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瑤瞥了他一眼,「顧總,我們已經不是那種可以談懷孕的關係了。」
顧沛然怒極反笑,「我們的關係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他走出洗手間,看著還站在原地的許清瑤,命令道,「今晚你和我住一間房。」
「我不要!」
然而,許清瑤的拒絕毫無作用。
顧沛然語氣冷淡,「許家的項目……」
許清瑤氣得咬牙,之前怎麼沒看出來顧沛然的性格這麼惡劣?
這段時間裡,他已經拿許家的事威脅她兩次了。
迫於許家的壓力,許清瑤只能不情不願的進了二樓的臥室。
顧沛然脫下西服外套,梳得整齊的頭髮也散了下來,整個人的氣質閒散了幾分。
墨色的襯衫被皮帶收緊,露出精瘦的腰身,看著極具力量感。
顧沛然的腰臀比很好,許清瑤的視線忍不住往他的腰上瞟。
「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顧沛然突然出聲,「你前幾天不是才摸過嗎?」
許清瑤被他當場戳破,騰地一下紅了臉,「你別胡說!我才不稀罕看你!」
「呵。」顧沛然似笑非笑的回應了一聲。
「你笑什麼!」許清瑤更羞惱了,她衝到衣櫃旁,尷尬的轉移話題,「我找下睡衣!」
因為婚後時不時要回老宅住幾天,所以許清瑤就備了幾套睡衣放在這裡。
而且她還偷偷藏了少女心思,全部選的是情侶款。
沒想到精心準備的情侶睡衣,此刻卻成了另一個尷尬點。
許清瑤翻了翻,選了件墨綠條紋的睡衣。然後給顧沛然拿了件藍色的,「這是你的睡衣。」
顧沛然挑了下眉,「太醜了,換一件。」
許清瑤又找出一件黑色的睡衣,「給你。」
「太暗了。」
「這個總行了吧?」許清瑤忍無可忍,把一件白色的睡袍扔到顧沛然面前。
顧沛然只是掃了一眼,還是不滿意,「你的眼光可真差。」
許清瑤懶得跟他廢話,拿著自己的睡衣,氣沖沖的進了浴室。
等她換好出來後,發現顧沛然也穿上了墨綠色的同款睡衣。
「顧總不是說我眼光不行嗎,怎麼還委屈自己穿我選的睡衣?」許清瑤忍不住陰陽了一句。
「確實難看。」
顧沛然看向許清瑤頸側露出的皮膚,在墨綠的絲綢睡衣的襯托下,白得發亮。
他眸色沉了幾分,「睡吧,你明天還要準備宴會。」
顧沛然說的準備宴會,指的是顧家的傳統。
只要是顧家做東的宴會,顧家的女性需要準備一道拿手菜,讓賓客選出最美味的菜品。
然後宴會結束前,顧老爺子會贈與勝者豐厚的獎勵。
久而久之,傳統的人選不再局限於顧家的女性,逐漸演變成了非正式的廚藝點評賽。
因此顧氏舉辦的宴會成了京城名媛的角力場,每個人都削尖了腦袋,製作各色精緻的美食。
之前許清瑤專門找米吉林大廚學過烹飪,她的手藝比那些只知道購物逛街的名媛、富太太們要好很多。
結婚這三年,她總是被姚瀾拉去給堂妹顧芸芸打下手,根本沒精力準備自己的菜。
時間久了,就有了顧家兒媳廚藝極差的傳聞。而顧芸芸卻憑藉許清瑤做的美食,屢獲誇獎。
許清瑤得到顧沛然的提醒,突然勾唇一笑,「是該早點睡。」
這回,她可不會再讓顧芸芸白嫖自己的成果。
許清瑤抱了床被子,走到貴妃沙發旁,準備湊合睡一晚。
顧沛然用舌頭頂了下側臉,有些不爽,「你要和我分床睡?」
「對。」許清瑤點點頭,「我們已經不是睡一張床的關係了。」
她把剛才在洗手間的話又說了一遍,顧沛然冷笑了一聲,走到許清瑤的身後,伸手捏住了她的後脖頸。
許清瑤汗毛立起,她無法轉動腦袋,只能喊道,「顧沛然!你幹什麼!」
「今晚你要是敢睡這兒,我就在這兒辦了你。」
許清瑤掙紮起來,非但敵不過顧沛然的力氣,還搞得自己衣領大開。
胸前露出白花花的一片,她怕真的惹起顧沛然的欲望,趕忙服了軟,「我改變主意了!睡床!!」
「沙發,狗都不睡!」她怕顧沛然不信,還特意又補了一句。
顧沛然不喜歡聽她說髒話,但還是鬆開了許清瑤,「行,我們上床吧。」
他這話說得歧義十足。
許清瑤燙著臉頰往床上爬,剛躺下就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絲毫不給顧沛然作亂的機會。
「放心,我對你沒那麼大的興趣。」
許清瑤理都不理,背對著顧沛然裝死。
呸!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她極力忽略掉內心不斷傳來的難過,但還是忍不住胡思亂想。
顧沛然確實對她沒興趣,估計他現在滿心滿念的都是舊情人曾顏,還有那個健康成長的孩子。
她不過是一個好用的妻子門面。
許清瑤感覺到顧沛然躺在了旁邊,便嫌棄似的縮到了床邊。
曾顏用過的男人,她才不要碰!
「你不如去地上睡。」身後的顧沛然突然開口說道。
「我樂意。」
顧沛然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嘆了口氣,挨近許清瑤。
他的呼吸打在許清瑤的後頸,異常的灼熱。
「我不碰你,不高興了?」
「你少胡說八道!」許清瑤翻過身,急著要與他理論。
還沒等她再說話,顧沛然就吻住了她的嘴唇。
許清瑤愣了一下,這是顧沛然第一次主動吻她。
以往親密的時候,他頂多會輕吻她的指尖。只有許清瑤情動到難耐,主動摟住顧沛然的脖子,細細啄吻他的嘴唇,他們才會交換一個親密的吻。
他對她從來沒有失控過,永遠能夠收放自如,就似乎隨時可以拋棄她。
但顧沛然對曾顏就不會如此,不僅態度會變得溫和,還會體貼的陪她產檢。
產檢……想到這裡,顧沛然的觸碰就愈發令她不適。
她明明已經下定了決心,怎麼又被顧沛然給蠱惑了?
許清瑤發狠的咬了下去,顧沛然沒躲開,嘶了一聲,往後退了一點。
他抹了下嘴角,嘗到了一股鐵鏽味。
「你發什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