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顧沛然那邊傳來了江遠說的聲音,好像是在講什麼工作上的事。
許清瑤怕顧沛然馬上就會掛斷電話,便急忙開口問道,「顧沛然,你最近真的沒什麼事吧?要不我……」
她話還沒說要,就被顧沛然打斷道,「說了沒事,別多想了。」
「你先在深城好好呆著,我忙完再讓江遠去接你。」顧沛然說道。
「我不會回去的!我還要……」許清瑤急忙開口。
電話突然被掛斷了。
「拍戲……」許清瑤喃喃把話說完。
她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氣不打一出來,直接把手機扔到了床上。
言言也學著媽媽的樣子,啊唔一聲撲在床上。
「你爸怎麼就是不愛聽人把話說完,就掛電話,太過分了。」許清瑤戳了戳言言撅起來的小屁股,抱怨道。
言言望著媽媽不說話,只是眨了眨眼睛。
「言言跟我說,壞爸爸。」許清瑤說道。
言言咧嘴一笑,自動省略了前面的字。
「爸爸。」
「是壞爸爸。」許清瑤又教了一遍。
「爸爸。」言言撅起嘴,還是不肯跟著學。
許清瑤還想再教,言言的眼眶裡開始迅速積累眼淚。
「好好好,不說壞爸爸了。」許清瑤被嚇一跳,趕緊哄起小傢伙。
言言這才憋住想哭的衝動,衝著許清瑤又笑了起來。
「你呀,真是兩邊都不得罪。」許清瑤沒好氣的拍了拍言言的小屁股。
「不過你說你爸到底怎麼回事,我問他什麼事都不說。而且你知道嗎?」許清瑤坐起身,很認真的跟言言分析道,「你爸他明明失憶了,為什麼對你還是特別熟悉的感覺……難道……」
許清瑤想起顧沛然之前騙她受重傷的事,「他失憶的事情,也是騙我的?」
另一邊,顧沛然接過江遠遞來的文件,簡單翻閱了幾下。
「顧總,顧子默他最近通過的財務合同都整理好了,不過……」江遠皺起眉,嚴肅道,「他一直沒有做過集團項目的決策,所有項目似乎還在按照您之前布置的工作進行。」
「哼。」顧沛然冷哼一聲,「他這是想把風險最小化啊。」
「如果顧子默接手公司,還做成了這麼多項目,我怕之後的情況會對您不利。」江遠擔憂道。
顧沛然不在意的扔掉手裡的文件,「我弟弟想做事,那就讓他做。我這個當哥哥的,怎麼能插手呢?」
「可是,顧總……」江遠還想再說什麼。
顧沛然抬起手,打斷了江遠的話,「還記得我之前讓你查的血緣關係嗎?」
「記得,顧總。」江遠點點頭。
顧沛然繼續說道,「是時候出面給那個藏在幕後,試圖坐收漁翁之利的人一點小提醒了。」
「您是說……姚夫人?」江遠問道。
顧沛然起身,「嗯,通知她,我在御座酒樓等她吃飯。」
「好的,顧總。」
御座酒樓,姚瀾在服務員的指引下,來到了包廂門口。
她剛購物完,身後的保鏢手裡還提著大包小包的購物袋。
姚瀾一進來就開門見山的問道,「你突然叫我過來做什麼?我還在跟芸芸購物呢。」
「好久不見,我有些想你了,母親。」顧沛然語氣冰冷地說道。
姚瀾打了個寒顫,像是不認識顧沛然一樣,一邊打量一邊問道,「你怎麼了?該不會是失去了顧氏集團的管理權,心裡突然像你爸一樣瘋了吧。」
「母親,聽你的語氣,我失去了管理權,像是件好事?」顧沛然反問道。
姚瀾眼裡迅速划過一絲尷尬,「哪有……我這不是關心你嘛?」
「哦?你關心我?」顧沛然重複了一遍。突然嗤笑了一聲,「這倒是讓我受寵若驚了。」
「既然母親你這麼關心,那我正好也關心下你。」
顧沛然說完,便示意身後的江遠拿上來兩份文件,放在了姚瀾面前。
「這是什麼?」姚瀾有些疑惑。
她拿起文件,翻來後臉色突然驚恐起來。
那是兩份親子關係鑑定書,上面寫著顧子默、顧天和和姚瀾的親屬關係。
「這是什麼東西!顧沛然,你瘋了吧,偽造這些東西做什麼!」姚瀾怒罵道。
顧沛然冷冰冰得看著她,「這幾份文件是不是偽造的,母親你難道不清楚嗎?」
「這……」姚瀾心虛的說不出話來,「你什麼時候發現的?你想幹什麼?!」
「沒什麼,就是想關心你一下,母親。」顧沛然拿起紅酒杯,衝著姚瀾遙遙舉杯。
「好久不見了,我們母子倆先喝一杯吧。」
姚瀾心情複雜,但還是順著顧沛然的意思,舉起酒杯大喝了一口紅酒。
「沛然,不管你弟弟父親是誰,他都是我的孩子,你們還是兄弟啊。」姚瀾說道,「你弟弟現在好不容易在顧家得到重視,你可不能欺負他啊。」
「我當然不會欺負他。」顧沛然回答道。
「不過你們一家人四分五散,怕是滋味不好受吧,你不想送他一家人團聚?」
姚瀾臉色更加難看,「你到底什麼意思?!我和顧天和只是意外,我不是真的想背叛你父親!況且……你父親長期不回國,我……」
「母親用不著跟我解釋,我都能理解。」顧沛然突然收起了冰冷的語氣,站起身,走到姚瀾身邊坐下,「我只想問你一句,你想跟父親離婚嗎?」
「當然不想。」姚瀾腦子很清醒。
她雖然能給顧天和生下孩子,但是她絕不可能跟顧沛然的父親離婚,轉頭跟顧天和在一起。
且不說顧老爺子會如何反應,顧天和也絕不會跟他妻子離婚。
姚瀾知道,顧天和會來找她的原因,是因為李倩雪生不出孩子,而他需要有男孩兒才能有機會競爭顧氏集團的管理權,才能被顧老爺子列入下一任繼承人的考慮範圍內。
顧天和想要的從來不是兒女私情,而且顧家掌權人的位置。
所以他即使深愛著李倩雪,也能毫無顧慮的做出背叛家庭的行為。
姚瀾眼色晦暗,想起自家那位恨不得死在美女床上的丈夫,就不禁握起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