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別?」許清瑤愣了愣,沒聽懂陳昊是什麼意思。
她反覆斟酌了下,謹慎的用玩笑話,掩飾道,「昊哥,我能有什麼特別的啊。都怪我媽媽,讓我生下來,就比別人多了一點點同情心。」
陳昊笑了起來,把嘴裡的檳榔嚼得吧唧響。
「我問你,你跟你老公結婚這幾年,還喜歡你老公嗎?」
「……」
許清瑤短暫的思索了一秒,搖搖頭又點點頭。
「不喜歡也不討厭吧……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總不能離婚吧。」
「誰說不能呢?」陳昊湊近了一些,難聞的鼻息湧向許清瑤,「只要美人你想,勾勾手指就會有新的人接你回家。」
許清瑤瞪大眼睛,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真的嗎?哎呀,昊哥,你就別開我玩笑了。我老公安排的保鏢滿滿還在呢,你就不怕她告訴顧沛然嗎?」
說完,她就看似嬌羞的往後縮了一步,躲在了余滿滿的身後。
余滿滿板著臉,什麼話都沒有說,抬手就護住許清瑤,不讓陳昊繼續靠近。
陳昊不爽的皺起眉,但又不想在許清瑤面前耍狠,只能轉身去了別處。
不過他沒走太遠,給自己留了繼續監控許清瑤她們的餘地。
「清瑤,這人說話太噁心了吧。我真的想給他一拳。」見陳昊走遠,余滿滿才開口說道。
「嗯……」許清瑤應了一聲,從余滿滿身後走了出來。
「再忍忍,救我們的人應該快來了。」
余滿滿點點頭。
她就是有點心疼顧太太,不僅被人綁架,還要忍受猥瑣男的騷擾。
「對了,按你的經驗判斷,曾顏的情況應該還好吧?」許清瑤問道。
余滿滿連忙詳細回答道,「上車前,我給她做了軍事化的止血措施,能保證短時間不再大量出血。剛剛送曾顏進搶救室前,我也看了下她的臉色,應該沒什麼性命危險。」
許清瑤沒說話。
余滿滿以為她很關心曾顏的安危,心裡還難受,便又繼續說道,「你也別太擔心曾顏,她一定會手術平安的。」
然而,許清瑤卻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余滿滿,好似在問她說這話什麼意思。
「我擔心她做什麼……我只是在想她搶救的時間,夠不夠顧家派人來這家醫院。」
「我給陳昊導航的時候,給顧沛然的私人號碼上發了醫院地址,但願他能看懂我的意思。」
余滿滿這才恍然大悟,放心地呼出一口氣。
「我還以為你是真的關心曾顏的身體呢……差點就……」
差點就想在心裡罵你是個聖母了。
許清瑤臉色冷漠,「我為什麼要擔心一個策劃綁架我的人?等我成功逃回去,絕不會再放過曾顏了。」
她一次又一次的忍讓,換來的是曾顏變本加厲的傷害。
另一邊,海濱醫院裡。
顧沛然正黑著臉,快速處理著工作文件。
江遠坐在他身邊,大氣都不敢出。
「我就暫停處理集團工作幾天,怎麼能出現這麼多合同紕漏?」顧沛然質問道。
江遠急忙回答,「集團的老董事們之前想讓顧二少接手您的工作,但沒想到他的能力完全處理不了這麼多事。而且好多家合作公司趁機改了條款,顧二少他……全部都批了。」
「這幾天法務部和財務部的負責人一直在跟我聯繫,說集團目前負擔的違約金即將超過帳上備用金的額度。」
顧沛然擰緊眉頭,又看了幾份漏洞滿滿的談判合同。
「法務部最近是不是有人員變動?」
江遠點點頭,「顧子默從他所屬的金融公司引入了幾個能人,替換掉了法務部的重要崗位。」
「……呵。」顧沛然發出一聲冷笑,「他倒是急得很。」
「顧總,要是再讓他繼續接手集團工作,肯定會出大問題的。萬一到時候老爺子怪罪下來……」江遠露出擔心的表情。
顧沛然按滅平板電腦,索性眼不見為淨。
「怪罪下來又如何?」他語氣涼薄的反問。
「我重傷的消息,你全部傳出去了嗎?」
「嗯,京城已經人人盡知了。」
顧沛然勾起唇角,滿意的頷首。
「很好,那就不用管了。事情鬧的越大,顧氏賠得越慘,那個老東西才會坐不住。」
「我這個重傷癱瘓的人,可沒法再替他當家族遊戲的利刃了。」
顧沛然說的老東西指的就是那位,常年端坐在暗處的,顧老爺子。
或許是歲數上來了,他這些年開始對家族內鬥逐漸縱容。
顧天和試探了幾次,發現老爺子都沒有反應,行事便越來越激進,甚至開始插手進顧沛然的家庭里。
顧子默這次敢接手顧氏集團的工作,背後必定有顧天和的鼓動。
雖然顧沛然不理解顧子默為什麼要幫伯父對付他這個親哥哥,但他也不會顧及兄弟之情,就對顧子默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顧沛然從來不是溫和的綿羊,敢從他手裡搶東西,就要做好被狠咬的準備。
「剩下的文件,我明天再看。你身體也沒恢復好,今晚就先休息吧。」顧沛然交代道。
「好的,顧總。」江遠撐著拐杖,站起來。
顧沛然摘下眼鏡,按了按眉心,突然腦海里划過許清瑤的臉。
「對了,許清瑤和你妻子還沒回來嗎?」