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
江靈拎著一小壺自製長島冰茶,走樓梯來到九樓。
立即就有傭人上前攔下,彎腰微笑道:「江小姐,小少爺已經睡下了。」
傭人以為她是來找小傢伙,實則不然。
江靈嫣然一笑:「你們的大少爺睡了嗎?」
另一傭人回答:「大少爺在書房。」
江靈說:「我想見他。」
傭人不好拿主意:「江小姐稍等,我去稟報大少爺。」
尤遲剛從書房裡走出來:「讓她過來。」
江靈得到允許,踩著小步伐走過去,順便朝尤遲拋去一個魅眼。
尤遲當沒看到。
書房的門沒有關緊。
出於禮貌,江靈抬手輕輕敲響。
低沉涼薄的聲音:「進來。」
她興致勃勃走進去,兀自把門關上並反鎖。
秦禮抬起眼,淡薄視線在她身上掃過,「這麼晚了,江小姐找我有事?」
江靈舉起酒壺,話音古靈精怪:「給你送長島冰茶來啦。」
秦禮敲了敲桌面:「拿走。」
江靈不依不撓,一屁股坐到辦公桌上,放下酒壺,當著男人的面,微微打開了腿。
她下身穿的是小短裙,這個角度,蕾絲邊若隱若現。
「江小姐是聽不懂人話?」
秦禮的視線一如既往的冷,好像這世上壓根就不存在能提起他興趣的東西。
江靈偏不信邪,伸出縴手捏住男人的下頜,身體壓向前,拇指指腹在男人不算薄的唇上觸摸。
才動一下,男人的眼神就從冷淡瞬間變得陰鷙危險。
江靈手上的動作跟著一頓,近距離被一雙冷厲的眼盯得呼吸一滯,一時間忘了鬆手,忘了閃躲。
眼前的男人,剛好三十而立,整齊的短髮下是一張俊美無儔的臉,皮膚勝白似雪,輪廓如雕刻般凌厲分明。
揚起的眉下,是一雙狹長鳳眸,眼窩處是冷冽的內雙,如墨的瞳眸下臥蠶明顯,難免會聯想到他笑起來的樣子,一定很溫柔。
這男人,看似冷峻,實際藏著溫暖的四月天,是櫻花盛開的季節。
畢竟對孩子好的男人,壞不到哪裡去。
眼神對峙長達有十幾秒,她一個激靈鬆開手,直起身體,說話的語速很快:「你上次說的圈養關係,我很感興趣,我想做你的M。」
SM的M,被「虐待」的那一方。
秦禮勾唇,笑意冷峻,一字一句道:「但我對你,不感興趣。」
遭受三連跪,江靈人都要麻了,可越有挑戰性的,她越喜歡。
她用手指點了點裝有長島冰茶的酒壺,笑容不減:「陪我喝幾杯,我就放過你。」
她猜,他肯定最討厭被人威脅。
她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著,晃在辦公桌前瑩白無瑕的腳踝,有意無意地觸碰到男人的腿側。
秦禮沒有躲開,也沒有理會。
散發出來的是無欲無求的平靜。
以及冷到骨子裡的淡漠。
江靈以為他下一步就是先出於禮貌請自己滾蛋,再不然就是讓助手進來把自己轟出去。
她想起上次在檀宮,趁其不備想強吻他的事。
當然了,她沒得逞,這男人不僅警惕性高身手還很好。
閨蜜許盈曾說過,他幾乎不碰酒。
但她猜他不碰酒的原因十有八九,可能是因為小傢伙對酒精過敏。
唔…能做到像他這樣的,不多見。
然而,秦禮一言不發起身,高大凜然的身姿背對著她。
緊接,她看到那雙修長白皙的手打開牆上的暗櫃,相繼拿出幾瓶威士忌,有序地擺在桌上。
一瞬間,江靈一雙上佻的狐狸眼睜得很大。
因為桌面上擺的威士忌,是麥卡倫1926手繪版,曾在拍賣場上被哄抬至上千萬的天價酒。
一瓶就夠她打好幾輩子的工了。
秦禮斂著眼眸,語氣懶懶:「要是你能在十五分鐘之內喝完這些,我就陪你喝幾杯。」
江靈猛地咳嗽起來,這已經不是能不能的問題了,而是這種暴殄天物的事情,她怎麼做得出來。
她抬起眼看他:「這不好吧?」
「什麼不好?」秦禮輕哼了一聲,「你不敢?」
江靈欲哭無淚:「我捨不得。」
她雙腳落地,蹲下身,近距離欣賞這幾瓶夠她下輩子安樂無憂的威士忌。
咽了咽口水:「你乾脆把它們都送給我了吧,我發誓以後見到你都躲得遠遠的。」
有了錢,還怕沒有小哥哥作伴嗎。
秦禮瞧著她這個樣子,慵懶的目光里泛起一絲絲厭惡。
拜金虛榮,腦子也不好使,這種女人究竟是誰在喜歡。
反正他八輩子都看不上。
「嫌貴啊?」
慵懶的嗓音在頭頂響起,江靈抬起腦袋,不偏不倚對上那道傲然睥睨的目光,從上到下,將她貶得一文不值。
江靈出生在富可敵國的大家族,但從六歲開始,過的就是拮据的生活,也甚少跟有錢人打交道。
認識最有錢的朋友就屬許盈這位同樣被人趕出家門的落魄千金。
秦禮看她愣在原地,像個呆木偶,仔細一看,仰著的那張臉確實有幾分姿色。
五官艷麗張揚,瞳色較淺呈琥珀色。
整體來看是偏歐美風的臉。
往脖子下一看……
嗯,能玩的方式,應該很多。
他清冷自持的眼底掠過一抹紅,緩慢轉動著拇指上的玉板戒。
然後脫下。
倏地在椅子上一坐,長腿張開,快速伸手用力握上女人的脖子,將她嵌跪在腿間。
江靈根本預料不到他突然的這一舉動,嚇得身體一顫,下意識抓緊了男人的衣服,如鯁在喉一句話都說不出。
被他這麼掐著,她表現得還算淡定,沒有大喊大叫。
秦禮唇瓣瞬間勾起一絲興味,「江小姐不用替我心疼。」
說著,他鬆開在她脖子上的手,在她面前不急不慢把酒打開,動作優雅暗藏野性。
看她的眼神慵懶又危險。
江靈嵌跪在他腿間,身體兩側能感受到滾燙的溫度,以及這裡面嚇人的力量。
她眼睜睜看著那瓶酒就這樣被打開了,心疼得要命。
在想這人真的好敗家啊。
下一秒就猝不及防被他用虎口揚起下頜,捏開嘴唇,瓶口伸進口齒間。
讓她含在嘴裡。
高度數的烈酒瞬間充滿整個口腔,以一種不講道理的方式,強勢灌進喉嚨順著管道流進胃裡。
江靈並沒有感到害怕。
這種把戲她也玩過,只不過她是灌別人酒的那個。
眼看瓶子的酒快沒了三分之一,她不但沒有反抗,反而吞咽的動作開始變得有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