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影大學的校慶就定在許清瑤回京的三天後。
整個大學內熱鬧非凡,到處都洋溢著慶賀的喜悅感,學校里里外外都掛上了列印的紅色橫幅,上面寫著不同的導師寄語。
一眼望過去,都是對學校的祝福。
校園內寬廣的地方都設有不同的點位,搭建成一個臨時的小房子,門口有人坐著在發自己製作的宣傳單,有各類招人海選的,也有不少校內社團招人的。
林明煦的車停在了東校門附近,車門好一會兒才從裡面被打開。
許清瑤整理了一下自己包包的背帶,站在一旁等著林明煦停車,身側跟著的還有施星洲。
他蹙著眉頭有些不放心:「清瑤,我總覺得沒帶言言回來有點放心不下。」
「沒事,外婆找了很多專業的人來照看,放心吧。」許清瑤反過來寬慰了兩句施星洲。
有點愣神,這到底是誰的孩子?
關鍵是現在和外婆相認了,許清瑤就更有底氣了,把孩子交給外婆的人她是很放心的,要是來的是許家人,她肯定一句話都不會多說。
施星洲淡淡地點了個頭,可心裡還是念著可愛的小奶糰子。
林明煦停好車過來,把車鑰匙給掛在腰間:「進去吧,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說話間,他還特意朝著一個方向看了過去,他和施星洲帶過來的保鏢都隱藏在人群之中,方便聽他們的隨時調遣。
許清瑤被他們兩個大男人夾在中間走,一左一右跟護法似的。
可許清瑤在意的不是這個,她看著周圍的景象,心中感慨萬千。
一眨眼,她已經從這個熟悉的校園畢業好幾年了,這裡的每一條小道她都走過,甚至好些清淨的地方她都過來看過書,寫過論文之類的,還是很懷念那段時光的。
幾人沒走多遠,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
「許清瑤!」
許清瑤有些詫異,她才剛進校門,會有誰叫她?
她轉過頭一看,原來是當時和她一個班的一位女同學,她這點記憶力還是有的。
只是那時她比較窮,念大學的時候還在勤工儉學忙著掙學費和給自己補貼,身邊又有喬小蕊一直陪著,所以和這些大學同學的關係都比較一般,有的甚至連話都沒有說上三句。
所以對眼前這位同學並不是很了解。
只是看她主動出聲叫自己,許清瑤也顯得比較禮貌:「你好。」
對方笑呵呵地幾步就過來了,只是她的眼神看著有點讓人不太舒服。
不過也正常,在京影大學學表演系的大多家世都非常好,班上以及隔壁班的一些同學都知道許清瑤比較窮,還需要打工才能掙到學費,所以是打心眼裡瞧不起的。
他們對許清瑤的態度普遍都是高傲的。
在學校那會兒都還好,畢竟許清瑤成績好,長得又漂亮還禮貌,所以同學們對她觀感很好,對她都比較溫和禮貌,甚至是友善。
但現在不同了,大家畢業之後各奔東西謀前程,接觸了各種社會上的東西,所以變得更加的真實市儈,自然對許清瑤更為瞧不起了。
眼前這位也不例外,她像一隻高傲的孔雀一般,過來之後上下打量了一眼許清瑤。
嗯……身上這穿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牌子,也沒個logo,雖然好看,但肯定不值什麼錢,背的包是過季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款,鞋子好像也不是品牌,她還是過得這麼窮酸……
因為太過注意許清瑤,女同學壓根兒都沒注意到她身邊跟著的兩個人。
「你也回來了啊,沒想到在校慶的時候還可以見到你,自打上次校慶結束之後就沒和你見面了,最近怎麼樣呀?」
女同學開口寒暄著,笑起來兩隻眼睛像彎彎的月牙,看起來特別甜。
實則心裡早就已經嘲諷過一輪了,畢竟人許清瑤家境那麼普通,估計也就只能演一些不入流的短劇,每天有個幾百幾千塊的應該也差不多了,短劇收益最大的不還是導演什麼的嗎?
「謝謝你關心,我都挺好的。」許清瑤點點頭,對她釋放的善意沒有什麼不舒服的感覺。
只是話音剛落,就聽她笑了兩聲:「真的?前兩天我還看見新聞說……你和某知名導演進出商場,還上了他的車,許清瑤,你是不是沒資源呀?」
女同學儼然一副特別關心她的樣子:「你要是真沒資源的話,你就和我們這些老同學說說,大家都是老朋友了,給你介紹幾個項目什麼的還是很容易的,你可千萬別憋在心裡。」
「畢竟那些導演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紀還有老婆孩子的,和他們一起搞得自己身敗名裂多吃虧啊!」
女同學看似友好,實則心底里全都是嘲諷,言語間也都聽出了戲弄她的意味。
許清瑤眉毛動了動,她大概知道是說的是什麼事。
就是那天林明煦帶著她去取外婆定製的衣服,結果被狗仔偷拍的事。
這件事林明煦當時去處理過了,沒想到這狗仔當時就已經做了備份發到了他所屬的文娛公司,儘管林明煦高價買下了照片,警告過他不要亂編造,這事兒還是不明不白的上了新聞甚至是熱搜。
當然,林明煦被厚碼了,許清瑤卻是無碼出鏡,甚至把她的臉拍得格外清晰。
看得出有人努力地在給她壓熱搜,但這事兒還是被大部分的人給看到了。
眼前這位同學就是其一。
這話說的,讓右手邊的林明煦火冒三丈,他剛想替許清瑤開口,手腕上被輕輕地拍了一下。
是許清瑤在制止。
再是不悅,林明煦還是忍了下來,把視線轉到一旁,或許清瑤有自己的處理方法,他就不在這兒添亂了。
「非常感謝你的好意,只不過我想我不需要,我雖然沒接到什麼很大的ip但是我也不缺資源的,目前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許清瑤也不是什麼善茬,別人對她釋放好意,那麼她也會禮貌回應。
但是上來就為了奔著陰陽怪氣她,給她難堪的,那麼不好意思,我必將重拳出擊。
女同學顯然有些不太相信,嘲諷地『嘁』了一聲,明面上還是非常禮貌:「許同學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擔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