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智聽著塔主的話,腦海中浮現出了無數畫面,那片滿天繁星,那個月光下的女孩,那顆自己送出去的....流星!
咕咚...王智咽了下口水,他不敢想像自己還有過這樣的經歷,這干點什麼不好,還給撩上了。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我說這些,或許你會感到為難,不過也沒有關係,都到這份上了,我只是不想讓婕晞那孩子落下什麼遺憾,她的脾氣我知道,你若記不起來,她一輩子也不會說,而我告訴你呢,也不是非要讓你怎麼樣,至於該怎麼做,由你自己決定吧。」
塔主說著,鬆開了握著王智的手。
「抱歉...我...我先回去了。」王智說完,起身倉惶而去。
王智一路跑回宿舍,將自己裹在被子中。
他現在腦子裡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該去怎樣面對。
總之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當時送出去的玻璃球,竟然被婕晞一直保存到了現在!
他不明白塔主為何會忽然告訴自己這些,要說是為了婕晞,那之前為什麼早不說?難道塔主認為黎明塔真的沒有翻盤機會了?
塔主比他們這裡任何一人都要了解N組織,難道塔主真的放棄了....
王智摸著脖子上的珠子,回憶著曾經,回憶著第一次在黎明塔見到婕晞,難怪從一開始婕晞就對他做了那麼多,他竟然天真的以為,婕晞能被他那一桶咖啡,一頓飯所打動....
「唉....當局者迷啊....呵呵....」王智在床上一會嘆氣,一會傻笑,看起來精神有些失常。
啪,王智將床頭燈打開,拿出了他的日記本,將這些天的事情記錄好後,又開始從頭一張一張翻閱了起來。
剛開始,他來到黎明塔以為自己抓到了一手好牌。
現在看來,自己抓的這手『好牌』僅限於黎明塔,若拿到盤面上,黎明塔的這一整套牌,都是錯亂的。
不過好在自己抓到了黎明塔組合中的王牌,這也是讓他勉強活到現在的必要原因。
只可惜,重要的人越來越少,剩下的人越來越重要,他不想再拿著重要的人做賭注,就算風險只有一成,他也不敢去賭。
想到這裡,王智扔下日記本,又拿出了海城地圖,盯著北側山嶺處。
塔主說的話並非沒有道理,不管是黎明塔也好,還是N組織也罷,在那些軍方的眼中,他們都是敵派。
深入軍方大本營,稍有不慎,都有可能有去無回!
他把這個行動風險設定在了百分之七十以上。
剩餘三成的概率,那便是成功與軍方達成戰略合作,一起對敵N組織。
可他們與軍方之間唯一的說辭便是N組織,但他們根本無法向軍方證明N組織的存在,僅憑他們這一面之詞,確實很難說服對方。
王智把地圖丟到一旁,揉著眉心,如果實在沒辦法,他只能單獨帶上唐齊林去尋找軍方。
反正自己跟唐齊林都已經活不久了,幹嘛不去賭一下呢?
自己如果真的發生意外,那櫻她們該怎麼辦?
王智一人躺在床上不斷做著心理鬥爭,他既舍不下自己的夥伴,又不想坐以待斃,一時陷入了糾結之中。
唰!王智將被子拽開,下床走出了宿舍。
他來到訓練場,幾人有一下沒一下的活動著,根本無心訓練。
他們找不到訓練的意義,滿腦子都是在黎明塔里度完餘生的想法。
王智看著櫻的身影,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離開。
砰砰砰...王智來到唐齊林的宿舍門口,敲了幾下。
唐齊林開門,眼神中有些疑惑。
「我們兩個去找軍方吧。」王智進屋後,直接說道。
「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什麼時候。」
「現在!」
聽王智說完,唐齊林就要開始收拾東西。
「公子...」茯苓在一旁剛要開口相勸,不料被唐齊林瞪了一眼。
見到唐齊林在收拾東西,王智也跑回自己房間,拿上了那天他所準備的東西。
「你確定不和她們說一聲嗎?」兩人從宿舍中出來後,唐齊林確認道。
「你怎麼知道我沒和她們說?」王智疑惑地看著唐齊林。
「猜的,不過在我看來,你應該和她們說一聲,試想一下你忽然找不到她們的感覺。」
聽到唐齊林的話,王智愣了一會,便轉身向訓練場跑去。
「櫻!」
「你怎麼了?」
看著突然跑過來抓著自己的王智,櫻感到了一絲不對勁。
「我...我要和唐齊林出去一趟,去找軍方的人,你們好好在這裡呆著,等我回來好嗎?」
「你瘋了?你好好的不行嗎?」櫻不敢置信的盯著王智。
「對不起櫻,我...我必須這樣做,不然我們真的要輸了...」王智捧著櫻的臉,兩人額頭碰在一塊,不甘的說道。
「不....輸贏不重要,你不能去。」櫻死死抓著王智。
「櫻,我來只是告訴你一聲,不是在跟你徵求意見,希望你可以理解...」
「我不理解!你一個人跑去送死,讓我怎麼理解?讓他們怎麼理解?」
「王隊,你們這是幹嘛?」胖子走過來,看著拉扯中的兩人問道。
「胖子,你們快過來攔住他,他要一個人出去找軍方!」
「什麼?王隊你不帶我們?」胖子聽完心中一驚。
「對不起...」王智說著,身體一震,將抓著他衣袖的櫻震開,便向外跑去。
「王智!你給我回來!」櫻蹲在地上捂著左臂,吶喊道。
聽到櫻的呼喚,王智的腳步頓了一下,最終還是咬牙離開。
「櫻姐...王隊有他的想法,就隨他去吧。」胖子上前將櫻扶了起來。
「我讓你們攔住他,你們在幹什麼?」櫻看著無動於衷的幾人,疑惑道。
「櫻姐...王隊他之前警告過我們了,我們不敢跟他對著幹啊...」胖子為難道。
「你最好祈禱他能平安無事。」櫻的咬牙說道,臉色已經冷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