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馬里布的山崖別墅,看到滿園的薔薇,許盈的心情頓時好了不少。
昨晚沒仔細看,原來不僅有薔薇,還有月季花遍布庭院,攀滿整棟復古歐式別墅。
許盈驚喜發現有一個編織藤鞦韆,一些塵封的記憶倏地翻湧而起。
小時候她對著沈靳舟撒嬌,說想要在花園月下盪鞦韆,沒過去幾天,他就在沈家老宅的後院弄了一個。
不過,他說是特意給二妹沈白薇做的。
沈白薇和孟初析是好閨蜜,站統一戰線,最看不慣許盈跑來找她大哥玩。
所以,沈家後院那個鞦韆,許盈是一次都沒坐過。
許盈撫著鞦韆上的藤蔓,若有所思,那這個,總歸是屬於她了吧?
遲來的東西,再怎麼完美,也沒了當初第一眼看到那個鞦韆的心情。
她扶著藤蔓坐了上去,本該是開心,卻忽然變得悶悶不樂。
屋內的傭人葉姨剛好出來喊吃晚飯。
許盈有些欣喜:「沈先生什麼時候回來?」
葉姨是華人面孔,說的卻是一口地道的美式英文,「先生說不回來吃飯。」
「哦,這樣啊。」
不回就不回,無所謂,便讓跟在自己身邊的鬱南一起入座吃飯。
菜式豐盛,許盈一邊吃飯,不時會瞥向窗外,不過沒在想什麼。
鬱南看在眼裡,主動稟報:「沈總下午在秦家騎馬,今晚留下來用晚餐。」
許盈一愣,抬眸:「你怎麼不早說。」
早知道就不來這裡了,還不是想著中午那會兒,沈靳舟約她吃晚飯才來的,結果人跑去秦家做客了。
鬱南淡淡一笑:「沈總用完餐之後應該就會回來的了。」
許盈暗忖,不回來更好,今晚這裡就屬於她一個人的了。
用過飯後,許盈回了書房。
申城現在是早上十一點,與那邊的項目組有個會議,便坐在書桌前,打開平板電腦開始了工作。
會議討論進展得很順利,結束後忙完手上的事情,也到了晚上十一點多了。
許盈洗完澡走出來時間已經來到了十二點。
沈靳舟還沒見回來。
看來是挺忙的。
也沒見有空給她發個消息。
她趴在窗台上,仰頭凝望漫天的星辰,細數著時間。
沒多久,困意襲來。
獨自躺到偌大的床上,燈一關,房間漆黑一片。
感覺身處一個黑洞,摸不著邊,困意驟然褪去。
她心裡有點空落落的。
像回到結婚那一年,沈靳舟偶爾會回來很晚,無論多晚,她都等他回來才捨得入睡。
這樣的結果就是第二天頂著一雙熊貓眼去上學。
哼,有什麼好等的。
愛回不回。
獨占一個大床有什麼不好。
她蓋好被子,閉上眼,摒棄雜念,只想著明天回去秦家練習射擊的時候,一定要讓傭人給她做很多很多甜點。
寂靜的夜籠罩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許盈在做著一個糟心的夢,還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被脖子上炙熱的呼吸撩撥得難受。
迷迷糊糊地抬手,想要推開那個人,手一下就被按回枕頭上。
睡意被打破,她的腦袋空了幾秒,發現男人凌駕在她之上,十指相扣。
一抹溫熱遊走在她的頸間,帶起身體不受控制的顫抖。
察覺到她的抗拒,黑暗中男人更加放肆,薄唇順著她的頸間,炙熱呼吸灑在她散發茉莉幽香的皮膚,觸碰上柔軟。
忽然張開牙齒一咬,汲取著留下痕跡,發泄著什麼。
「疼……」
許盈明顯感受到他的火氣,還有聞到他身上濃厚的菸酒味,不滿地蹙起了眉,「不要,快去洗澡。」
沈靳舟不說話,繼續在她嬌貴的皮膚上親吻,一隻手四處遊走點火,帶著霸道的破壞性,像在玩弄只屬於他自己的東西。
許盈雙手被他十指相緊扣,胸膛微微起伏戰慄,在黑暗中睜開眼睛,「今天下午很忙嗎?」
她的聲音帶了一些怨氣,懶懶的,聽起來很嬌。
沈靳舟在她胸口仰起頭,輕哼了一聲。
「沒你忙。」
炙熱焦灼的呼吸來到耳廓,許盈被他的陰陽怪氣弄得心裡拔涼。
她縮著腦袋想要遠離他,下一秒就被堵上了嘴,薄荷菸草的氣息入侵進來,不斷掠奪屬於她的氧氣。
發狠地啃咬、索取,但依舊捨不得咬破,只是在邊緣徘徊撩撥。
許盈其實還挺吃他這一套,最愛他的溫柔,但沉迷他的霸道與強勢,無論遇到什麼阻礙都不會放開她的偏執。
沈靳舟感覺到她的鬆懈,驀地在她耳廓輕笑了一聲,帶著高位者的戲謔:「你想嫁給祁晏?」
「什麼……」許盈聞言,被撩撥得發麻的神經微微愣怔,欲望張揚的唇瓣很紅,「我為什麼想要嫁給他?」
唔……也不是沒想過,畢竟嫁給祁晏的話,應該會比嫁給讓人捉摸不定的沈靳舟好。
沈靳舟口吻帶著六分醉意:「你難道沒想過嗎,要不是先被我睡了,說不定你真就嫁給他了。」
他的薄唇輕觸碰著她的,說話的氣息輕灑在她唇邊。
許盈想起他們的第一次,又羞又憤,怒瞪著他:「神經,我又不喜歡他。」
「不喜歡?」沈靳舟眼裡似有火星燎子,「不喜歡還老跟人家出去玩?」
許盈知道他會吃醋,但沒想到他能這麼生氣,不禁要反駁:「我們只是出去玩,又不是去幹嘛!」
管得真寬。
「還敢頂嘴。」沈靳舟用指尖拍了拍她的臉,「你真以為他是什麼好人,嫁給他就會比我好?」
「天真!」
在她臉頰上的大手,雖沒有真的在打她,但許盈覺得有莫大的屈辱在胸腔里翻湧。
他就愛拿一些有的沒的來教訓她,順便給她安個無中生有的罪名。
許盈氣不過,唇邊抿起一抹冷笑:「靳舟哥是不是不太自信啊?」
沈靳舟知道她想表達什麼,不氣反嘲諷:「你就別做離開我這種春秋大夢了,就算僥倖離開我,我只要知道你還活著,就不會讓你有好過的一天。」
他的話音又低又沉,極其苦悶的氣壓籠罩在她全身。
許盈在灼熱的身體下發著冷顫。
這說的什麼話!
她欲想張嘴,一根手指豎在唇瓣,沈靳舟眼眸微眯,危險凜然。
他的氣息依舊炙熱且沉,帶著警告:「妹妹,不要不知好歹……」
掙脫出來的小手忽然捂上他的薄唇。
許盈嬌啞著嗓子,貼到他耳邊,說了份量很重的三個字。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