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媒一臉熱情地說道:「初一,嬸子昨天給你說的那個男孩,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那男孩家裡是縣城的,父母雙職工,人長得也不差,那條件在咱們這兒可是數一數二的,你嫁過去就是掉福窩裡了。」
林初一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馮媒,我已經有對象了,不需要相親,麻煩你以後不要再給我介紹對象了。」
馮媒拉著她進家,扯過來一個板凳坐下:「沒關係,人家男方又不介意你談過對象,只要你以後和那個許洛川斷乾淨就行。」
林初一:...
怎麼感覺和她說不到一塊兒去呢。
「你要是看不上這個也沒關係,我手裡還有不少好男孩呢,高的矮的胖的瘦的,什麼樣的都有,要不我都帶過來讓你見見。」
林初一拒絕道:「真不用了,我和洛川都計劃著要結婚了。」
「又沒有訂婚,這事還不作數,我看許家那小子也沒什麼好的,你再多看看別的男孩,或許有相中的呢。」
現在林初一可是個香餑餑,她自己有房有自行車,親生父母的身份又不一般。
雖然現在還沒有平反,但大家都知道,這只是早晚的事,所以都想攀上這個「高枝」。
等她家裡人都平反以後,他們就算是想攀也攀不上了。
所以找她幫忙說媒的人很多。
雖然破壞人家姻緣,這事辦得有點兒缺德,但是那些男孩家裡許的媒禮多,所以馮媒使出渾身解數,試圖說服林初一。
許洛川幽幽開口:「這位嬸子,那您看看我合適不?」
幸好他回來的及時,要不然他媳婦都快被人給煩死了。
「要找我說媒可得排隊,我現在忙著呢,你先去我家,等會兒咱們再說。」馮媒正忙著呢,頭也不抬的說道。
林初一看到許洛川回來了,臉上綻放出燦爛地笑容,指著他說道:「馮媒,我就看上他了。」
看上這小子也行啊,這媒禮可算是掙到手了,馮媒心中一喜,抬起頭來就想打量一下這小伙子長什麼樣。
呃,許家那小子?
她剛才可說了他不少的壞話,這許家小子不會都聽到了吧,馮媒神色有些尷尬:「呵呵...那個...那個...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
馮媒頭也不回地跑了。
倆人相互看向對方,異口同聲道:「要不咱們先將親事定下來吧。」
將親事定下來,也能省去不少麻煩。
「好啊。」林初一笑著應道。
自己和馮媒在一個村,上工時免不了會見面,想躲都躲不過,真是被她給纏怕了。
「不過你怎麼突然回來啦?」
「咱們進去說。」
「好。」
進屋以後,許洛川將這次來的目的說了。
「可以呀。」林初一爽快地應了下來:「不過錢就不用了。」
她上次見到,楊朋華在對抗那兩個敵特時,手中就只有一把小匕首,很容易陷入被動狀態。
她設計那暗器的初衷,就是想著能給許洛川多一份安全保障。
能為國家做出貢獻,她也很高興。
她之前都是畫的草圖,比較隨意,害怕別人看不懂,她又重新畫了一份詳細的。
許洛川明白這東西的重要性,謹慎的將圖紙收起來,放好。
經過馮媒的宣傳,季家爺孫也都知道許洛川回來了。
在馮媒的嘴中,許洛川長得又黑又丑,還整天擺著一張臭臉,一看脾氣就不好。
本來他們想著只要初一喜歡,怎麼都好,但是經過馮媒這麼一說,倆人實在是不放心,就想著過來看看。
一進門,就看到倆人一個種花,一個澆水,配合相當默契。
初一說話時,那個許洛川會不自覺地看向她,眼神寵溺,雖然手中忙活著,但句句都有回應。
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讓人不忍心打擾。
林初一看到了他們,放下水瓢招呼道:「爺爺,哥,你們過來啦。」
林初一指著許洛川介紹道:「這是我對象許洛川。」
許洛川站起身來,神色有些緊張,他之前不知道,初一找到親生父母了。
這才剛聽說了,本想著等會兒去縣城買點兒東西,等明天再正式上門拜訪,沒想到現在提前見面了。
許洛川恭敬地喊道:「爺爺好,大哥好。」
季紅軍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小伙子,皮膚呈小麥色,一頭烏黑的短髮,顯得格外的精神,劍眉星目,鼻樑挺直,稜角分明的下頜線,顯得五官更加的立體。
這叫長得醜?
怪不得人家都說「媒人的嘴,騙人的鬼」呢。
「嗯。」季紅軍滿意地點了點頭。
季淮延帶著挑剔地目光將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也不能昧著良心說他不好,輕微點了點頭,算是應下了他這聲「大哥」。
倆人對著許洛川盤問了一番,他們見許洛川說話不卑不亢,彬彬有禮,心裡就更加滿意了。
姚蘭花得知倆人要定親的消息,別提多高興了,連夜去找了個媒人。
雖然他們倆是自己談的對象,沒有媒人介紹,但禮節不能少。
第二天一早,等許豐年回來了,一家三口帶著媒人和重禮上門來拜訪,商定倆人的定親事宜。
李紅英老兩口和林建家一家也都過來了。
那媒人沒操心,還白得一份媒禮,那別提是多高興了,好話一串接一串地往外冒。
馮媒捶胸頓足,悔不當初啊,要是當初她不貪心,這份媒禮或許就是她掙了。
倆家見面,然後媒人帶著女方去男方相家,一切都是按照流程走。
因為許洛川的假期短,訂婚的日子就安排在後天。
姚蘭花就這麼一個兒子,攢了那麼多年的錢,就等著這一刻呢,兒媳婦她很滿意,自然也不會虧待了她。
三轉一響,三十六條腿都給安排上。
三轉一響不好買,三十六條腿準備起來也得需要時間。
所以從今年年初,她就開始準備起來了,這些東西都在家放著呢,所以現在也不用這麼趕了。
現在只需要做被子,買衣服和那些零碎的東西就行了,那時間也很趕,姚蘭花忙得不可開交。
八套衣服,夏裝兩套,春秋裝四套,冬裝兩套。
六床被褥,兩條毛巾被,四條床單,枕巾,臉盆,暖瓶...
聘金給了六百六十六。
還暗中給了一對金鐲子和一對金耳墜。
村民們都震驚了。
還得多少錢啊!
這聘禮,就算在縣城也找不到第二家。
看到這麼多錢,三墩子兩眼放光,將郭海拉到一旁,小聲說道:「兄弟你也看到了,那麼多錢呢,干不干,到時候咱們倆一人一半。」
郭海渾身一哆嗦,扒開他的手:「三墩子,你他娘的可別害我了,就林初一那彪悍的身手,別說咱們倆了,就算再來倆人,咱們也打不過。」
三墩子嗤笑一聲:「你竟然被個娘們給嚇住了,呸,你個慫貨。」
三墩子嘲笑了他一番,然後離開了。
郭海沖他的背影虛踹了一腳,「呸。」
被他懟了一通,這郭海心裡自然不服氣,眼珠一轉,心裡頓時有了主意。
你他娘的不慫,你給我等著!
等人都熟睡了,三墩子拿了一個麻袋一個棍子就出門了。
把一塊兒抹了老鼠藥的肉扔進去,先將她家的狼狗給毒死,然後自己再進去。
一等二等也沒有動靜,三墩子也不確定那狗死沒死。
扔進去一塊兒石頭,試探了一下。
沒聽到狗叫聲,這才放下心來。
他先將木棍和麻袋扔進去,林初一家的牆頭高,他費了好大力氣才爬上去。
他趴在牆頭上,想找個合適的位置下去。
「用不用我扶你下來啊。」一道聲音突然響起。
三墩子受到驚嚇,從牆頭上摔了下來。
借著月色,這才看清楚院裡有十幾個人,領頭的赫然是馬支書。
這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定是郭海出賣了他。
草,郭海!你給我等著!
馬支書讓人將三墩子給綁了起來,第二天就將人送到了公安局。
火車上,郭海想起三墩子那頹廢樣,忍不住樂了起來。
想找他報仇,有本事來京市啊,他等著。
…
月底,正值上工時間,村民們都在排隊領工具,就聽到外邊有汽車的聲音。
村民們都伸著脖子往外看,一個陌生的女人從車上下來,好奇道:「這是誰呀?」
「不認識哎。」
蘇慧蘭掃視了一圈,在人群中尋找兒子的身影。
「淮延。」
季淮延扭頭看去,一臉驚喜地跑了過去:「媽。」
季紅軍激動地鬍子都在顫抖,不斷聽到有人平反的消息,他就一直盼著有這麼一天。
終於等到了。
蘇慧蘭喊了一聲:「爹。」
「承才已經投入到了工作中,我來接你們回家。」
「好好好。」季紅軍眼眶濕潤,連連說道。
村民們竊竊私議:「乖乖,坐著小汽車來的,比縣長還氣派呢。」
之前聽趙美雯說過,季紅軍是研究院的院長,雖然他們也不知道院長是多大的官,但現在有小汽車來接,應該也是個大人物。
「這林家和他們是親戚,看來,以後也要跟著發達了。」
「哎,我娘咋沒個富親戚呢。」話語中透露著酸氣。
眾人笑著調侃:「那你回家問問你娘去,或許也有個走失的弟弟呢。」
「我可沒這個命。」那人話音一轉:「不過有人倒是有這個命,但是卻不懂得珍惜,現在估計悔得腸子都青了吧。」
在場的人都知道他說的是林建國兩口子。
這倆人作天作地,記恨老太太不給他們錢,不給他們房子,趁晚上竟然將老兩口的房子給扒了,結果被林建家給摁住狠狠地揍了一頓。
林建國看著那小汽車,兩眼發直,衝過去熱切地喊道:「舅舅。」
季紅軍:…
【麻煩您動動手指,把本網站分享到Facebook臉書,這樣我們能堅持運營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