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帶他們來的是申城最豪華的雲端餐廳。
餐廳奢華優雅,巨大的落地窗讓城市的璀璨燈火盡收眼底。
江靈在申城這個一線城市待了那麼多年,還是第一次來這裡,忍不住小聲驚呼:「哇……」
許梓潼無奈地搖了搖頭:「漂亮阿姨~冷靜,別好像沒見過世面一樣。」
「你這個小屁孩又見過啦。」江靈低頭嗔了句,轉而挽著閨蜜的手臂疑惑地問:「餐廳里怎麼沒其他客人,是因為太貴了嗎?」
這家餐廳她在聽同事說過,只不過看到頁面顯示消費人均十萬。
她這種每個月領著幾千塊工資的人壓根不敢點開來看。
許梓潼仰著小腦袋再度搖頭。
許盈揉著他的小臉,邊和江靈說:「應該是財大氣粗的秦總不喜歡跟別人擠一個餐廳吧。」
江靈挑眉:「那這一頓……」
話未落,許梓潼鬆開她倆的手,興高采烈地朝著坐在落地窗邊的男人跑過去。
「大伯!你來啦!」
秦禮起身,彎腰伸出手將小男孩抱起,在手臂上掂量下重量,劍眉微蹙起:「熠熠輕了那麼多,是不是在這邊吃得不好?」
許梓潼也叫秦熠,是名副其實的秦家長孫,這是秦初的主意,也代表著有相應的繼承權。
許盈怎麼好意思,畢竟他們沒有半點血緣關係。
秦老爺子並不知道真實情況,而且很喜歡秦熠這個孫子。
但秦禮知道真相,只是抵不過二弟秦初的執拗,見能討老爺子歡心,也就暫時忍了。
許梓潼小手臂摟上男人的脖子,聲音清脆:「沒有啦,我在這裡很好很好,不僅有媽媽,還有漂亮的江阿姨。」
小腦袋轉過去,看向短髮女人江靈,眨了眨好看的眼睛:「大伯,她是不是長得很漂亮?」
江靈在對上男人那張冷俊的臉時,觸電般地微微低下頭。
緊張得口齒不清:「你,你好,我是江靈。」
「秦禮。」男人自我介紹,眉眼到語氣,清冷又疏離,公式化道,「江靈,你好。」
果然帥到沒邊,只是秦禮的氣勢太強,江靈壓根不敢正面打量他。
許梓潼笑兮兮:「漂亮阿姨怎麼還害羞啦。」
「……」
許盈剜了他一眼:「快下來坐好,你大伯今天坐長途飛機很累,別纏著人家。」
許梓潼恃寵而驕:「我大伯他很樂意。」
他還很放肆地抓起秦禮的領帶,玩在手裡,很快就玩出褶子來。
許盈直搖頭,也就你敢。
秦禮對許梓潼一直都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受老爺子的影響,並沒有因為他不是秦家的血脈就表現出排斥。
「我當然樂意,再過兩年,熠熠就不要我抱了。」秦禮只是笑笑,然後將他放在身旁的椅子上。
「……秦先生剛落地申城嗎?」江靈準備的開場白沒用上,坐下許久才憋得出這麼一句話。
「嗯。」秦禮沒什麼情緒地應了聲,轉頭面對身邊的小男孩,露出一抹溫柔的微笑,「熠熠,爺爺也很想你,讓我當面問你什麼時候回洛杉磯。」
許梓潼小臉揚起甜甜的笑:「大伯,昨晚我和爺爺打過視頻電話,我跟他說,媽媽什麼時候回去,我就什麼時候回。」
許盈抬眸,恰好與秦禮眼尾瞥過來的眼神對視上,她有些心虛地躲開:「梓潼,過幾天你可以跟大伯回洛杉磯。」
秦老爺子最近身體有恙,思切家裡的小孩,她可以理解。
許梓潼看看許盈,又看看秦禮,眨了眨眼睛:「我還是等媽媽再回去吧。」
秦禮回頭,沒什麼情緒地看向許盈:「忙完這邊的事就帶著熠熠回去吧,畢竟你們的家不在這裡。」
許盈抿唇,不動聲色:「好,我會儘快的。」
說到儘快,秦禮道:「我留下一個得力助手幫你吧。」
許盈心裡咯噔了下,秦禮身邊的人,個個都是人精:「那怎麼好意思,有西西她們在足夠了……」
話未落,秦禮奪過話語權:「都是一家人,跟我那麼客氣做什麼。」
「對了還有,你們現在住的地方不好,太破太小,我已經給你們安排好別的住處,等一下回去收拾好東西就搬過去吧。」
太破太小?
江靈差點被參湯噎住。
許盈在桌子底按住她蠢蠢欲動的大腿,提起笑道:「那就聽從大哥的安排。」
許梓潼小手支著下頜,賣萌道:「大伯,能不能讓漂亮阿姨也一起住過去?」
被突然安排的江靈,有些沒反應過來:「我不想……」
秦禮淡淡看了她一眼,沒什麼意見:「可以。」
……
江靈有些驚訝,沒想到居然是搬來申城最神秘的豪宅樓盤,檀宮。
檀宮裡的別墅不叫別墅,叫莊園,因為夠大,占地4.8萬平只建了十八棟樓。
只是:「這裡是西郊,離幼兒園會不會太遠了?」
江靈驚嘆之餘一轉頭,看到秦禮用食指豎在嘴唇上,示意她別出聲。
許梓潼已經趴在他懷裡沉睡過去。
陳姨上前接過小男孩先進屋,留下他們在外面。
初冬清冷的月光被枝頭枯葉切割成碎片,深一塊淺一塊的陰影悉數落在樹下佇立的人身上。
江靈清了清嗓子:「我也進去了。」
她以為他們有話要說,便推著行李箱逃也似地溜了。
秦禮無所謂道:「遠就換個地方,或者金帛府如何?」
冬風過境,搖曳樹枝,許盈聳起肩膀,將腦袋往下縮進圍巾里。
不多時,肩膀上感覺一暖,秦禮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這裡冷,我們也進屋。」
許盈跟在他後面,「那還是這裡吧,我不要去金帛府。」
她低著頭走路,完全沒注意到前面的男人已經停下腳步。
結果就撞上一個堅硬的胸膛,許盈「哎」了一聲退後兩步,捂著額頭抬起頭。
屋內溫度很暖,秦禮伸手將她肩上的西裝外套取走,並揮掉在外套上的枯葉,沒什麼表情地揶揄:「今天又犯賤了吧。」
「……我今天沒有答應見他……」許盈咬著下唇,心裡有些虛。
還好沒答應跟沈靳舟吃飯。
「沒有嗎?」秦禮看向不遠處的傭人,「那他助理拍下的手鐲,是打算送給其他女人的?」
許盈抿唇:「……我怎麼知道他。」
反正東西沒送到她手上,就不關她的事:「區區一個手鐲,秦總會不會想得太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