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瑤今天實在是見了太多人,她像是要去除晦氣一般,不停地用熱水沖洗自己的身體。
等她從熱氣騰騰的洗浴間裡出來時,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個小時。
許清瑤倒在沙發上,解開包裹濕發的毛巾,感受著過熱的身體在冷空氣里慢慢的冷卻,被燙到發懵的頭腦逐漸恢復清醒。
這是許清瑤保持情緒穩定的秘方,利用水的溫度放鬆全身的肌肉,從而起到解壓的作用。
後來她聽說洗澡的水溫過高,可能會造成子宮的血流量減少,從而影響受孕,她便果斷的放棄了這種不健康的減壓方式。
不過現在的她沒有備孕的負擔,可以隨心所欲了。
許清瑤的手無意識的擱在小腹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揉著……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窗縫,正好照在她的眼睛上。
許清瑤皺了皺眉,翻身打算繼續睡,結果身子一空,摔在了地上。
「哎喲!」
許清瑤揉著摔痛的屁股,站起身子。
昨晚她太過放鬆,穿著浴巾,頭髮都沒幹就在沙發上睡著了。
或許是吹了一夜的涼風的原因,許清瑤的腦袋有些發脹。
她趕忙從行李箱裡翻出衣服套在身上,又喝了幾口燒開的熱水,才總算找回些溫度。
許清瑤小時候苦慣了,所以潛意識裡不太愛惜自己的身體。
以前的她也做過同樣的蠢事,洗完澡就坐在客廳里,等加班的顧沛然回家。
等著等著,她就睡著了。
當她醒來時,已經被抱到了床上,頭髮乾爽身上還套著毛絨睡衣。
許清瑤看著身邊還在休息的顧沛然,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
那時候,她覺得顧沛然一定是愛自己的,所以她心甘情願的為他沉淪……
許清瑤低垂著頭,垂下的頭髮擋住了臉,讓人看不清她此時的神情。
好在,鬧鐘的聲音中斷了她複雜的思緒。
許清瑤拿起手機,關掉刺耳的鬧鐘,這才看到了那個陌生號碼的10通未接來電。
難不成是認識的人換了新號碼?
接著,她又看到了那號碼發來的信息。
【想不想知道你丈夫對你隱瞞了什麼事情?】
許清瑤皺了下眉,撥回去卻發現對方是空號。
正當她疑惑的時候,突然就接到了江特助的電話。
「太太,您現在在酒店嗎?」
「嗯。」
江遠的語氣明顯高興了很多,「那太好了!太太,我現在在酒店門口,顧總有東西要給您。」
顧沛然?他也來了?
許清瑤咬了咬下唇,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下樓看看。
臨出門時,她簡單的梳了下頭髮,還特意看了下自己的皮膚狀態。
然而酒店門口,只站著江遠一個人。
許清瑤收回下意識尋找的視線,快步走到江遠身邊,「江特助,抱歉讓你等久了!」
江遠趕忙擺了擺手,「太太,您別這麼說。我一大早就來打擾您,才該說聲抱歉。」
「沒事沒事。」許清瑤也趕忙露出了招牌笑容。
兩人推辭了幾句,才正式開始說正事。
江遠從公文包里掏出文件袋,鄭重的遞給許清瑤,「這是申請下來的調查令,顧總讓我轉交給您。」
許清瑤微微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拆開看了一下。
果真是她現在急需的東西。
顧沛然不是要保住曾顏嗎?為什麼還要幫她?就不怕警方找到曾顏指使犯罪的證據嗎?
許清瑤感覺這個文件袋有些燙手,她的心裡有很多問題想問,但又不知該從哪兒問起。
「對了,太太,我找您還有一件事。」江遠說道。
許清瑤疑惑地看著他,「怎麼了?」
「是熱搜的事。」江遠摸了摸後脖頸,臉上滿是愧色,「我沒有跟顧總對接好詳細的內容,就讓公關部封了全部熱搜,真的很抱歉。」
許清瑤搖了搖頭,「江特助,沒必要為這件事道歉。」
「我……」
江遠正想解釋,卻被許清瑤打斷道,「熱搜的事,顧沛然知道嗎?」
「知道。」江遠如實回答。
許清瑤繼續問,「那他是從誰那裡知道的?」
江遠卡殼了一下,「曾,曾小姐。」
他說完就後悔了,趕忙替自家老闆找補道,「顧總平時很忙,一般不會關注網絡上的事情。」
「是啊,他很忙。」許清瑤攥緊手裡的文件夾,「忙到需要帶上曾顏一起出差。」
「不是的,顧總他……他是有原因的。」見許清瑤的情緒不對,江遠急的頭頂都開始冒汗。
許清瑤不想讓她和顧沛然之間的事影響到江遠的工作,便收斂起外溢出來的負面情緒,衝著江遠抱歉的笑了下,「江特助,我等下還要去做妝造,如果沒有別的事,就先不聊了。」
許清瑤把話說到了這份上,江遠就算有再多話,也沒法說出口了。
他只好點點頭,拎著公文包準備離開。
兩人一起來到臨近酒店的路邊,正好有輛計程車在靠邊停車。
車上下來一個醉醺醺的男人,動作粗暴的關上車門,嘴裡不停的嘟囔著髒話。
好巧不巧,這個醉漢就是騷擾過許清瑤的演員白泰河。
他眯著眼睛,看著許清瑤和她身邊的陌生男性,惡趣味的咧嘴笑了。
「許老師,這位又是誰啊?」白泰河別有用心的問道,「這麼早就送他走,幹嘛不再多睡會兒?」
許清瑤沒有搭理白泰河的醉話,帶著江遠就想繞開他。
白泰河死皮賴臉的跟在他們身後,嘴裡還在說著垃圾話,「許老師還真是有魅力,昨天一個今天一個,不如再加上我?」
江遠本來已經坐上了車,聽到他的話,便準備下來說明情況。
許清瑤攔在車門前,婉拒了江遠的好意,「這人喝多了,跟他說了也沒用。」
「時間不早了,這裡離市區有點遠,江特助趕緊去上班吧。」
她還是一副溫溫柔柔的樣子,讓江遠不禁有些擔憂的問道,「太太,真的不用我來處理嗎?」
許清瑤回答的很堅定,「別擔心,我自己可以處理。對了,麻煩幫我給顧沛然帶句話。」
「謝謝他送來的調查令,不過道歉這種事,沒必要讓別人代替。」
說完後,她就替江遠關上了車門。
目送著計程車遠去後,許清瑤轉身準備回酒店,就看到白泰河站在不遠處,手裡還拿著手機。
「沒意思,這就走了?怎麼不來個情意綿綿的離別舌吻?」
許清瑤皺起眉,目光冷淡的看向他,「你想耍酒瘋,可以去找其他人,少在我面前發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