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盈微微仰著頭看他,用手指點了點男人敏感的喉結,「你今晚還走嗎?」
沈靳舟抓住觸碰上喉結的手,緊握在手心裡,低頭湊近她的唇,眼睛凝視她的眼睛,繾綣的,像一片生機盎然的麥田,讓人心動。
「不走了,留下來陪你,你什麼時候肯跟我回去,我們再一起走。」
許盈嘴唇一動,還沒把話說出來,他已經吻了上來。
霸道的,強勢的,許盈現在就需要這種丟了理智的衝動。
她主動去松他的領帶,解他的襯衣紐扣,還沒解兩粒,又忍不住吻上去。
沈靳舟則伸手拿來一瓶冰水冰在她臉上。
許盈錯愕,聽到他低沉性感的聲音:「快到醫院了,乖乖做個檢查,回去好好給你。」
「我不要看醫生。」許盈雙手捧著他的俊臉,「我們在車上來一次。」
她苦苦哀求:「好不好嘛……靳舟哥哥。」
沈靳舟早已淪陷得徹底,只是醫院近在眼前。
許盈仰著頭露出白皙微紅的脖頸,雙眸里氤氳著一層水霧,嗓音里藏著無限渴望,「是不是我不跟你回去,所以你生我氣了?」
沈靳舟大手按在她後腦,聲音低啞:「是,我生氣了,哄不好了。」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沈靳舟抱她下車,走進急診室,放她在觀察床上。
醫生給她做了全身檢查,看看皮膚有沒有破損,因為路上遇到了嗨大的癮君子,衣服上沾了點血跡。
檢查完後,又去抽血檢測,沈靳舟一直在旁邊陪著,許盈捏著他的手,眼眶很紅:「我不會感染上什麼了吧?」
她猛地想到那個快要扎到自己動脈的針頭。
雖沒扎到,但是莉婭開槍的時候,那人就壓在她身上,當時他的血賤到車裡到處都是。
剛好陶平拿著癮君子的檢驗單,走過來匯報:「沈總,他沒有,針管里的藥物成分只是生理鹽水,針頭的血跡也不含傳染病毒。」
「不過,他是……」
後面的話,陶平在沈靳舟耳邊低語,許盈一點都聽不到。
沈靳舟神色難辨,用有些涼的手背蹭了下女人的臉蛋:「乖乖嚇死我了。」
許盈鬆了口氣,抽完血後,嘴一癟。
沈靳舟立即彎下腰將她抱起,做完剩下的檢查,走出醫院已經是華燈初上。
路燈落在男人溫柔的眉目,在眼瞼投下一道深邃的陰影,許盈低下了頭,不敢再看下去。
坐上車,沈靳舟依舊抱著她坐在自己腿上,一手順著她的長髮,低垂著眼睫,凝著她這張妖艷惑眾的小臉。
在不是這張臉之前,也長得這麼勾人。
小時候,他還經常吃祁家那兩兄弟的醋呢。
最見不得的就是,小女人在上大學之後,沒有小時候那麼乖了,一有時間就會從學校跑來祁晏的酒館會所。
即便不喝酒,但幾乎每次她身邊都有那礙眼的兩兄弟。
在那種地方待久了,難保不會學人喝酒,變壞,甚至喝醉了還有可能跟別人隨便發生關係。
祁晏對她什麼心思,他最清楚不過。
還有祁莫,表面和許盈稱兄道弟,無話不談,形影不離,實際憋著什麼壞心思,一看就知道。
嘖!
泡在醋罈的日子,終於到了眼紅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在許盈二十歲的第二天,那個冷雨夜,祁晏的會所,他見到她穿著小短裙,在路過他的包廂時。
他不忍了!
直接過去拉她進來,攬上她的肩膀坐下,姿態故作隨意:「哥哥心情不好,陪哥哥聊幾句唄。」
小姑娘糯糯地端起酒杯,聲音軟軟的:「我可以跟哥哥喝一點點。」
他看著,驀地一笑,拿走她的酒杯,「你不用喝,看我喝就好。」
當晚,在包廂里,他用上畢生哄騙人的鬼話,氣氛一到就帶她去酒店。
這是他暗戀她這麼多年,第一次以男人的身份離她這麼近。
小姑娘畢竟是小姑娘,很好哄很軟糯,沒有反抗,只是表現得很緊張。
為了得到她,他不介意一遍又一遍地哄著她。
他也想好了,那晚之後,先把她放在身邊養著,過幾年再娶她回家,反正都喜歡那麼多年了,也不著急這幾年。
只是,讓他覺得驚喜意外的是,許盈也喜歡他。
還那麼著急要嫁給他。
這就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
在壓力最大,四面楚敵,沒站穩腳跟,最慌最亂的時候。
家裡突然就多了位小嬌妻。
還是位很粘人的小嬌妻。
整天纏著他,想著法子順著他的心思。
她真傻,其實她不需要做什麼,他都會把整個人交付給她。
但他當時沒有那麼多時間,也沒有那麼多心思去顧及她的情緒、去包容她的任性、去理解她的世界。
……
晃回神,烏黑的眸子凝聚在懷裡小女人的臉上。
她的神情懶懶的,像一隻饜足的小貓咪,一看就知道是藥效起來了,她現在已經不需要他的幫忙。
許盈察覺到那道目光,倏地抬頭與他對視,手指捏著他的耳垂,輕哼了聲:「後悔了吧,我需要你的時候你不給我,現在你再怎麼深情款款看我也沒用。」
氣死了!
許盈滿臉都充斥著羞愧的憤怒,想到剛剛被拒絕,老臉一時不知該往哪裡擱。
沈靳舟覺得她的想法不僅幼稚,還很可愛,在她面前攤開手掌,假意皺了皺眉。
「你看,我被你嚇得掌心都涼了,還怎麼有心情做那些事,第一時間只想著把你送給醫生,該用的藥都用上,該打的針打上,我不想你受到任何傷害。」
許盈失笑出聲,用自己的臉蹭了蹭那隻微涼的手,覺得舒服,乾脆靠上去被他托著,眼睛眯起只留一條縫。
懶懶地說:「如果我今天連續被兩個人給強暴了,你還會要我嗎?」
話剛落,男人的神色如墜入冰窖,冷聲道:「我會親手殺了他們。」
「……」呃,這不是秦禮的作風嗎。
許盈呵了聲,燙呼呼的小手貼在他微涼的臉上,「我才不信呢,你只會怕我染上什麼病,從此喪失一個為你暖床的女人。」
沈靳舟氣極反笑,只想給她屁股來一巴掌,但一看到她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沒忍心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