扭頭就跑,不料對方又是一個前撲,

  雖然沒有撲到戴松的人,卻抓住了他的腳腕,

  戴松瞬間撲倒,緊接著,身後再次傳來枯葉被踩踏的聲響,他甚至問道了刁文華身上的血味。

  可強烈的危機下,戴松突然覺得大腦變得清明,他急忙轉身,一招兔子蹬鷹,直擊扑來的刁文華襠部。

  刁文華只覺襠部像是被磚頭猛拍,怪叫一聲,鬆開了手中石塊,跪縮在地扭捏起來。

  好機會!

  戴松眼中精光大盛,起身揮拳向刁文華,不料對方突然一揮手臂,大量泥沙撲面而來。

  僅是一個偏頭躲閃的功夫,戴松就覺天旋地轉,悶響過後,他就被刁文華牢牢壓在地上。

  「死!死!我不過是想玩玩你妹!你竟然要殺我!給我死!」

  刁文華瞪眼齜牙,鮮血染透了他的眼睛,連著牙都浸染成粉色,他的臉此刻也沾滿鮮血,就像描畫上惡鬼臉譜,口中不斷噴出的白氣好像也化成了一條條繩索,緩緩纏繞向戴松身體。

  戴松不停扭動,給自己爭取空間的同時迫使對方彎曲小臂,等刁文華頭部靠近,戴松騰出一手,兩指併攏直刺向刁文華眼睛。

  「啊!!!」

  刁文華吃痛猛地後仰,可他卻沒有從戴松身上下來,只是剎那,他便又朝著戴松臉上砸了一拳。

  嘭!

  這一炮乾的戴松眼冒金星差點昏睡,他還沒緩過勁兒,只覺脖子又被緊緊鉗住,

  「死!掐死你!夜裡再去你家!都給我死!」

  這一次,刁文華用雙膝牢牢抵住了戴松的雙臂,讓他無法再耍陰招兒,

  他一隻眼暴紅腫脹,眼皮都快覆不住眼球,另一隻眼仿佛有火焰在噴吐,周圍的飛雪還沒靠近,便被融化成雪水滴落在戴松臉上。

  「給我死!怎麼還不死!!」

  刁文華不斷咆哮,看著戴松的臉漸漸變成豬肝色,可就在此時,他身前不遠處傳來了一陣狗叫。

  老狗!

  戴松兩眼翻白,仰頭看老狗那邊,胸中一陣苦澀;

  都特麼這時候了,你叫有個雞毛用!救一下啊!

  下一刻,老狗身後冒出一個寬大許多的影子,瞬間就把跨在他背上的刁文華給拍飛。

  戴松扭動著翻身,大喘氣的同時看清來的正是二憨,

  他差點哭出來,沙啞著嗓子喊道:

  「咬他!死口!」

  「昂!吼!!!」

  二憨人立而起,它四肢著地的時候還不及戴松腰胯,可立起來就接近一米六了。

  而刁文華此刻已經被拍懵了,剛剛又是一聲熊吼,他一個屯上流氓,哪經得住這個,

  一時間表情都僵住了,兩腿哆嗦怎麼都爬不起來,只能憑本能踢蹬著往後退。

  而二憨見對方空有大個子,實際卻很不扛事兒,頓時戰意激增,直接就撲在刁文華身上。

  「啊啊!!」

  兩爪下去,刁文華的慘叫不似人聲。

  「二憨,坐他!像他剛才對我那樣!」

  戴松踉踉蹌蹌來到二憨身邊,他自覺,自己不是一個肚量小,滿腦子只想著報復的人,

  現在這樣,是想起了熊有把獵物壓在屁股底下,消耗對方體力習慣。

  二憨聞言也是歪了歪腦袋,唇皮子撅了撅,小眼睛裡有一絲清澈的愚蠢在流動。

  「哎呀!就是這樣!」

  戴松恨鐵不成鋼地拍了一下二憨的腦殼,然後忍著渾身疼痛,一屁股狠狠坐在地上。

  「吼!吼!」

  二憨口鼻噴氣,昂了昂腦袋,懂了懂了,俺明白了!

  當即有樣學樣,踩著裝死的刁文華人立起來,「噗」的一聲坐在刁文華肚子上。

  戴松皺了皺鼻子,嫌惡地後退幾步,

  不過該表揚還是得表揚,不然二憨一點正反饋都收不到,它可能會懷疑自己有沒有做對,

  「對對對!太對了!

  就這麼壓著!

  他要是不動彈裝死,就抓他!拍他!啃他!」

  二憨邊聽邊做,學的很快。

  看著下面血肉模糊還咬著牙不吭聲的刁文華,戴松繼續道:

  「看見沒,他很壞的,擱這裝死呢!我要是不教你這些,搞不好就被他矇混過去了。」

  「啊!!!」

  聞言,刁文華知道自己再也沒了活下去的希望,昂起頭衝著二憨,憋足了全身的力氣發出慘叫。

  痛苦、不甘、恐懼……

  落在戴松耳朵里卻只覺得舒坦,

  「二憨你看,他扛不住了吧,不裝了吧!嘶……給我弄他!」

  咔嚓。

  二憨俯下身的同時又是一聲脆響,

  汩汩鮮血纏繞著白氣從刁文華腔子裡湧出,他眼睛一瞪,徹底沒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