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晉希尷尬的看著陸藺臣。
爹地,你真的好幼稚哦!
你這麼利用自己的親生兒子,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不過——
他是肯定不能接受媽咪嫁給別人的啦,想到這,陸晉希抱著自己的故事書噠噠噠跑到了主臥的門口,「媽咪,媽咪!」
君嫵還在通話中,她打開門,看到兒子一雙眼睛無辜的看著自己,手裡還抱著故事書,立馬明了。
「好了,回頭我再打給你!」君嫵說道,正要掛了,平日裡不怎麼說話的陸晉希卻在這個時候大聲的問道,「媽咪,我是不是打擾你打電話了?」
這句話,說的那叫一個順暢,沒有絲毫的結巴。
君嫵詫異的看著陸晉希,這孩子今晚是怎麼了?
電話里,傳出顧南風震驚的聲音:「阿嫵,你、你在陸藺臣的家裡?」
除了臨寶和熙寶,還有誰會叫她媽咪?
而她這段時間行蹤這麼隱秘,就連臨寶和熙寶都幫著隱瞞的事情,只有一件,她在陸藺臣的身邊,跟那個心智有問題的孩子在一起。
那孩子,是三胞胎里的小弟弟。
是那個本該夭折了的孩子。
顧南風心思一下子就亂了,想不到她居然早早就跟陸藺臣見了面,還住在了一起,他們可有重新在一起?
顧南風緊緊握著拳頭,努力壓抑著心底的怒氣和寒意,假裝溫和道:「阿嫵,你說話啊?你是不是跟那孩子在一起呢?可有找機會做個親子鑑定?」
君嫵也知道,自己不該再瞞著顧南風了。
他都聽到小希的聲音了,再裝的話,就顯得自己更加虛偽不誠實了。
「師兄,有空我親自跟你解釋,這樣吧,明天咱們在幼兒園門口見。」君嫵說完,掛了電話。
再不掛,天知道陸晉希小朋友還會說出什麼話來。
她蹲下,抱起了兒子,「是不是你爹地讓你來找我的?」
「不是。」
「真的?」君嫵盯著他的眼睛,「兒子,說謊的小孩子是不太討喜的哦。」
「爹地讓我找你,講故事。我自己睡不著,想聽你講故事。」
君嫵聞言,笑道:「好,媽咪給你講故事,以後別聽你爹地的話了,你爹地很多時候比小孩子還要幼稚無聊。」
陸晉希覺得,媽咪說的很對,爹地就是太幼稚了,才會想到利用兒子去對付情敵。
真正有本事有自信的男人,都會自己直面情敵,而不是讓兒子出馬。
陸晉希的叛變,讓坐在客廳豎起耳朵偷聽的陸藺臣很無奈。
他跟著進了兒童房,坐在小凳子上,愁眉苦臉的看向君嫵。
君嫵假裝沒看到他那悲催的眼神,一心一意給兒子講故事。
直到陸晉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搖頭:「媽咪,我不聽故事了,你跟爹地聊。」
「我跟他沒什麼可聊的,不如今晚媽咪陪你一起睡?」君嫵道。
陸晉希這個時候明顯感覺到自家爹地的眼神一下子扎了過來。
唔,怎麼辦呢,還是幫幫爹地吧,不然的話,爹地肯定要傷心死了。
「我自己可以的,媽咪,爹地想你。」
爹地想你。
多簡單的四個字啊,把陸藺臣對君嫵的心思全都說了出來,君嫵也沒想到陸晉希會說出這樣的話,她不敢再矯情了,生怕一會兒兒子說出更爆炸性的話。
「那、寶貝晚安!明天媽咪送你去幼兒園好不好?」
「嗯嗯!」
陸晉希之前是不上學的,因為他比較內向,去學校以後很不適應,還被小朋友們說他是個小啞巴,之後他就沒去過幼兒園了。
但現在不同了,君嫵回來了,為了讓他早點適應正常的生活,君嫵跟陸藺臣打了招呼之後,就給陸晉希辦了入學手續,準備讓他跟臨寶和熙寶兩個一起上學。
之前是想分開他們的,可是想想還是算了。
如果熙寶不在的話,陸晉希肯定是不能適應的,還不如讓姐姐帶著,他也少害怕些。
君嫵跟陸晉希道了晚安之後就出去了,陸藺臣亦步亦趨跟著。
「你到底想怎麼樣?陸藺臣,我都已經說了,你的解釋我聽到了,我也相信你不是為了蘇旖旎,咱能睡了嗎?已經很晚了!」
陸藺臣看著她疲憊不堪的容顏,也是很心疼,只是心裡依舊有著疑惑。
「你跟顧南風、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陸藺臣宛若一個受委屈的小媳婦,醋意十足,卻又不敢憤怒質問,只能這般謹慎地詢問她。
君嫵詫異地看著男人巨大的反差性格,呆了呆,「我跟師兄還行吧。」
她不想給陸藺臣一個確切答案。
這大晚上的,很不適合說什麼刺激他的話,免得他腦子不清醒,又強迫自己亂來。
陸藺臣不悅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到底是還是不是?」
「陸藺臣,我答應留在這裡的前提是,你不干涉我的任何隱私和決定,這麼快就忘了約法三章了嗎?」君嫵反問道。
陸藺臣雙手按住了她的肩膀,低頭,親吻她的額頭,「好,我們約法三章,我不問你了。晚安!」
她不說,他還不能自己查嗎?
他大不了幾天幾夜不睡,總能查到蛛絲馬跡的。
君嫵沒想到陸藺臣這麼快就歇菜了,這人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嗎?
難道是轉性了?
不想吃醋了?
君嫵覺得他神神叨叨的,不過她今晚真是累了,也不想折騰了,只能隨陸藺臣去了。
陸藺臣等她也睡了,才偷摸著出了門。
謝如故連續跟君幼熙打了幾天遊戲,下了好多局棋,扛不住了,就回家休息了。
剛睡了沒多久,就被陸藺臣的電話吵醒。
「出來,喝酒!」
他得灌醉謝如故,套話。
直覺告訴他,謝如故有事情瞞著他。
謝如故一下子驚醒,陸少突然找他喝酒,莫不是知道了三胞胎的存在,要找他算帳?
「額、陸少,這都已經半夜了,要不明天?我實在是太困了!」
「困?你去做什麼了?」
「我……我工作啊!」謝如故扯了個理由。
「要麼我來你家,要麼你到酒莊,自己選。」
謝如故生怕陸藺臣來自己家裡,看到喬多樂跟君幼熙畫的那副油畫,發現了什麼,又怕女兒泄露了什麼,想想還是去酒莊吧。
要死,自己一個人死就行了,不連累妻子女兒。
謝如故抱著必死之心來酒莊找陸藺臣,沒想到聽到他說的第一句,不是質問也不是發怒,而是委屈的抱怨:「她好像真的跟顧南風在一起了。她怎麼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謝如故你說,我這幾年等她,她真的一旦也不感動嗎?」
謝如故站定:君嫵感動不感我是不知道的,但我知道,我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