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許清瑤微彎著眼眸，果斷的答應了下來。
張婉兒愣了下，她本來都做好了被客氣拒絕，然後再勸說同意的準備，沒想到許清瑤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就同意了。
她滿腹草稿，一下子全部都作廢了。
「怎麼啦？」見張婉兒沒回話，許清瑤歪歪頭，關切的問道，「難道你就是跟我假客氣一下？」
「當然不是啦！」張婉兒趕忙回答。
「我是沒想到你竟然答應的這麼快，我還以為……」
許清瑤替張婉兒補全了後面的話，「以為我會推脫兩句？」
她笑了笑，特別坦然地解釋道，「我幫了你，你報答我，這不是理所應當的事嗎？我為什麼要裝模作樣的推脫一下？」
「還是說你不想省略這個流程，那我可以收回剛才的話。」
許清瑤頗為體貼的點點頭，裝出之前什麼都沒發生過樣子，語氣誇張的說道，「張小姐，我只不過恰好知道ES禮服的鑑定方法，順手幫你證實了一下。這都是小事，你不用放在心上。」
張婉兒被許清瑤的騷操作弄呆了，過了幾秒後，她才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真沒想到你是這種性格的人。」張婉兒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之前被顧芸芸找茬的壞心情一下子一掃而空。
「之前我參加顧家宴會，你總是跟在顧芸芸或者姚夫人身後，看起來唯唯諾諾的，而且還不太愛說話。」張婉兒回憶道，「那時候我還以為你性格內向，不喜歡跟我們社交呢。」
張婉兒說的沒錯，那時候的許清瑤確實不喜歡跟這群名流富太們接觸。
因為她總覺得自己跟她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所以說話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露怯。
許清瑤知道張婉兒說這話，並沒有惡意，所以也跟著回憶起以前的事。
顧沛然工作特別忙，幾乎沒空出席宴會，所以她經常和姚瀾、顧芸芸一起參加。
那時的她像是顧芸芸的小跟班一樣，顧芸芸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
姚瀾看不慣她這副上不得台面的樣子，總是當著賓客的面前，話里話外的貶低著她。
丈夫的缺席，婆婆的嫌棄，讓許清瑤越來越沒有自信，漸漸的就開始排斥起了宴會活動。
許清瑤收斂起苦澀的心情，環顧了下周遭的環境。
時過境遷，當她決定離開顧沛然後，才發現獨自參加宴會，與賓客們社交，其實並沒有那麼困難。
「許清瑤？」張婉兒發現許清瑤有些愣神，便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你沒事吧？突然感覺你心情變差了一些，是我說錯話了嗎？」
「沒有。」許清瑤搖搖頭，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了過去，「我剛才想到工作上的事，所以表情有些嚴肅。」
張婉兒沒有多想，而是驚訝的問道，「你竟然有工作了？！正兒八經的工作嗎！？」
「對啊，怎麼了？」許清瑤有些懵，不理解自己這句話有什麼可驚訝的地方。
「你可是顧家的兒媳誒！我從小到大，就沒見過顧家的女人會去工作！」張婉兒像是看到了新物種一樣，圍著許清瑤轉了一圈，「你們不是有固定的分紅可以拿，然後每天逛街購物，享受生活就夠了嗎？」
許清瑤語塞了一下，不知該說什麼好。
雖然還沒領離婚證，但她現在已經算不上顧家人了。
如果不找工作，每天當個米蟲，她遲早會餓死在外面。
「額……我可能閒不住吧。」許清瑤撒了謊。
張婉兒不知是腦補了什麼，看向許清瑤的視線變得更加崇拜。
許清瑤被張婉兒看的有些心虛，和她交換完聯繫方式後，就連忙提著裙子離開了。
回到座位時，晚會已經開始了。
施星洲翻閱著手冊，正在填寫捐款的金額。
他看到許清瑤回來後，立馬興奮的招呼道，「清顏，主辦方統計餐點品類的時候，你不在座位上，所以我替你選了牛排和龍蝦。你要是有忌口的食物，我現在就去找服務員換一下。」
「都可以呀，我不挑食。」許清瑤語氣輕快地回答道。
施星洲這才放下心來，「我看你和那幾個女生聊了很久，事情都處理好了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嗯，處理好了。女生的事情，還是不麻煩您出手啦，我自己可以解決。」
許清瑤補了一句俏皮話，然後就把話題引到了晚會上。
另一邊，顧芸芸換好別人的備用禮服，重新回到了顧沛然身邊。
她滿肚子都是委屈，打算等堂哥問起剛才的事情，然後就狠狠地告嫂子的狀。
然而顧芸芸等了半天，顧沛然始終沒有看她一眼。
她終於忍不住了，主動開口道，「堂哥，嫂子這人怎麼這樣啊！我跟人起爭執，她不給我留面子就算了，竟然還幫著外人說話！到底誰跟誰是一家人啊！」
顧沛然早就聽別人匯報完顧芸芸和許清瑤發生的事，於是不咸不淡的開口道，「嗯，你嫂子不給你留面子，確實是她不對。」
顧芸芸立馬來勁了，正準備好好的數落許清瑤一頓，就聽到顧沛然話鋒一轉。
「不過你隨便誣陷別人穿假貨，就該做好被揭穿的心理準備。」
顧芸芸委屈極了，「堂哥，你怎麼總是站在嫂子那邊啊。」
「我不站在我老婆那邊，難不成站在總是仗勢欺人的你這邊？」顧沛然語氣驀地冷淡了下來。
他眼含警告的看向顧芸芸，「你有什麼權利去干預顧家和張家的項目？又有什麼資格讓你嫂子給你鞠躬道歉？」
「回去以後，你就不要再參加公開活動了，我會讓大伯好好重視一下你的家教問題。」
三言兩語間，顧沛然就決定了顧芸芸接下來的生活。
她心裡就算有再多不滿，也不敢當面跟顧沛然鬧脾氣。
顧芸芸攥緊身上低檔次的禮服裙擺，眼睛裡都快要噴出火來。
既然堂哥不肯幫她出氣，那她回去就把這事告訴嬸嬸，讓姚瀾去好好管教下這個越來越囂張的許清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