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家裡，誰都不忍心看到林老太太傷心難過，作為兒子的他們更是了。
許清瑤也點點頭：「二舅舅說得對，只要外婆您想我，我隨時都可以過來的。」
當然，前提是劇組收工了，不然她也不能亂竄。
「你要是在家受什麼委屈了，一定要和舅舅們說，知道嗎？」林知安語氣平靜，但話語裡夾帶私貨，全然都是對顧沛然的挑剔和偏見。
許清瑤有些心虛地看了一眼那邊，還好顧沛然去開車了，過來的時候並沒有聽見舅舅的話。
許清瑤笑眯眯點點頭：「知道啦舅舅！」
等許清瑤上了車，都走遠了，林家一家子才稍微鬆懈了一點，各回各家。
在顧沛然跟前端這麼久，還真有點不自在！
回到劇組酒店時已經很晚了，兩人先合力給言言洗了個澡，帶他洗漱乾淨之後，顧沛然負責哄言言睡覺，而許清瑤先去洗澡。
忙碌了一天，感覺身上到處都是污漬，不舒服。
許清瑤在浴室里看到那面半身鏡的時候，忽然想到以前在奶奶家也有一面老舊的半身鏡，梨花木雕刻的，當時奶奶還說，這是爺爺結婚時親手給她雕刻的。
至於那位活在他們嘴裡的爺爺，許清瑤倒是沒有親眼見過。
不知道奶奶怎麼樣了……
她擰了擰眉頭，趕緊去洗漱。
等她洗好出來的時候，發現言言不但沒睡，還精神十足，一直纏著顧沛然問各種匪夷所思的問題。
比如——
「爸爸，能買，大象嗎？」
顧沛然的臉色漸漸地有些微妙，他摟著自己屁大點的兒子，解釋道：「大象是國家的保護動物，是不能進行非法買賣的兒子，況且大象也有自己的家人啊，那要是我們把它買走了，它的爸爸媽媽就會難過。」
言言竟然真的聽進去了這套說辭，癟著小嘴點點頭：「不買！不難過！」
興許是之前對許清瑤的情緒感知過多，所以言言根本聽不得『難受』兩個字。
顧沛然和許清瑤的思維還沒從大象這個名詞裡跳出去呢，言言又已經開始問別的了。
「爸爸，買石頭，給媽媽！」言言能吐露清楚的字是越來越多了，多訓練訓練他的語言能力也是很好的。
顧沛然非常耐心地問他：「兒子你想說的，是什麼石頭啊？爸爸翻給你看。」
說著，他掏出手機，在網址上劃拉了一下，搜索了不少的水晶寶石之類的給言言看，再有就是一些別的材質打造的。
言言看到那些閃亮亮的寶石，眼睛都直了，不斷地伸手去扒拉屏幕。
「石頭，買石頭，給媽媽！」
顧沛然伸手就點了一下言言的小腦瓜：「年紀不大，還知道諂媚你媽媽了，那要買也是你爹買，和你有什麼關係。」
許清瑤站在浴室門口搖搖頭，有點無奈地笑了一聲。
真是幼稚。
她吹了個頭髮，幹得差不多了，這才過去：「你也去洗漱一下吧，我來哄他睡覺。」
看樣子，他這個爸爸是哄不睡孩子了。
他倆再聊下去，只能越聊越精神。
顧沛然把言言從他自己的腿上放了下來，路過許清瑤的時候還低頭親了一口她的額角，這才溜進浴室。
許清瑤從小書架上翻出了一本故事書，剛打算給言言念的時候，發現他在玩一枚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小石頭。
小石頭已經非常光滑了，看起來應該是他藏著經常玩。
還沒念，許清瑤一抬眼就看到了放在不遠處的桌子上，舅媽們送給她的禮盒。
嗯……她確實有些好奇，她想到舅媽們說的話，和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就更好奇了！
她把盒子給拿了過來放在床上，慢慢地拆開上面的絲帶。
揭開蓋子之後，她瞪大了眼睛，深吸了好幾口氣。
啊？
眼前擺放著的，竟然是一套兔女郎裝，質地非常好，但，這根本不正經啊！
許清瑤的臉唰地一下就紅了，大腦宕機了好幾秒鐘才反應過來，趕緊伸手去捂上盒子，企圖把蓋子給蓋上。
這樣言言和顧沛然都看不見了。
可哪知道言言那肉乎乎的小手巨快，一把就從盒子裡抓過了兔耳發箍，開始跟她發難。
「媽媽，言言戴！言言！」
他小手揮舞著，兔耳發箍做得也非常好，兩隻兔耳朵跟著他的動作不斷地擺動。
許清瑤看著別提多羞恥了！
她好歹也是個成年人了，怎麼可能不知道這件衣服的用途和舅媽們的用意，再看到什麼都不懂的兒子拿著發箍玩，她現在就想挖個地縫鑽進去才好！
「好了言言，把這個還給媽媽好不好？」許清瑤壓低了聲音，生怕浴室里的顧沛然聽見外面的動靜。
言言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緊緊地攥著發箍：「言言，要當，小兔子！」
小兔子……
許清瑤心態都快炸了，秒變紅溫女孩兒，嘴上還在不斷地哄著言言把發箍給她。
主要是他抓得太緊了，許清瑤也不能硬掰扯，待會兒傷到言言的手就不好了。
「這個小孩子不能玩，快給媽媽。」
言言站起來就在床上亂跑一氣，許清瑤怎麼都抓不住靈活的他。
顧沛然頭上頂了一條毛巾出來，正巧就看見許清瑤和言言在爭著要拿這個兔耳朵發箍，他一開始並沒有多想，就是疑惑問道：「這什麼東西？哪兒來的？」
許清瑤哪裡肯直面他跟他解釋啊，躲還來不及呢！
就看見言言沖了過去，笑嘻嘻地揮動著手裡的東西：「爸爸！言言是，小兔子！」
很顯然，這個發箍太大，言言的腦袋太小，他是戴不了的，剛放在腦袋上就啪嘰一下掉床上了。
許清瑤捂著老臉，但是抵不過顧沛然一直盯著她，只好老實交代：「是舅媽放在禮盒裡的見面禮，說是要送給我們……」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像蚊子哼哼似的。
生怕讓顧沛然給聽清楚了似的。
顧沛然單手擦著頭髮，朝著禮盒的方向走了過去，他隨手翻了翻裡面的東西，是一套完整的連體衣，還帶了毛茸茸的兔子尾巴。
他只是稍微頓了一下，瞬間明白過來舅媽們的用意……
玩挺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