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瀾的聲音尖銳,想忽略她都不行。
她那邊已經給顧芸芸付過款了,飛快地朝著這邊過來。
許清瑤有些不耐煩,抱著言言轉身:「什麼事?」
雖然很不想和她碰面,但她畢竟是顧沛然的母親,也不好直接當眾拂了她的面子,到時候鬧起來誰都不好看。
要是讓有心人抓到放在網上,怕是又要掀起一波所謂的黑料。
姚瀾氣沖沖的過來,站定之後打量了一番她懷中的孩子,只見這孩子長得和許清瑤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特別好看,又白嫩。
當即就有些怒火攻心:「好啊你!這麼些年躲出去,在外面連私生子都生下來了,你還真是沒臉沒皮!」
許清瑤有些無語。
雖然她確實是在深城,但也不算是躲出去,更不算是什麼私生子,姚瀾是一點也不了解內情就開始張嘴胡說。
她看了一眼言言:「這是我和顧沛然的兒子。」
既然都已經公開了言言的身份,在姚瀾他們面前也沒有什麼好遮掩的,遲早都是會知道的事。
姚瀾卻不太相信,當場就反駁道:「怎麼可能!當初我給你準備的湯藥明明是引發流產的,你怎麼可能和顧沛然有兒子,你胡說!」
也是氣昏了頭了,姚瀾說話也毫不顧忌。
許清瑤瞳孔地震,她好像瞬間就明白了,當初她為什麼本能的牴觸喝藥。
姚瀾……是姚瀾!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許清瑤頭一次在公眾場合發這麼大的脾氣,她貼心地捂住了言言的一側耳朵,為了不震到他。
姚瀾心裡也是一驚。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不應該在這種公眾場合說的,更不應該讓許清瑤知道。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沒有回答上來,臉色卻愈發的難看。
李倩雪大概已經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但是顧忌著姚瀾的面子,她還是上前幫忙打圓場:「好了好了,弟妹,清瑤,你們有什麼事情的話等回家了再好好說,不要在這裡吵好嗎?」
李倩雪本身就是那種溫柔的婦人,說話也好聽有禮數,把兩人分開一些的瞬間,兩人都稍微冷靜了一點。
許清瑤也不想讓別人在外面看笑話,更不想被無關的人拍到放在網上,到時候又成為別人拉踩她和許愛寶的工具。
許清瑤不打算在這裡說,不代表她會跟姚瀾認慫:「我會把這件事告訴顧沛然,你還是準備好給我一個交代。」
她不想讓這個小插曲擾了她給言言買玩具的心情,沒多說什麼,帶著言言進了玩具店,只是心裡對姚瀾的憎惡又蹭蹭蹭地增長了好幾分。
事情是要有算法,但不是現在。
眼睜睜地看著許清瑤進去之後,姚瀾才稍微鬆了口氣,但她臉上也寫滿了心虛。
她知道,如果這件事一旦捅到顧沛然那裡去,他們倆聯起手來,一定不會讓她有好果子吃,到時候肯定會在慶功宴上讓她難堪。
她連忙拉住李倩雪的手,眼神不斷地在她和顧芸芸身上流轉:「嫂子,芸芸,你們一定要幫幫我……你們跟大哥說一下,讓他也幫我說說話。」
「這……」
李倩雪不是很想摻和姚瀾的家事,連忙把挽住自己胳膊的手扒拉了下來,滿臉都是言辭正色:「如果需要,弟妹自己去和你大哥說比較好。」
可顧芸芸對姚瀾的觀感很好,見母親這樣她不是很理解,她笑呵呵地湊過去跟姚瀾說:「沒關係!媽媽不幫我幫,我會告訴爸爸的!」
姚瀾連連握著她的手不放,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誒,好,好孩子,謝謝你!」
「不客氣!」
顧芸芸一步一回頭,給姚瀾一個非常燦爛的笑容。
直到走遠,李倩雪的臉色才耷拉了下來。
「芸芸,這件事,你不該摻和進來的。」李倩雪幽幽地開口道。
顧芸芸本身就是小輩,摻和長輩的事情已經有些違背禮數了,到時候讓老爺子知道,不免有些心生不滿,要怪罪到她身上來就不好了。
李倩雪這一切也都是為了顧芸芸著想。
顧芸芸卻有些不以為意,但是她看得出李倩雪如今的不滿,趕緊拉著她的胳膊撒嬌:「哎呀媽媽,我只是覺得,伯母一直都對我蠻好的,還經常給我買東西買裙子,我覺得我應該報答報答伯母才對。」
李倩雪聽了顧芸芸的一番話,其實還蠻欣慰的。
這至少證明,顧芸芸是個知恩圖報的好孩子,這孩子沒有長歪。
可另一方面,她又有些疑惑……
為什麼姚瀾要對顧芸芸這麼好?顧芸芸似乎只是她的小輩,況且她也不是對每個小輩都和顏悅色的,至少對許清瑤就百般挑剔。
當然,李倩雪也沒有糾結太久,帶著顧芸芸去買了幾件衣服就回家了。
而另一邊,許清瑤趕緊抱著言言去了顧沛然的公司。
「你確定嗎?」顧沛然猛地從自己的辦公椅上站了起來,連帶著言言都抱了很高,呼吸到了一米八以上的新鮮空氣。
只是他完全沒有感覺到爸爸媽媽之間嚴肅的氣氛,還在笑呵呵的揮小手亂抓。
許清瑤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顧沛然立馬就得出了一個猜測的結論:「我媽那個人性格很好分析,她敢這麼做,一定是受到了大伯的指使,有些事看來要提前做了。」
看出顧沛然的不悅,許清瑤沒有繼續問,有的事情她還是不要知道的比較好。
「我今天給言言買了不少玩具,全部讓送到家裡去了,晚點你不忙了,要記得給他拼一下!」許清瑤岔開話題。
顧沛然寵溺地摸了一下她的腦袋,緊接著又摸了一下兒子的腦袋。
現在的感覺真好,最重要的兩個人都在他的身邊。
讓許清瑤照顧著言言,顧沛然把江遠叫過來了。
「把那份調查好的親屬關係資料,送給顧芸芸手裡。」
江遠沒有多問,直接去照辦了。
許清瑤有些放心不下還是問了一句:「你有什麼好的計劃?會不會危及你自身?」
相對她的緊張,顧沛然就非常鬆弛,用著最溫柔的聲音跟她說著:「你只管等到慶功宴那日,看最後的結果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