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寒的病情比較急,君嫵跟陸藺臣沒有耽擱,帶著三個寶貝就跟舒顏一起坐著舒家的直升飛機去了Z國。
顧南風還在桐城,等著盛世來見他的妹妹最後一面。
盛世來到殯儀館時,顧南風在打電話,他衝上去就給了顧南風狠狠的一拳頭!
顧南風突然被打了一拳,眼底閃過一道殺意,不過看清楚是盛世之後,他硬生生壓住了這股子殺意。
「盛世,別過分了。」他淡淡道。
盛世憤怒十足的盯著他,「顧南風,你還有臉說這樣的話?是你害死了她!」
橘貓少年沈聿這幾年一直跟在盛世身邊,依舊是那張娃娃臉,但已然成熟了很多,他趕緊攔住還要出拳的盛世,低聲道:「先去看看你妹妹吧。」
幽姐姐說了,不能讓他們打起來,他得幫忙勸架。
盛世冷冷道:「顧南風,我妹妹死了,這份仇我是不會忘記的!你給我等著!」
顧南風也冷冽的笑了,「是她自願跟著我的,即便折騰到最後,不得善終,也是她自己的選擇。盛世,陸藺臣和阿嫵沒有告訴你嗎,當時盛夏晚要殺了阿嫵,如果不是阿嫵身穿防彈衣,她已經死了。」
盛世聞言,神色震驚。
就連沈聿,都瞪大了眼睛,「她要殺幽姐姐?」
盛世皺眉,「你在撒謊!」
「哼,這五年她很多次都想殺了阿嫵,只是因為我的關係,她控制住了。這次我決定娶舒顏,她忍不住了。阿嫵即便是穿了防彈衣,也受了內傷,她什麼也沒說,就是想給盛夏晚留最後一點顏面。」
「就算是這樣,也是你逼的!」盛世怒道,「顧南風,她那麼愛你,你卻讓她在你身邊當個工具人,你還是個人嗎?我都研製出忘情的藥了,她卻偏執的不肯跟我走,不肯忘記你,顧南風,盛夏晚她死了,這個世界上最愛你的人,死了!」
盛世本來是個沉穩冷靜的人,可是面對自己親妹妹的死,他還是無法保持理智。
他歇斯底里,他痛苦悲傷。
為了盛夏晚的愛情惋惜,不值。
顧南風緊了緊自己的拳頭,用一種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莫名情緒,冷漠的說道:「我從不需要她的愛。」
他說完就走了。
盛世愣了片刻,嚷嚷著要殺了他這個絕情之人。
如果不是沈聿攔住,殯儀館可能會發生一場生死大戰。
顧南風走到外面,看著陰沉沉的天空,腦海中,竟然閃現了盛夏晚的那張臉。
她說:顧南風,我喜歡你。
她說:顧南風,我不會後悔愛上你的,哪怕只是做你的情人,我也要跟著你一輩子!
她還說:顧南風,你為什麼就是不願看我一眼呢?
她死了,死在了容景的手裡。
其實他很早就知道,盛夏晚會死。
他只是沒有想到,她竟然會「不得好死」。
她的結局不該這麼慘烈的!
「顧南風!」一道熟悉的女人嗓音傳來,顧南風猛地偏頭看去,竟然看見了一襲黑裙的舒顏,她戴著帽子,胸前別著一朵小白花,精緻的臉頰上有著幾分神似君嫵的悲憫。
顧南風皺眉:「你沒回去?」
舒顏一步步走來,「我擔心你啊。」
她怕他一個人面對盛夏晚的哥哥,怕他會因為盛夏晚的死難受。
她想留下陪他,不讓他孤孤單單的一個人。
在她握住顧南風的手掌時,顧南風的身體明顯僵了一瞬。
舒顏輕輕抱住了他。
「以後我會陪著你的啊。」她低聲呢喃著。
顧南風冰涼的心底一下子流淌一股暖流,他目光複雜的低頭看著這個貼在自己胸前的女人,眼中的寒意莫名跟著融化了。
她、是知道了什麼?
不然她怎麼會突然回來呢。
舒顏!
他突然反手,擁抱著這個女人!
很用力的擁抱,像是要從她身上汲取溫暖和力量。
~~
Z國。
君嫵跟陸藺臣安置好了三個小寶貝之後,兩人一同前往舒家的大宅子。
舒寒不願意去醫院,就一直在家裡接受治療。
不過最終的治療手段,就是手術。
陸藺臣一邊開車,一邊疑惑道:「嫵寶,為什麼要把真相告訴舒顏?你不怕她會轉身離開,再也不跟顧南風……」
「她有知情權,而且她也可以憑著真心做一次選擇。如果她真的轉身離開,證明她跟師兄沒緣分。如果她去找師兄,師兄也一定會感到溫暖和幸福,會真心接受她。」
君嫵看了眼男人,「你呀,是個大直男,你當然不會懂女人的這些心思了。」
「胡說,我明明就很懂你的心思。」
君嫵點點頭:「也對,你只懂我的心思。」
「文翩躚已經到了Z國的帝都醫院,你什麼時候安排給她手術?」陸藺臣突然轉移了話題,君嫵愣了愣,疑惑道,「你怎麼開始關心她了?」
之前是哪個男人在那嚷嚷著要讓文翩躚病死的,說什麼文翩躚居然利用蘇旖旎害他的寶貝兒子,他不會讓文翩躚好過。
「我不是關心她,我是關心文家的另一個人。」
「誰呀?」
「文翩躚的姑姑,文琪。」陸藺臣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君嫵,繼續認真開車,「文琪曾是風雲帝國的四守君之一。」
「什麼?」君嫵震驚的看著他。
「她親自來求我,我也只能幫這個忙了,其實我也挺意外的,文琪一直看不起她這個侄女文翩躚,這次怎麼會拉下面子來求我,只為了請你給文翩躚早點做手術。」
君嫵也是很疑惑。
「文琪為什麼不繼續留在風雲帝國了?」君嫵好奇道。
如果文琪依舊是風雲帝國的四守君之一,那她可以直接來找自己,看在陸藺臣的面子上,文翩躚的手術肯定沒問題的。
「她、愛了不該愛的人。」陸藺臣語氣莫名道。
君嫵眸子閃了閃,「文琪愛上你真正的父親?」
似乎只有這個可能,才會讓一個傲慢有才華的女人主動退居二線。
不然的話,她都做到四守君的這個地位,一人之下了,幹嘛還隱退?
陸藺臣無奈的嘆了口氣。
「嫵寶,你真是我見過最聰慧也最通透的女子。」
君嫵吐了吐舌頭,「我只是用女人的角度來揣摩問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