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芸芸看著顧天和的眼神有點奇怪：「我來找書，上次媽媽說把我的一些名著也收拾放到了書房左列的書櫃了，你還沒回答我問題呢？」
顧天和當然不會跟自己的女兒說，他左思右想，找了個藉口：「公司那邊有點事情，爸爸處理得有些焦頭爛額的，所以聲音大了點，沒嚇著你吧？」
顧天和和煦的模樣當真像一個和藹可親的父親，顧芸芸只是搖了搖頭，在左列的書架里找到了她要的兩本書，這才往外走。
「我書拿走了爸爸，不打擾你了。」
「好，想來書房找東西隨時來。」
顧芸芸走的時候還往書房門口多看了一眼，擰著眉頭心存狐疑，本來是要去一樓大廳看書的，轉頭又去了李倩雪的房間。
李倩雪剛請自己私人的理療師來家裡做了個SPA，正擦著眼霜，就看見了滿臉愁雲的顧芸芸。
她手裡還抱著兩本書，今天穿的是一條條紋的背帶褲，白色的泡泡袖襯衫，一看就是特別可愛的甜妹乖乖女，李倩雪一看到女兒心情就更美好了。
「芸芸，是要看這兩本嗎？」李倩雪注意看了一下她手上的兩本，這兩本都蠻經典的，屬於是中歐時期的名著，她也挺放心的，畢竟顧芸芸從來不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書。
儘管她已經大了，李倩雪還是時不時會注意她的動向。
「媽，我剛才在書房外面，聽到了爸用出軌的事情在威脅誰，我好像隱隱約約聽到對方是個女的，聲音……特別熟悉，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聽到過。」顧芸芸關上了門，略有些擔憂，幾步上前走到李倩雪跟前。
什麼名著書籍她都顧不上，順手就放在了左側桌上。
剛擦完眼霜的李倩雪頓了一下，手上的眼霜瓶子都還沒來得及蓋上，就聽顧芸芸帶著一絲難過又說著：「爸爸是不是……出軌了？」
「我也不是完全說爸爸出軌了，爸爸是不是有可能出軌了？」
說實話，其實李倩雪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但是看顧芸芸這麼難過，她只好笑著輕輕地理了一下她耳鬢的頭髮：「不會的乖女兒，你爸爸每天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忙，或許他只是在處理別人的問題，不用太過於放在心上，你不要多想知道嗎？」
李倩雪的眼神溫柔又篤定，讓顧芸芸剛才的疑惑沒來由地震了一下，稍微減輕了一點點。
但也僅僅只是一點點而已，她又問：「如果爸爸真的出軌，媽媽你會選擇原諒爸爸嗎？」
她這麼問並不是希望媽媽可以原諒爸爸，而是想知道，媽媽對於這件事的底線和容忍度在什麼位置。
李倩雪也認真思考了一下女兒提出的問題，片刻後，她非常堅定地回答：「那我會選擇離婚，雖然我的選擇是這樣，但我心裡依然會覺得難過和失落，還有對你父親這麼多年來的感情很失望。」
對於這些，李倩雪半點沒有要隱瞞顧芸芸的意思。
她這麼大了，有些事情也該明白，總不能等她以後走出社會了，別人來讓她明白要來得強。
看著媽媽的情緒一點點消沉，顧芸芸心裡好像被什麼東西給戳了一下，她立馬跟李倩雪道歉：「對不起媽媽，我不該懷疑爸爸的，我只是無意間聽到爸爸打電話，還以為……」
後面的話顧芸芸覺得說出口不好意思，她已經過了剛才那個衝勁了，也就沒說。
李倩雪卻是笑著捏了捏女兒的鼻子，將女兒攬進懷裡抱了抱，拍拍她的後背：「沒關係，我們芸芸也是好心，而且媽媽已經感受到芸芸的愛了。」
本來不是這個意思，可聽到李倩雪的話，顧芸芸又不好意思又覺得溫馨。
兩人相擁時，並沒有發現門沒有關。
顧天和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剛巧就是母女倆擁抱在一起的畫面，非常溫馨甜蜜，尤其是顧芸芸，笑呵呵的，看起來像個乖巧的小蜜糖。
他不由得調笑了句：「你們母女倒是親近得很。」
李倩雪不知道是有意無意，她的眼神掃過顧天和的臉，聲音平靜沉穩：「不管是不是親生，只要是母女關係，當然就會親近自己的孩子了。」
顧天和聽到這，心裡猛地一沉。
似乎是怕李倩雪繼續往下說，趕緊笑呵呵道：「芸芸啊，你不是還要看書嗎？對了，爸爸給你買了幾條新裙子，管家叔叔已經讓人去取了，這會兒可能要到了，你趕緊下去看看喜歡不喜歡。」
「真的？！」顧芸芸剛才還在思考李倩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沒怎麼聽懂，可現在面對有誘惑力的新裙子，她也顧不上聽沒聽懂：「那我下去看看，謝謝爸爸！」
走的時候，顧芸芸還不忘帶上她的兩本書。
等孩子下到一樓了，顧天和才收回視線，溫柔地問詢李倩雪：「這是怎麼了？我看你情緒不高。」
李倩雪也沒有管顧天和在說什麼，她徑直落座，把剛才沒來得及蓋的眼霜蓋子給蓋好，這才慢慢悠悠道：「在書房跟誰打電話呢？都讓芸芸聽見了，芸芸還過來問我，說爸爸在說什麼出軌的事。」
「你有什麼出軌的事瞞著我？」
雖然李倩雪說話慢慢悠悠的，神色也很平靜，但就是讓顧天和出了一背的冷汗。
但他面上很鎮定，絲毫沒有慌張的意思，反而是笑了幾聲：「你說這事兒啊，我還正打算晚上睡覺的時候當樂子跟你說呢，我一個下屬，讓我發現他出軌了，剛巧他有件事一直拖著沒給我辦，所以我就以此為由，讓他好好辦事，我手裡有他的把柄，他還能不好好給我辦事嗎？」
不是李倩雪不懷疑，而是顧天和說得實在是太過自然了，這讓李倩雪無法不問。
聽到這個回答的時候，李倩雪雖然還是思考了一下，但這麼多年的感情，顧天和也沒有什麼做得太過分的地方，李倩雪還是相信了他的說辭。
「之前我生不出孩子，就二十年前，你忽然抱了個孩子給我，我當時心裡特別害怕，我就怕你是出軌有的孩子再給我養，好在那時候你給我看了領養證明和親子鑑定。」
說話的時候，李倩雪的聲音都有點發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