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沛然並不知道言言這麼一驚一乍是為什麼，順著他指著的方向看過去，好像那邊什麼也沒有。
「看什麼？」
言言又開始雙手抱著奶瓶繼續喝，沒有多話。
顧沛然也沒有放在心上，抱著他往商場外走去，順便給司機打了個電話，現在可以來接了。
身後跟著一串櫃姐，這可是很少見的現象。
直到把這些東西全部都放上車了，櫃姐才有些戀戀不捨地離開，一步三回頭。
大客戶，拒絕加微信，還長得這麼帥，簡直是讓她們都心碎了！
男德學院的優秀畢業生吧？
東西放好了，顧沛然又帶著言言去做造型，父子倆的衣服全部都換成了最新的高定服飾，再把頭髮一打理，兩人又帥出一個新高度，這麼看著倒像是等比還原了，只是嘴巴略微有點不相似。
一切都準備就緒了，顧沛然這才帶著言言去了劇組。
許清瑤收工過來的時候，沒問禮物的事，反而是先問：「你中午帶著言言吃什麼了？」
「他喝了點奶，又吃了一點軟糕，我隨便吃了點餛飩墊了墊。」顧沛然說得稀鬆平常。
許清瑤卻有點詫異。
顧沛然現在的身價，就坐在路邊小店裡吃一碗餛飩，外面還停著一輛保姆車跟著，怎麼想都覺得有點彆扭。
「那我們出發吧，現在過去開車也要一個小時左右，時間差不多。」許清瑤早就算好了，這會兒是下班高峰期，路上會很堵，一個小時時間是合理的。
顧沛然點點頭，帶著許清瑤上車。
剛把言言放在兒童座椅上，許清瑤一回頭，嚇一大跳！
「不是，這些是什麼？」
一大堆的奢侈品購物袋子，大大小小的都有，只是裡面都包裝得很好，看不出是什麼東西。
「這是我給你家裡人買的禮物，大家都要有份兒。」顧沛然說起來就有幾分自豪。
這些可都是他和言言一起選的！
許清瑤深吸了一口氣：「一車？你買這麼多做什麼，他們就算是一人兩三件都多了不少。」
她也就是擔心顧沛然會浪費錢，雖然沒明說，可顧沛然能感覺得到。
拉好車門後，顧沛然才非常認真地說：「是我和言言精挑細選要送給你家裡人的，這禮物就算是再貴也都不算浪費，這些都是好東西，希望他們也會喜歡。」
說到重點上了，其實顧沛然就是擔心他買的這些東西過於俗氣了，直白的表示他的心意，他擔心林家人會不喜歡，更覺得他浮誇。
許清瑤聽他這麼說，心裡當然是高興的，被他這三兩句話都哄得滿心歡喜。
只是剛開始歡喜，又覺得事情好像有哪裡不對……
之前去許家拜訪的時候，顧沛然可沒有這麼上心，他就是在超市隨便買了一些補品就上門了，甚至都沒怎麼挑選過。
那些補品就是到處都能買到的那種類型，就和普通的走親戚一樣的既視感。
有點太隨意了。
許清瑤狐疑地轉頭看向顧沛然，開口問出了自己心底里的猜想：「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許家人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所以你區別對待了！」
顧沛然眼神一凜，剛想著說點什麼來掩飾，就被許清瑤抓住了手指：「你說實話！」
顧沛然避無可避，只好笑著承認：「是，我確實是知道，當初我和你簽完結婚協議之後我就已經從頭到尾調查了一遍許家，我隱約能猜到一些……」
「你應該就是被許家收養的孩子，只是我那時候查不到你的親人信息，我也不想讓你難過，所以我就沒有把這件事告訴你。」
顧沛然說起這件事非常誠懇，也沒有什麼隱瞞的樣子，許清瑤已經看出他大概率說的是實話。
她心底又是一陣嘆息。
這個結果她其實也有想到，只是沒想到的是顧沛然不肯告訴她的理由。
「你應該早告訴我的，這樣的話，我就不會被許家扒拉著吸那麼久的血，他們也不會從我這裡得到一丁點的好處……」
「當然，我也不是責備你的意思，這事情過去這麼久了，我早就已經不太在意了。」
說話間，許清瑤躺在柔軟的座椅里，有點泄氣：「說起來，之前許家以我名義借顧氏的那筆大額借款，是不是還需要我償還給顧氏？」
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許家貪婪，這後果不會也是她來擔吧？
顧沛然餘光掃了一眼許清瑤的表情，故作為難地點了個頭，嘴角的那一抹弧度已經收不住了。
他就是惡趣味，想看看許清瑤著急。
和他預想的分毫不差，許清瑤當時就有點急了，想想自己微信里的那些錢，估計也不夠償還的。
她翻出表哥的電話，有點猶豫：「那我先找表哥借一些，先還上顧氏這筆錢吧。」
畢竟現在顧沛然和顧氏集團的關係實屬微妙，如果這筆錢不還上，那對顧沛然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見她真的要撥號出去，顧沛然趕緊拉住了她的胳膊。
「不用打，沒事的，其實這筆錢，我早就已經補上了。」顧沛然看向許清瑤的眼神里透著一點無奈：「我現在是許家最大的債主，不過看起來，許家最近又在忙碌什麼新東西，完全沒有思考到還錢這一層。」
許清瑤心中嗤笑，現在就算是讓許家還，許家估計也還不起。
他們手裡只有林家贈與的那個度假村項目。
上次結束之後舅舅們都和她說了，那個度假村項目是盤不活的，許家就算是東拼西湊投進去的錢估計也只是打水漂。
但是一想想那麼大一筆錢，他們許家不打算還顧沛然的話，她心裡也不舒坦。
看著許清瑤的神色，顧沛然大概能猜到一點眉目。
「沒事，這筆錢他們還也得還，不還也得還，到時候我會想辦法從他們身上掏出來的。」
「話是這麼說，他們全身上下加起來，估計也沒有這麼多錢吧？就算是把股份全部兜售了，也難說。」
顧沛然笑著揉了揉她的頭髮：「你是擔心他們沒有債務，過得瀟灑對吧？你放心好了，不可能的，就算這筆錢打水漂，他們也不可能過得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