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問題,李聞倒是沒什麼好狡辯的:「是,這個我認,但是我和服裝組的小姑娘談戀愛也不犯法吧?我不覺得有什麼好到周導的房間來單獨說的。」
況且這也不是單獨說,房間裡他們坐成一圈的架勢那裡像是要聊天的,這像是三堂會審。
「當然不犯法,只是你好像涉及到了一件非常奇怪的事。」周洲仔仔細細地觀察著李聞的言行:「我和你可能一句兩句說不太清楚,還是讓林先生和你說吧。」
每次周洲很嚴肅的稱林明煦一次林先生,林明煦心裡就在暗爽,總覺得好像讓他給裝到了。
他立馬正色起來,咳嗽了兩聲,放在椅子上的腳也放了下去,好好的坐直:「你說說,你為什麼晚上不回自己的房間?蹲在服裝組的樓層,想做什麼?」
林明煦還是比較有威嚴的,不僅僅是平時在劇組表現出來的,還有剛才抓李聞的時候。
所以對於他的質問,李聞還是顯得比較怕,他低著腦袋有點慌亂:「我、我睡不著,所以,所以想找個地方抽抽菸,我自然而然就到了那裡。」
說著,他手足無措地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包煙,一支防風打火機。
煙是開過的,裡面還抽了幾支,看起來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
只是他說的話,在林明煦聽起來,漏洞百出!
「你只是想抽菸嗎?每個樓層都有獨立的吸菸區,你又為什麼要多此一舉上樓吸菸?還是說樓下的吸菸區人太多滿足不了你的需求,所以你要著急上樓?」
林明煦的話步步緊逼,沒有一點喘息的餘地。
這也讓李聞愈發的心慌,手忙腳亂之下,他手裡剛剛拿出來的那包煙掉落到了地上,裡面的煙散落出來,灑了一地。
「抱歉。」
他趕緊的道了個歉,到桌子底下撿起散落的煙,裝回煙盒子裡。
他眼睛左右橫掃,看起來確實不像是個老實人,如果光憑第一直覺的話。
許清瑤並沒有開口過多為難他,也是知道他工作時是個怎樣的人。
可一個人工作的態度,也並不代表他做人的態度,可能他做人真的有問題也說不定。
「剛才您問的問題,其實也不難回答吧,我並不是想著要上樓抽菸,我只是抽菸的時候喜歡到處溜達,我也沒有注意自己在哪個樓層,只是剛好您過來抓我的時候我在那一層而已。」
就撿了個煙盒子,他的態度就像是天翻地覆似的,從剛才的手忙腳亂心慌不已,變得從容了不少。
他那個煙盒子就跟有秘密開關似的。
許清瑤留意了一下,李聞的煙盒子不是外面隨便買一包煙的那種自帶煙盒子,而是一個特殊買的定製煙盒,看外觀和顏色,應該是女性送給他的,除非是他自己的喜好就很粉嫩。
看起來不大像是他本人會買的東西。
這人八成是沒說實話的,或許有什麼讓他瞬間又不心慌了,或許是他編好了另外一個理由。
林明煦也不跟他在這裡兜圈子了,他冷笑了聲,開始直言不諱:「你和季助手分手的事已經鬧得很大了,而且她還找了一個新男友,就在你們分手的不久後,所以你懷疑她是不是無縫銜接,又或者是你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就找了備胎。」
「你是想尋釁報復,根本不是想去抽菸吧?又或者,你是想半夜再騷擾騷擾季助手?」
其實剛才進來的時候林明煦就想說了,只是礙於面子,再加上在一個劇組裡,就是想給他多一個機會。
結果這人死嘴硬。
那對不起,對你就沒有什麼客氣可言了。
哪知道林明煦這一通話說完之後,李聞的臉色終於漲紅起來,非常生氣地拍了下桌子。
許清瑤都被他這個動靜給嚇了一跳,第一時間回頭去看身後沙發上的言言睡得如何。
見言言沒有要醒的跡象,她才稍微鬆了口氣。
隨即就聽李聞惱羞成怒地吼道:「我不是想騷擾她!我只是想找她問問清楚,為什麼要和我分手?!你們知道斷崖式分手嗎?明明我們以前那麼好,她轉頭就和那個臭小子好了,那之前我們那麼久的感情算什麼?」
「算我倒霉嗎?!」
李聞的情緒像是克制不住,不停地要對外宣洩和釋放,整個人都變得有些暴戾。
周洲的神色微動,但他沒有著急發言,而是繼續觀察著李聞。
林明煦笑了兩聲:「你的意思是,你是被季助手給甩了?她沒有告訴你任何理由?」
「是!」
李聞也開始回答林明煦的問話,一字不落。
「這和我聽到的不太一樣啊,不過你這麼說也沒太大的錯,至少你覺得我們不會對你的感情史過多的詢問,對嗎?」林明煦這個問題問得很輕,語氣也非常緩慢,聽得讓人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當事人就更是了。
直到林明煦一秒鐘拉下臉來:「那你為什麼看見我就跑?這個問題你似乎還沒有回答,是因為心虛嗎?」
「那……那我害怕,你追我,我肯定要跑啊,我難不成就等著讓你追?」
提起這個,李聞又開始支支吾吾了,恢復了一開始的那種狀態。
垂著腦袋也不看誰,只環顧自己視線能觸及的範圍內。
他急促,眼神卻透露著一股狠勁,雖說是抽菸,但他雙手不安地一直交疊微微抽動的樣子,非常可疑。
許清瑤甚至懷疑,這男的是不是沾點別的。
周洲的臉色直接拉了下來,他雙指輕輕地敲了敲桌面:「李聞,你說實話吧,沒必要在我們面前兜圈子了。」
前面說的,每一句都是客套話,聽著都不舒服。
哪怕是他狡辯的話,在周洲耳朵里聽起來都非常假。
李聞只是用沉默來回應周洲的話,半天都沒有蹦出一個字來,反而是再次打量了一眼屋內,他的視線甚至還在言言身上停留了幾秒,最終才看向許清瑤。
這是他認為整個屋子裡最好說話,最容易欺負的一個人。
「許老師,周導和林先生不了解我,您應該知道我這個人的,我並沒有兜圈子的必要啊。」李聞說起來還有些可憐巴巴:「我真的沒有……沒有什麼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