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5章 花田口中的志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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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85章 花田口中的志保

  在御手洗家那氣氛詭異的聚會結束之後,本來高遠正要搭乘著葉山隼人的車離開這座山間別墅的時候,花田惠未卻忽然趁著一個四下無人的時機,叫住了高遠,詢問起他之後有空嘛。

  於是,面對花田惠未這樣的邀請,高遠頓時下意識的想要拒絕,結果竟然就不由得脫口而出抱歉婉拒的話——

  「花田小姐……真是抱歉……」

  但話剛出口,理智上,高遠明白這樣做不行。

  同時,由於高遠想到剛才在聚會上自己的言語確實給御手洗恭介造成了困擾一事,於是高遠便想以此為話題的,來岔開話——

  「剛才在聚會上……」

  「明智先生,你不必道歉,我知道你的難處……」

  不過,沒等高遠說完,花田惠未便似乎明白了高遠的意思,隨即便搖了搖頭的阻止道,然後話鋒一轉:

  「我現在來找你,是想跟伱談一談有關於志保的事情……過會你有空嘛?我們換個地方聊!」

  對此,見花田惠未搬出了「宮野志保」的話題,想著現在,明面上自己所應該知道的事情,於是實在找不出理由反駁的,高遠只能同意下來,過會跟花田惠未找地方單獨聊。

  不過,也就在高遠跟花田惠未做出這樣的約定之時,在這間別墅中,還沒徹底離開的御手洗家的人員之間,其實還發生了另一件事——

  「這個偵探完全不知道問題的關鍵所在。就現在這樣,純粹就是靠著重新鑑定的契機再拖了點時間,但你我都清楚,這根本不解決問題啊!」

  視線調轉,在一間休息室中,御手洗雲正對著端坐在沙發山的御手洗祥,說出這樣的話,而在場的,除了這兩人外,並無其他人:

  「你我都知道,即便重新進行鑑定,那傢伙就是大姐的孩子一事怎麼都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但這又怎麼辦!現在問題的關鍵,其實是他的父親到底是誰!要是是淺見的也就算了……但……」

  「你說的這些,我當然知道……」

  對此,聽著御手洗雲的話,端坐在沙發上沉默良久的御手洗祥終於還是發話了:

  「但問題是,當初淺見同意入贅,有部分原因就是因為他的父母早亡,我們也不知道淺見是不是還有什麼親人在世……至於當初的那個教授,他的下落你又知道嗎?」

  「這……」

  聽到這,本來就在休息室內踱步御手洗雲顯得更為著急,然後像是急中生智的,說道:

  「對了!不是有個偵探嘛!我們可以讓他查啊!畢竟,父親的遺囑上說的是把遺產分給『恭介』,而不是給『大姐的孩子』……」

  「但這樣一來,不就讓那個偵探知道這件事了?」

  沒等御手洗雲說完,御手洗祥就神色淡漠的反駁道:

  「本來為了保密,這件事除了我們兩個還有二叔,就算是小妹都不清楚當時發生了什麼,你現在把這事捅出去,之後怎麼辦你有想過嗎?」

  「但就這麼等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現在,他都把未婚妻給帶來了,到時候一個弄不好,他分走的可就不是那百分之四了!而且……」

  說著,御手洗雲認真的看向御手洗祥,話鋒一轉道:

  「就算是那百分之四,大哥你就真的捨得?要知道,你現在可就差那百分之四……」

  說到此處,御手洗雲的語氣變得略有深意起來——

  但即便提起此事,看到御手洗祥的表情依舊不變,御手洗雲也不再多說:

  「好,既然這樣,那我找二叔去!」

  說著,御手洗雲便離開了休息室。

  對此,御手洗祥依舊一副巋然不動的樣子,似乎他已經知道,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而造成如此轉變的原因,似乎與今天,他與那位在住在此地不遠處的那位老者的交談有關……

  ……

  時間回到現在,在高遠跟花田惠未約定好見面的咖啡廳中——

  剛進入咖啡廳的高遠,看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花田惠未,於是高遠便徑直來到花田惠未所在的座位前,落座了。

  「果然沒錯,御手洗家的人沒有那麼容易就信任恭介,來讓他拿到本該屬於他的遺產……」

  隨著高遠的坐下,心情似乎很是沉悶的花田惠未,微低著頭,語氣中滿是憂心的如此展開了話題:

  「只是……這樣一來,實在是讓明智先生為難了……」

  開口時的抱怨,說到此處,開始關心起高遠的立場的,花田惠未憂心忡忡的看著高遠,似乎深感抱歉的說道。

  「不……」

  對此,順著花田惠未的話,高遠則是一副故作平靜的回道:

  「也不是多為難的事情,我也只是盡我所能……而且……」

  說著,高遠著重的說道:

  「現在更重要的是,關於宮野小姐……」

  說到這,高遠稍稍停頓了一下,表情顯得有些嚴肅。

  而因為自己應約的理由本也是藉由「宮野志保失蹤」一事,所以高遠自然的就索性直接談起了正事:

  「我聽那位雪奈小姐說,你跟御手洗恭介先生,上次一起來御手洗家的時候,已經距離現在有好一段時間了。而照花田小姐、你所說的,因為宮野小姐失蹤,所以御手洗恭介恭介先生才找到你讓你假扮的宮野小姐……那麼這麼來算,豈不是說宮野小姐已經失蹤許久了?對此,你們有沒有報警呢?」

  只是按照表面的線索,高遠只去思考自己應該知道的事情,然後分析,從而就發現了這一奇怪的點——

  按理說,人口失蹤,而且還疑似被人綁架,加之時間很長,那麼報警處理,才應該是正常的選擇。

  為此,藉由這次聊天的契機,高遠自己也必須表現出自己真的認真思考過花田惠未所說的事情——

  畢竟,這樣才是自己作為偵探而言,應該做的正常行為。

  但同時,這樣的行為也幾乎是在檢驗組織對於此次行動所做的準備是否充足。

  高遠當然知道花田惠未對自己所說的一切有關宮野志保的事情都是假的,但正因為是假的,所以高遠現在的行為也相當於在梳理花田惠未所說的這謊言的邏輯——

  一旦花田惠未的謊言編造的存在明顯漏洞,那麼花田惠未也就會意識到自己察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那這麼一來,到時候花田惠未會怎麼看待自己都會成為問題。

  但眼下,自己既然明面上知道了這些事情,要是不將疑惑問出來,其實也是問題。

  因此,高遠只能期待花田惠未的謊言已經編造的天衣無縫了。

  「恭介……當然報警了!」

  而在高遠如此想著的時候,因為剛才的問題,情緒顯得更為低落的花田惠未,有些忍不住的悲傷的抽泣起來,開始回答道:

  「他向當地的警察報了警,但或許是因為志保失蹤之前有留字條,所以警察判斷這不屬於刑事案件,據恭介說,當地的警察只是一個勁的問他們之間最近感情好不好……」

  「當地……指的是?」

  聽完花田惠未的話,略顯疑惑的,高遠追問道。

  「是西雅圖的警察。」

  緩緩的,花田惠未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給出了回答。

  西雅圖……

  是美國那邊,所以國內查不到此事,因此御手洗家不知道真正的宮野志保已經失蹤……

  這很合理!

  默默的,聯繫起明面上的線索,高遠已經被說服了,但同時新的問題出現:

  「嗯……對了,你剛才有提到『字條』,意思是說警方因為那個字條才認為宮野小姐的失蹤沒什麼大事,反而還覺得是男女朋友之間的矛盾?那麼那個『字條』上寫的是什麼啊?」

  因為花田惠未的解釋出現了新的問題,高遠自然得詢問。

  「關於這個……」

  面對高遠的詢問,花田惠未稍作思考了一下,然後便拿出手機,開始翻找起照片來,最後將一張拍下的照片找出並點開——

  「是這個……恭介給我看的。」

  說著,花田惠未便將手機遞到了高遠面前。

  「我有一點兒事要提前回國處理,搞不好會有好一陣子沒法跟你聯絡,但不用擔心。關於你回國探親一事,雖然有些過意不去,但我會儘快處理完那些事陪你去的!

  「志保。」

  看著照片上拍下的紙條,上面用著飄逸秀氣的字體用日文寫著這段話,並且在署名欄留下了「志保」的名字。

  憑此所見,似乎沒什麼問題。

  因為明智高遠跟宮野志保萍水相逢,也不認識對方的字跡,僅憑文字內容,高遠只能說:

  「這麼看來……御手洗恭介先生當時看到紙條後做了什麼?」

  「恭介說他立刻打她的手機,但打不通,發郵件也不回。因為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所以恭介真的很犯愁,因此報了警……」

  苦悶的,花田惠未如此解釋道:

  「但警方最後像是在懷疑志保是因為他們感情不好而離家出走……」

  似乎對於警方的態度很是不滿的,讓失落的花田惠未都因為提及此事而顯得有些生氣了。

  「嗯……」

  對此,高遠不禁沉默了起來,看著眼前的照片,似乎開始了思考——

  「可是,即便如此,也只能說宮野小姐失蹤了,為什麼最後會跟御手洗家綁架了宮野小姐扯上關係呢?宮野小姐再怎麼說也是在美國的時候失蹤的吧?」

  高遠如此問道,言外之意就是「這跟位於日本的御手洗家有什麼關係」。

  對此,花田惠未補充道:

  「對於這點,其實美國的警察也不是什麼都沒調查。他們查到志保確實以自己的名義訂了張返回日本的機票,並且發現的時候,這趟航班早已完成,所以當時恭介也還認為志保真的像紙條上說的那樣,只是回國處理點事情了。但沒想到……直到恭介跟志保約定去御手洗家探親的那天,志保都沒有聯繫過他……」

  「既然如此,御手洗恭介先生有跟警方提過……我指的是日本警方。既然美國警方查到宮野小姐有購買回國的機票,那在這之後發現宮野小姐還遲遲沒有音訊後,有拜託日本警方調查嘛?」

  高遠稍作思考了一下,就又問了個嚴肅的問題。

  「明智先生……」

  面對高遠這樣的詢問,花田惠未面露苦澀的抽泣了一下,悲傷道:

  「我們也想這麼做……但是,做不到啊!要是拜託日本的警察調查的話,說不定警察們就會去調查盤問御手洗家的人,那麼志保不就更危險了……」

  「等一下等一下!」

  但是,沒等花田惠未說完,高遠便急忙插嘴道:

  「花田小姐,你還沒有回答那個主要的問題——那就是為什麼你們會認為宮野小姐的失蹤可能會跟御手洗家扯上關係?」

  好像真的已經沉浸在這樣的推理中,高遠像個認真的偵探如此詢問道。

  「唉——」

  對此,花田惠未顯得有些茫然,然後似是想起來什麼的,連忙道:

  「哦!對,這是恭介的判斷。我好像聽他說過……」

  說著花田惠未又停了一下,「他說他因為父母的關係,完全不能信任御手洗家的人……他們是一群為了利益可以做出任何事情的人!」

  「僅此而已?」

  略感疑惑,高遠問道:

  「沒有其他理由?」

  「明智先生應該也知道吧,遙史先生的遺囑里提到過的有關恭介成家與否的,會對遺產分配產生巨大的影響。而這份遺囑,就出現在志保失蹤前夕。所以……這就是最大的理由……」

  花田惠未忽然故顯認真的說著,然後在最後補充了一句:

  「總之,恭介是這麼說的。」

  聽到這,高遠不禁眉頭緊鎖,然後似有所想的,面露疑惑的問道:

  「花田小姐……恕我直言,你就那麼信任那位御手洗恭介先生嘛?還有為什麼在宮野小姐失蹤之後,他會想到找你來假扮宮野小姐去面見御手洗家的眾人呢?」

  「那是因為,我、志保,還有恭介,就是早就認識的朋友啊?」

  似有不解的,花田惠未疑惑著說道:

  「你知道的,我早年是在美國生活,而志保跟恭介又曾在那留學,因此我們當時就因為某種緣分已經認識了,並且關係一直很好……而志保,則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也認為志保不會平白無故的消失,期間不跟我們有任何的聯絡!她肯定是出事了!」

  說著,花田惠未情緒變得激動起來。

  對此,看著花田惠未這樣的情緒變化,高遠連忙勸慰起來:

  「花田小姐!請你冷靜下來!我會想辦法幫你的……畢竟,我跟宮野小姐怎麼說也有一面之緣。」

  聽到這,花田惠未的情緒稍顯好轉——

  然後,高遠卻話鋒一轉:

  「不過,就我現在聽到的情況而言……你說有沒有可能事情是這樣的——

  「宮野小姐失蹤確有其事,但是她的失蹤跟御手洗家沒有關係。而御手洗恭介先生之所以要這麼跟你說,覺得宮野小姐的失蹤是跟御手洗家有關係,要你幫忙假扮宮野小姐,其目的並不是為了試探御手洗家的反應,而是單純的為了遺產——

  「畢竟,要是讓御手洗家的人知道他的未婚妻失蹤,並且還疑似感情發生了問題的話,那顯然他就不符合遺囑中所提及的條件。這樣一來,他就會少分到很多遺產……因此,他需要一個假的未婚妻,來騙過御手洗家的人!」

  只看表明線索,高遠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能推出這種事情……

  而且,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似乎也合情合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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