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不回去?你不是帶工具了嗎?」王智疑惑道。
「咱這小打氣筒,充的氣根本不夠啊!」胖子急道。
「那就把車胎全卸下來,我們運回黎明塔,修好再回來裝。」王智見胖子沒辦法,乾脆就先單獨拆輪胎回去修理。
「那好吧,我再去找找其他車。」
「早知道我們就開車過來,白走兩天路。」櫻在一旁說道。
「行了,我們快回去吧,抓緊搞完這裡,我們還要去海城尋找倖存者。」王智說著,便推著櫻往外走去。
來到外面,王智見胖子幾人正費力的拆卸貨車上面的幾個輪胎。
大貨車共十二個輪胎,此時都像胖子所說的那樣,沒氣癟了下去。
「王隊你可算來了,快來搭把手!」胖子將生鏽的螺絲卸下,雙手抱著輪胎。
「你不是去找車了嗎?」
「對啊,沒找到。」
「....」
「那不是有一輛嗎?」婕晞指了遠處一輛皮卡說道。
「那輛發動機壞了,沒治了。」
「喂,死胖子,你可別說讓我們一人抱著一個輪胎走回去。」幽蘿說道。
「也不是不行,這抱累了還可以放在地下滾著走呢,看,就這樣。」胖子說著,將剛卸下來的輪胎豎在地上。
眾人一臉黑線,這提著腦袋出來三天,就一人抱著一個輪胎回去,還不得讓別人笑死?
「我們再去找找。」王智說著,便轉身離開。
「別啊...我輪胎還沒卸完呢,搭把手啊...喂!」胖子在後面喊著。
....
「要不我派人過來接我們?」婕晞拿出對講機說道。
「不用,他們並不知道我們的路線,可能會遇到危險。」王智拒絕道。
幾人在熱電廠不斷尋找,這裡的車輛並不多,除了幾輛工用皮卡和商務轎車以外,就還有幾輛大巴車,是用來接送工人的班車。
但無一例外,末世一年過去,但凡是停在外面的車,基本都已報廢。
風吹日曬不說,還有極端天氣摧殘著,早就成了一堆廢鐵。
不過想到廢鐵,王智又想到了廢物利用,他們可以製作一個托盤,然後給托盤裝上幾個輪子拉著走,這樣至少不用抱著輪胎回營地。
「來,我們一塊造個車。」王智說著,來到一處報廢車旁,將一大塊鐵皮用刀砍了下來。
「造車?」
眾人對視了一眼,很快理解了王智的想法,便開上前一塊整理著報廢車。
與其說造車,倒不如說是拆車,幾人圍著一個汽車拆到最後,就剩一個底盤和四個輪子。
既然開不了車,那就拖著車走。
等王智拖著僅剩底盤的汽車來到貨車旁時,坐在輪胎上的幾人已經完全傻眼。
「這踏馬也行?」胖子一閃,差點從輪胎上摔下來。
「把輪胎搬上來。」
「王隊你這是打算把輪胎拖回去?」
「這不比你抱著強?」王智眉頭一挑。
「也是,那還有什麼需要搬的嗎?」胖子問道。
「不用了,趕緊把輪胎運回去修好,這邊煤炭得抓緊動工,早點運完早安心。」
王智說著,拿出了幾根繩子將十二個輪胎綁好,又抬了抬底盤,確定牢固後,便拉起前面的繩子往廠外走去。
由於他剛吃了兩顆中級晶核,力氣實在是沒地撒,這個拉車的活自然是落到他手裡。
「可算離開這了。」龍義心中的石頭重重一落,這一波算是直接把他的昆蟲恐懼症治好了一半,以後再看到那些手指大小的蟲子,他絕對會一笑而過。
「我們按原路返回,還是重新走一條路線?」老何問道。
「嗯...原路返回吧。」王智想了一會說道。
這會他們的彈藥已經快要用光,若是重新開闢一條道路,必然沒有原路返回順利。
不過原路返回卻要消耗他們兩天的行程!
「好。」老何點了點頭,走在了前面。
走了半晌,王智感覺肩上一沉,他回頭看了一眼,原來是櫻跳了上去,此時正翹著二郎腿坐在輪胎上。
王智輕輕一笑,沒有在意,繼續回頭往前走去。
身後幾人見到這種情況,也只能尷尬的對視兩眼,不敢說,也不敢跟著做。
別看櫻坐上去沒事,如果換成胖子,那他可能會變成拉車的人。
婕晞則是在一旁深呼吸了幾下,對於櫻的這種行為,讓她非常不爽,不過看到櫻肩膀處的繃帶,她只好忍了下來。
而胖子也很懂事,跑到了輪車後面,一隻手推在輪胎上,幫王智減輕一點壓力。
「小黃毛,不上來坐會嗎?」櫻微笑著,拍了拍一旁的輪胎。
「我又不是殘疾人,不需要。」婕晞注視著前方,頭也沒回的說道。
「那好吧。」櫻覺得沒趣,便不再跟婕晞說話。
....
眾人一直走到太陽快要落山,停在了被燒毀的鑫海煤場附近。
王智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拉了一天車的他,此刻也終於感到疲勞。
日落前,唐齊林也學著王智,將一顆枯萎的大樹砍斷扛了回來。
日落後,他們再次燃起篝火,圍坐成一圈,享受著黑夜帶給他們的安寧。
只有在夜晚,他們才會停止奔波,停止忙碌,或許還會停止戰鬥。
除了王智和唐齊林以外,九人靜靜地盯著篝火發呆,一言不發。
他們的食物在今天早上已經消耗一空,一天沒有進食的九人已經無心說話,儘可能保留著體力,來趕明天剩餘的路途。
他們原本計劃在今晚之前就回到營地,但由於沒有找到可用的車輛,只好讓他們多忍受一天的飢餓之苦。
王智看著暗綠色的周圍,任何事物清晰可見,這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
看著遠處目光呆滯的幾人,他有時在想,在末世中活著真的太艱苦,反倒最初感染的那些人,走的毫無痛苦,一了百了。
是什麼能讓人在這血腥、黑暗的末世中,不顧痛苦,不顧恐懼的活下去?
是心存重見黎明的希望?還是為了自己重要的人?又或是說,已經早已習慣了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