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講真的!不吃醋!你趕緊去看叢少裳!」君嫵十分堅定地說道,還不忘叮囑他,「十點之前回房睡覺就行。」
陸藺臣有點懵,但還是去看了叢少裳。
他一走,君嫵立即打開房間裡的電腦,先把這房間裡的竊聽設備系統全給拆了,再發出通訊視頻。
視頻另一頭彈出一張好看的娃娃臉,濃眉大眼的少年總是令人想起青春年少的時光,君嫵瞧著他,捧起下巴笑道:「橘貓,好久不見。」
「聖手令你收到了嗎?」叫做橘貓的少年嚴肅地看著君嫵。
「恩恩。收到了。」
「別接!」
君嫵不解:「為何不接?」
「聖手令是為北洲陸藺臣下的,他不知怎麼說服了樓主,居然讓樓主賣出今年的第二枚聖手令。」
君嫵知道這事兒。
「所以?」
「陸藺臣跟神醫樓有過節,你不知道?而且他是為叢家人求的聖手令,神醫樓沒一個人願意替叢家人治病的。你要是接了這令,今後回到神醫樓,只會寸步難行。」
君嫵聞言,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可是醫者的使命,不就是救死扶傷嗎?當年師父教過我,三救,罕見病症,必救;將死之人,必救;至親至信,必救。」
橘貓挑眉,「那叢少裳的確是罕見病症,又是將死之人,可她跟你可不是什麼至親至信!」
君嫵忙道:「她都滿足兩條了,我還不救?再說了,神醫樓既然接了這單,還下了聖手令,若是沒人接,豈不壞了我神醫樓的規矩和信譽?」
「我看你是想幫陸藺臣,不是我說你,你怎麼就是非要吊在一棵樹上等死呢?那陸藺臣有什麼好的,顧……」
「別說了!」君嫵打斷了他的話,「反正我已經接了,大不了以後回神醫樓被你們罵一頓唄。掛了。」
「喂,餵?」
君嫵果斷地掛了視頻,免得一會兒又吵起來。
這不是第一個想讓自己跟陸藺臣斷絕關係的人了。
之前是她自己誤會了陸藺臣,覺得他是個人渣,但現在不一樣,他是自己的丈夫,也是對自己忠貞不二的好男人,救了自己這麼多次,這次,自己怎麼也要幫他一次的!
君嫵吃了藥之後睡了會兒,醒來的時候才九點多,估摸著陸藺臣還在叢少裳那兒,她乾脆出去走走。
喬多樂被謝如故拐去約會了,君嫵只能一個人坐在花園的鞦韆上打發時間。
不是說夏醫生也要來嗎?怎麼還不見人影。
「你也好意思留在這裡,真是厚顏。」
這聲音,有幾分熟悉。
君嫵偏頭看去,叢少卿已經換了身銀灰色的運動裝,此刻正大汗淋漓地看著自己。
「你對我意見這麼大,不怕我把陸藺臣拐走,讓他不陪你那可憐虛弱的妹妹?」
「我看你比少裳更虛弱幾分,可阿臣還不是選擇陪少裳麼。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吧。」
君嫵打量著叢少卿,嘴角流露出幾分嘲諷的意味。
「你好歹也是總統府出來的人,聽說你還在部隊裡做事,地位不低,眼界應該也不狹,怎麼說話比市井婦人還要囉嗦計較?」
叢少卿額間冒出無數青筋:「你渾說什麼呢。」
「難道不是?就算叢少裳喜歡陸藺臣,你看不慣我,可真要與我爭執,搶奪男人,也該是叢少裳自己上,她要罵我也好,侮辱我也罷,都是女人之間的事兒,你個大男人摻和什麼?」
叢少卿的臉色陰沉不已,君嫵仿佛覺得不夠,繼續刺激他:「你看不慣我嫁給陸藺臣,難道我嫁給你,你就看得慣了?就你這樣的,對女人毫無尊重之心,對自身也毫無自知之明,注孤生都是好的了。」
叢少卿氣得厲害,直接忘了君嫵是個重傷病人,大步上前,揮拳利落。
君嫵一閃。
可叢少卿的身手極好,完全料到她下一步的動作和反擊,君嫵的肩膀挨了他一拳。
她輕哼一聲,強忍著喉嚨的腥甜,跌在地上。
叢少卿一看到她摔在地上,立馬就後悔了。
女人絕美的容顏浮現濃烈的嘲諷之意,那雙深邃美好的眼睛裡充斥著堅韌和冷傲,這樣複雜而冰冷的她,震撼了叢少卿的心。
他緊了緊拳頭,在心中罵了自己一通。
隨後伸出手,準備把君嫵拉起來。
「抱歉,我衝動了。」他道。
君嫵冷笑著,艱難地站起來,繞開他準備離開。
再次被她忽視,叢少卿心裡不是滋味,他拉住了君嫵的手臂:「我都說了抱歉,你怎麼還……」
「你的抱歉不值錢!叢少卿,你這麼對一個重傷的女人出手,算男人嗎?」
「我衝動了還不行嗎?誰讓你說那種難聽的話,我長這麼大,你是第一次這般侮辱我的人!還不准我生氣動手?況且我又不知道你重傷,我……」
君嫵淡淡打斷了叢少卿的話,「你不必解釋,無關人無關事我都不會放在心上。」
她說完後,徑直離開了。
叢少卿站在原地,愣了幾秒。
無關人無關事?
所以在她心中,他比空氣還不如,壓根沒被她放在眼裡?
這女人!簡直了!
你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卻偏要讓你放一放。
此刻的叢少卿壓根不知道自己已然對好兄弟的老婆有了異樣心思,他只當君嫵是他生命里第一個對他不屑一顧還咄咄逼人的對手。
君嫵沒把叢少卿對自己動手的事兒告訴陸藺臣,卻莫名其妙聽了一場牆角。
她本來只是想找陸藺臣問問聖手令的事兒,誰知聽到叢少裳在說自己屢次對叢少卿出言粗魯行為不軌的壞話,啊這。
這對兄妹,絕了。
「藺臣哥哥,你難道就沒想過,你跟我哥哥感情這麼好,君嫵她不把我哥哥放眼裡就罷了,還幾次嘲諷鄙夷我哥哥,這就是對你的不尊重嗎?」
陸藺臣蹙起眉,不悅道:「嫵寶不是這樣的人,除非少卿先得罪了她。」
「我哥哥怎麼可能得罪她?我懷疑她就是想故意引起我哥哥的注意,想要勾引我哥哥,找個更大的靠山!」叢少裳雖然臉色蒼白,看似在隱忍痛苦,可她字字句句,都在詆毀君嫵。
仿佛詆毀君嫵就是她的止痛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