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白撿一大便宜
因為怕在去鎮子的路上再讓狼給攆了,齊順利特意請戴家兄弟護航。
劉老六撅在車斗里,面前是他的老狗。
齊順利和王頭豆子一塊兒擠在前頭。
南春婉、湯麗萍這次則是說什麼也要跟著一塊兒去;
「麗萍,你帶著弟妹回去,能有啥事啊,這麼多狼就敢跑了,那三隻咱還怕它們麼!再說了,王叔,齊屯長,也不是吃素的啊!」戴柏寬慰道。
王土豆子解開衣襟,往後猛的一撇嘴,朝菊紅仙挑了挑眉,後者切了一聲,翻了個白眼兒。
湯麗萍眉頭緊蹙,她身旁的南春婉亦是如此。
戴松只好拉著媳婦兒的小手,夫妻倆退到一旁。
「小婉,回去吧~老六這情況,今晚上能不能回來都不知道呢,不說路上顛簸,折騰你和嫂子吧,你不在家,盈盈睡覺看不見咱倆,要害怕了~」
南春婉抿緊了小嘴兒,心頭有千言萬語,可被這麼多人看著,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說。
「小婉~沒事,放心吧,你和嫂子回家~」戴松看她發紅的雙眼,只覺得無比心疼,也不管周圍鄉親有沒有在看他倆,直接將她摟進懷裡,快速在她額頭上輕啄了一口。
「嗚~」南春婉臉頓時升起紅暈,旋即,在戴鬆寬厚懷抱的包裹下,她心中的不安焦躁漸漸平緩。
之前緊繃著,才能拿出的那種魄力也如開春後消融的堅冰般,一點點化水,霎時間,她胸中強撐起的那堵隔絕脆弱的堅牆垮塌,內里積蓄的滾滾委屈洶湧出來。
感受著懷裡輕輕啜泣的南春婉,戴松扭過頭,見除了戴柏夫婦以外,一幫子老爺們還有少數老娘們都突然裝作作物其實的樣子,還有幾個突然跑去車斗旁,沒話找話地和老六說話,而後者這會兒心裡和嘴上除了老狗,啥也裝不下。
場面一時間有些尷尬。
戴松摟緊了懷裡委委屈屈的小媳婦兒,一搖一晃像兩隻企鵝似的換了個角度,從原來的側對眾人變成了背對眾人。
他捧起她哭花了的小臉兒,溫柔地擦拭眼淚,二人相視無言。
直到戴柏呼喚,
「松子,你那好了沒?」
戴松眉頭直跳。
「啥好了?和媳婦兒有關的事兒,能快麼!」
鄉親們忍俊不禁。
戴柏咧著嘴,被湯麗萍用胳膊肘杵了杵這才突然想起來。
以前戴松就是流氓啊,怎麼因為這幾月長進了就把這點給忘了?
估計因為戴柏的提醒,懷裡哼哼唧唧的南春婉忽略了戴松剛剛開的黃腔,扭了兩下身子,從戴松懷裡退出來,滿是情愫的雙眸含著熱淚,
「松哥~要平安回來呀!」
不知怎麼的,南春婉衝過來的時候,戴松還挺開心的,
見南春婉哭的時候,他也沒心沒肺一樣,挺得意的,
可現在南春婉強扭著自己的意願,放手讓他去的時候。
他的心就像是被刀剜了一下,
「小婉,你放心!」戴松摟緊媳婦兒,摸出她親手做的小福袋,在面前晃了晃,
「你看~我一直有帶在身上,可靈了,不僅保護了我,還保護了我那獵幫好幾回!
小婉,你一定是天上來的,是老天賜給我的福星,你的祝福效果也是槓槓的!」
說罷,他轉身看向鄉親們,
「大伙兒,能麻煩你們一個事兒不?」
「啥?!松子你說!都一個屯兒滴!」
「你只管吱聲松子!」
「對!.」
戴松牽著南春婉小手,後者忙擦拭眼淚,半個身子都藏在戴松身後。
「麻煩大伙兒幫我和我哥,送嫂子和小婉回家。黑天瞎火的,可別磕著碰著~」
他的後半句明顯是朝南春婉說的,眉眼語氣皆是溫柔。
湯麗萍白了戴柏一眼,旋即過來挽著南春婉胳膊,看著兄弟二人拿著傢伙事兒一左一右上了車。
目送良久,才隨著鄉親們回屯。
見媳婦兒和鄉親們回去,兄弟倆都放心了。
齊順利也抓住機會,忙回過頭問戴松:
「松子,剩下那三隻狼咋辦?都聽說狼這個玩意有仇必報啊!」
「不慌。狼王已經死了。剩下三隻狼都是帶哨的,在狼群里地位不高,連母狼都不如。
平時在狼群里本來就是飽一頓餓一頓的命,自己偷抓獵物也得上供給狼王。
這會兒狼群解散,對它們來說,其實反而是好事兒。
我估摸著它們應該不會回來尋仇。不過保險起見,明天我會上山去圍它們。儘快把它們打掉!」
齊順利呼了一口氣,握住了戴松的手,
「松子啊,好樣的!回頭屯裡給你發獎勵!」
「啥獎勵?我有沒有?」戴柏來了精神。
「有有有!都有!」齊順利解釋道,「你們兄弟倆打下這麼多狼,柏子你肯定有啊。」
戴柏樂呵了,比划起手裡的侵刀和斧子,恨不得那三隻狼立馬竄出來給他殺。
戴松則是笑眯眯地不說話,
他倒不在乎齊勝利會給多少獎勵,畢竟打狼是在幫屯子做事,家人都生活在屯子裡,出點力也是應該的,而且前車之鑑在那,屯部撐死了也就拿出百來塊。
只是,他哥問有沒有獎勵,而齊順利這話卻相當於把給他的獎勵平分。
跟兄弟分獎勵他當然不會有意見,但齊順利這種扣扣搜搜的勁兒卻是讓他有些不爽。
虧著齊順利平時人不錯,換做謝德發,戴松直接就逮著這茬問了。
另外,估摸也是屯裡沒遭過狼,難得遇到一回,就被自己兄弟倆打跑了,
就連兇險的過程都不曾看見。
所以他誤以為這事兒很輕鬆。
就這麼想著,拖拉機晃晃悠悠一個多小時,這才到了鎮上的衛生所。
值班醫生一看到車上光腚的劉老六,忍不住笑了,
「這不老六嘛!屁股咋的了?哪家的妹子撓了?」
劉老六眼淚汪汪,趴在斗里,攬著面前的老狗,
「老金!救救俺家狗!救救他,快救救他!」
「啊?」專治男科的金醫生一臉懵逼,旋即看到車上下來的戴松,「戴松!你們這啥情況!咋這麼大陣仗?」
「齊屯長,你和金醫生說吧!哥,來搭把手!咱先給老六架進去。」
「俺的老狗!」
「別急,馬上輪到它了」
一行人在衛生所里一通折騰,幾人任勞任怨,沒喊一句累。
劉老六骨折的小臂,被連夜叫來上班的老醫生一拉一放,都不用開刀,骨頭就對接到位,可以架出去打石膏了,為了節省時間,打石膏和屁股縫針同步進行,做完這一切,以後半個月每天來鎮上打針就沒什麼事兒了。
倒是老狗。
可能是骨質疏鬆吧。
被老醫生一摸,得出診斷,斷了八根骨頭,這個必須開刀,他剛剛那招就管四肢,對軀幹上的骨頭沒辦法。
老六聲淚俱下,求著醫生一定救救它。
醫生為難,衛生所給狗開刀,這傳出去了算什麼樣子。
這時候還得是齊順利發力。
他只是把老狗英勇救主,幫屯裡打狼的事跡聲情並茂這麼一說,頓時間就把兩個值班的女醫生給說的紅了眼眶,再配上劉老六發自肺腑的哭嚎,場面一下子就感人起來。
老醫生最後同意給老狗開刀接骨。
當然,不能在常規病房,幾人只能把大廳里的護士站用消毒水打掃乾淨,鋪上布就充當簡易手術台。
手術全程「驚心動魄」,倒不是說老狗的情況多危急,而是老醫生的手法實在簡單粗暴:
好幾處骨頭都是半打上夾板才劃開肌肉,接上以後也不可能上鋼板釘子固定,只能小心地把皮肉縫合起來,然後全靠外頭的夾板固定。
老狗腰肋被玻璃扎出的傷口老醫生只是伸出一指往裡一戳,絞了絞就判斷內里無破碎,麻溜的和其他被狼咬出的傷口一塊兒縫了。
雖說手術過程看得眾人都捏了把汗,但老醫生水平確實高超。
還沒到家,老狗麻藥勁兒就過來,邊哼唧邊在掙扎著想起身,然後被老六按住,看著舔舐老六手掌的老狗,一行人都鬆了口氣。
眾人將他倆送回家,看見了院裡被折騰的破破爛爛的狗窩,一時間都明白過來它身上的玻璃渣是咋來的,以及為了掙脫牛筋繩到底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而老狗這會兒也不會想到,它這一戰,直接就奠定了它在屯裡的優先擇偶權。
所有的狗,全部往它身後稍!
畢竟,誰不希望自家狗崽兒有這樣的護主基因?
折騰了一大圈,戴松到家上床休息已經三點出頭。
摟著媳婦兒淺淺睡了一晚,第二天一起床,「借調」了花菇,直接就往山上去。
昨晚的事兒已經有不少鄉親都知道了,見戴松扛槍帶狗,一個個都殷切的和他招呼,囑咐他小心,囑咐他順利。
上了溝子山,離樹窩還有很長一段距離,花菇就橫身擋住他並大聲吠叫。
到了樹窩,更是見樹窩下橫七豎八躺著三隻狼,還有那隻東北豹!
戴松臉一凝,快步爬上樹窩,就聽黑咕隆咚的樹窩裡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二憨!二憨!」
戴松急的不行,也顧不上別的,薅著二憨的腦瓜皮就往外拉拔,拽的小熊都翻白眼了。
二憨昂起小腦殼,小眼睛尚未對焦,鼻嗅卻早就嗅到了戴松的氣味。
「呼?吼!」
戴松?這麼早就來啦!
二憨大喜過望,忙從洞裡蛄蛹出來。
旋即就被戴松薅住小耳朵好一番檢查。
沒有新傷?!
看著圍著他團團轉的小二憨,戴松驚愕,
「二憨,你這時給我我撿了個大便宜啊!這狼和豹干你沒?」
「吼!吭!」
聞言,二憨頓時委屈上了。
溜達到雪地里,把凍得邦邦硬的東北豹從雪堆里扒拉出來,嗙嗙兩個大逼斗,
走在雪地里就開始晃起腦瓜,晃完了,小眼睛還淚汪汪地盯著戴松。
「唔~」花菇腦仁兒小看不明白二憨在幹嘛。
戴松只勉強看出這東北豹昨晚肯定和二憨掐了,卻也是不明白它到底想表達啥意思。
直到二憨抱著東北豹,開始啃它的耳朵,戴松這才注意到,二憨脖子上的小項鍊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